“所以,你是在拉拢我?用那些我憎恨的言辞来拉拢我?”
    “你憎恨,只因你努力太久,却没有人给你。”
    “妘生,你注定只有失败。”丘比特起身,“你比监察会更苛刻,竟是要人人成就圣人。圣人不常有,但如我这般的恶魔,却是自得其乐——”
    妘生微笑着看丘比特,“我始终相信,每一个人,向往的都是好的生活。”
    妘生遭受了更苛刻的对待,丘比特在他身上实验各种药物,尝试各种人体的极限,妘生从不和自己为难,放纵着欲|望和痛苦,每一次的清醒却让丘比特愤怒且更深刻地认识——妘生在精神上无法被打败,如果不尝试催眠的话。
    的痛苦不断挑战精神承受的极限,妘生的身体经常因自我保护而陷入昏迷,每一次半梦半醒妘生便想要解放精神,他怀念姜静川赠与的那些符文带给他纯粹的轻松和温暖reads。妘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日夜揣摩那些符文的曲线,意义不明却能调动能量影响人体,每当不能忍受之时他便在脑海中一遍遍绘制曲线,身体内的能量被封印,但精神仍自由。
    每一次幻想完毕,有微风带来地面的花香和阳光的温暖,有潮湿的水气带来地面雨水的清凉,有微尘闪避他的身体保持清洁,更有细微的能量如针尖一般扎他的皮肤,刺激肌肉的活性,仿佛一切都还那么美好。
    每一次妘生都以为是幻觉,张开眼睛,却是丘比特。
    有侍者进入地下室,妘生被放下来,带着锁链走出去。
    跨出地下室的一瞬间,妘生本能地抬手遮眼,阳光太烈,他离白日太久。
    妘生眼角扫过一旁的丘比特,小声道,“只要四小姐不让我死,你就永远不会成功,你所信服的权威会要了你的命。”
    丘比特并不愤怒,只道,“我会好好看着,你为了生存怎么违背自己所宣扬的道,将剑锋指向母四。”
    世界上最坚硬的盾,世界上最坚硬的矛,自相矛盾,结果如何?
    母四皱眉看站得挺直的妘生,“怎么变这么瘦了?你驯了两个月了,还老样子呢?脊梁还没学会该怎么弯。”
    “四小姐,除非让他死。”丘比特道,“疯子一样的执拗和顽固。”
    “你对他的信仰束手无策,当然不能成功,真是让人失望,滚吧!”母四挥手打发了丘比特,妘生视线转向那个潇洒走远的身影,渐渐眯眼。
    “阿生,过来。”母四手伸向妘生,一点不在意那些脏污,“我们该回房间去了。”
    妘生浅浅道,“我有点累,需要休息。”
    母四喜笑颜开,妘生第一次主动向她提出要求,急忙忙吩咐侍者准备一切。
    妘生得到了每天两个小时在花园散步的时间,但依然被禁止和任何人接触,他站得远远地看以往熟悉的人进进出出,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母四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得意,也有被挑衅后无法控制的愤怒——妘生知道,于母四小姐而言,他不过是一件花费了漫长时间去等待后终于得到的玩具。
    “这个周末的欢宴,我准备向大家重新介绍你,阿生,高兴吗?”母四看着侍者将一架架衣物饰品拉进房间,“这些都是你以往穿习惯的,快来看看。”
    妘生挑了一件白袍,没有任何装饰。
    母四有点嫌弃过分素淡,又选了一个深蓝色的宝石胸针和一条镶钻的腰带,妘生随手放置一边,“我需为父母亲族戴孝一年。”
    “阿生,你已签于我,便是我的人,哪里还有父母亲族。”
    妘生淡淡扫一眼架子,拉出一件艳蓝色的紧身长裙,“这个裙子很衬你的皮肤,穿上试试。”
    母四抱住裙子,“阿生,我的心跟着你,一时间高兴,一时间又不高兴,累。本来指望着被教好了你能驯服,我便不会痛苦,但是我又舍不得你。你再帮我挑一个项链!”
    “天然的雕饰才是极致的美,你不需要那些累赘reads。”
    母四点头,转身撩起头发,“阿生,帮我试穿。”
    妘生拉下拉链,母四从裙中褪出,将蓝色长裙递给妘生,妘生蹲身展开长裙,母四白皙丰润的双脚站入其中,“这一次是我五十岁的生日宴,老家那边我的随扈家族会有人送礼物过来,且硬塞了个女子来要我教导,诸多麻烦。”
    妘生将长裙拉上母四肩膀,轻轻将她推向镜子,又伸手握住母四长发,挽出一个花式用一枚宝石针固定住,“很好看。”
    母四左右看,“就这一套了。”
    “那女子姓何,已经超过三十岁好几年了却还没有签下任何男士,家族中已为此事闹翻了天,她的长辈连续缴纳了几年高昂的罚金实在承受不住了,便托我帮忙。”母四转头看妘生,“阿生,让阿贤签给她好不好?”
    “如果阿贤愿意的话。”
    母四笑,“阿贤愿不愿意有什么重要的?只要你高兴!”
    妘生笑一笑,并不说话。
    母四脸色顿变,“阿生,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对我说,我很难过。”
    “四小姐,我私心既不远任何人为我受累,亦不愿你为我改变自己。”妘生道,“你无需考虑我——”
    精美的宝石针被摔在地毯上,“阿生,你确实无法调|教。”
    宴会前,各种源源不断的礼物被送入这瑶城的别墅,果然有远方的客人提前入住,妘生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后花园的花房内,有侍者看守。偶尔有好奇的小姐在花房门口嬉笑均会被侍者请走,惯常听见一位何小姐大声说笑,好几次那位何小姐都试图进入花房,又被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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