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守一却因为不相信女儿去世,认定是诸伏爸爸绑架了女儿而没有送去医院。
    甚至在杀死诸伏父母之后,关注了诸伏景光十五年,认为自己的女儿会在诸伏景光的身边出现——因为诸伏景光和他的女儿关系很好,肯定会带着他去找到被诸伏爸爸藏起来的女儿。
    这样的人,真的会选择忏悔吗?
    十五年前杀死了一对无辜的夫妇, 甚至不是冲动行事,之后还盯着诸伏景光十五年,准备了炸弹,想要和一个无辜的被他当做女儿的小女孩一起死,就因为他女儿在死前和他吵架了。
    当诸伏空亮被透明化又瞬间移动出现在监狱里之后,通过齐木楠雄的帮忙,让所有狱警忽视了这边的动静,以及监控也被转移。
    蹲在监狱之中的外守一看着没有经过狱警和其他方式,直接独自一个人在拐角处走到自己面前的黑发蓝眸的少年,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通过相似的外表立刻认出了这是诸伏家的孩子。
    同时,通过齐木楠雄的强制性心灵感应,早已经将外守一的心声传递到了诸伏空亮心中。
    最初,外守一的确是在忏悔,可是他的愧疚和歉意并不是对着诸伏夫妇,仅仅只是对着他的女儿。
    诸伏景光在那一瞬间救他的行为,的确打动了他。
    十五年之间,他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当时的真相,只是事情都已经做了,也来不及后悔了,干脆就一条路走到黑。到了现在,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是在直面了炸弹的那一刻,他还是害怕了,对于诸伏景光救下他的行为产生了感动。
    可是,这份动容在意识到自己接下去的下场,需要蹲监狱二十年的时候,还是对救下他的人产生了恶念。
    之所以态度这么好,也不过是因为这样的态度,可以得到减刑。
    只有9岁的齐木楠雄冷静地批判道:‘是个人渣,但并不让人意外。’
    从出生起,齐木楠雄每天的超能力都在增长,心灵感应的范围从一百米、两百米慢慢成长着,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听到全世界的心声。
    人性之中的恶念,从幼时起就听得清清楚楚的齐木楠雄,对于人类包括动物等种族,都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在答应自己哥哥帮这个忙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可是齐木楠雄没有想到,明明心音里暴露了自己多么想要杀人的哥哥,在外守一惊恐慌张甚至想要求救的情况下,将自己拿着枪的手放下。
    诸伏空亮回到了弟弟身边,“楠雄,走吧。”
    齐木楠雄奇怪地抬起头:‘为什么不动手。’
    黑发蓝眸的少年对着自己的超能力者弟弟歪了下脑袋:“作为哥哥,我还不至于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杀人。”
    齐木楠雄还是疑惑:‘你知道我不在意,我平时听到的、看到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你不在意和我动手,是两回事。”诸伏空亮蒙住了齐木楠雄的耳朵,哪怕知道这对屏蔽超能力者的心灵感应没有任何用处。诸伏空亮弯着腰将额头抵在自己弟弟的额前,闭着眼睛轻轻说道:“说真的……我也是想在你们面前表现出作为哥哥的成熟稳重的。”
    “只是心声完全将我暴露了彻底。”诸伏空亮很清楚这一点:“我和爸爸妈妈不同,他们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父母,所以可以像现在这样毫不在意孩子们身上的问题,哪怕是最糟糕的心声,都是非常温柔干净的。”
    “我无法做到像他们一样,我心中有对于外人的恶意,时不时会蹦出非常糟糕的想法,甚至最开始,我对兄弟关系什么的……并不看好。”
    “明明是哥哥,却一直让弟弟包容我。”
    “我会杀了他报仇的,但不是现在。”诸伏空亮的蓝眼睛对上齐木楠雄隔着镜片的紫色眼睛。
    因为已经觉醒了石化能力,所以齐木楠雄不得不戴上眼镜,避免和他对视的人被石化。
    可是哪怕隔着眼镜,也不妨碍齐木楠雄看到自己兄长眼中的认真和对他的在意:“至少要等我能做到不依靠楠雄,也可以自由出入监狱为止。”
    齐木楠雄:‘……这有什么区别吗。’
    心里说着这样的台词,年仅9岁的齐木楠雄却依旧柔和了面容:‘如果还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和我说。’
    诸伏空亮:‘嗯,还是不要告诉楠雄,其实是世界意志有在压制我不让我动手的这个真相吧。’
    齐木楠雄:‘……喂!’
    七年前,他对外守一举起了枪,最终还是放下。不是因为景光哥的话,单纯是世界压制加上他意识到楠雄就在身边。
    等后来通过自身的成长,自然就足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不过哪怕到了现在,诸伏空亮还是不理解诸伏景光当年救下外守一的行为。
    但是不理解,这时候的诸伏空亮却能够通过对照文学现实,来分析诸伏景光的行为将会造成的后果。
    不说那些大义,单纯按照景光哥的性格,如果在能救下却没有救下外守一的情况下,这件事大概会成为他的一个心病,会让他去思考犹豫,他真的适合、有资格当一个警察吗——之类的问题。
    这算是性格偏向于理想的人的通病?
    诸伏空亮回忆得有些久了,久到江户川柯南已经凑过来扯了扯诸伏空亮的衣摆:“空亮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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