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聆满意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地方,走到羊圈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她想起资料里说的父亲开养殖场头两年养了不少动物,鸡鸭鹅猪牛羊,这些能展现在人前的动物都有。到年底他就将动物送去相熟的地方卖掉。
    说不定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祝聆还跟着一起出去过。
    她蹲在地上想象着那时候的场景,如果当初院子里也有监控就好了,那她现在就可以看到两人当年的模样了。
    想到这祝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了,开厂的哪有不装监控的,何况还是开在这种不靠近市里周围又没有其他人烟的地方,肯定要装监控提防一下心怀不轨的人,或者意外闯进来的野猪野狼。
    “找找,肯定有的。”祝聆快速朝楼上跑去。
    刚下楼来的贺因不明白她在做什么,返回头跟着一起上去:“怎么了?”
    “找东西。”
    “要找什么东西,我打扫过,比你熟悉。”贺因道。
    祝聆回头:“监控,当初养殖场里肯定有装过监控吧,你打扫时有没有见到过?找到监控的话就能见到他们了!我以前都没有想起这茬。”
    贺因没说话,各个房间他都打扫过,并没有看到监控。
    但他不想扫祝聆的兴,还是跟着她又走了一遍,直到她停下来,像是明白了过来。
    “没有是么?”有点失落地问道,却也只是失落了一会,“我已经看到他们的样子了,已经比以前一片空白好多了,昨天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他们了。”
    贺因抬手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背。
    祝聆闭上眼,外面轰隆隆地打起了雷,闪电将黑暗的天空照亮,夜风顺着窗子猛烈地刮进来。祝聆推开贺因,“要下雨了,我刚刚看到好多屋里窗子没关,快去关窗。”
    两人分头行动,终于在雨落下来之前将各个屋子的窗子都关上了,这时候也没什么感伤的心情了。
    下雨天是蘑菇们最兴奋的事,它们日常讨论时就说过,天上落的雨比洒水器里的味道好,祝聆也搞不懂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可能雨水杂质多营养也丰富。
    下雨洞里的蘑菇们也开心,那边没有洒水器,日常不缺水但还是期盼下雨。
    天气预报提示夜里有暴雨,祝聆担忧发生上次的事,跑下去看了院子的排水口,又跑去地洞里看了看。
    地洞里果然很吵闹,蘑菇们居住的太密集了,有不和的蘑菇正在吵架,声音贼大,还不停用孢子攻击对方,有关系比较好的也在低声讨论着什么,还有些唱歌的求偶的,或是住在对面却看对眼的用力挥洒着自己的孢子,希望风能将它们的孢子混合在一起。
    祝聆都不知道这里的蘑菇发生过多少次变异,通常来说,不同族的蘑菇不会住这么近,否则孢子互相污染,可能无法让后代繁殖,要么可能产生变异,出现新品种蘑菇。
    除非是要培育新品种,就算蘑菇族也会避免孢子混合,这在它们看来,其实是件挺色情的事。
    祝聆下来时,前面正好有两片孢子混在了一起,微风将它们吹的不分你我。其他蘑菇们停止斗嘴交谈,纷纷看向地面,随后有蘑菇发出尖叫。
    “啊!你们太不要脸了!”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有蘑菇的菌盖缩了起来,有蘑菇用菌丝挡住自己,还有蘑菇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离远点。
    祝聆无法理解蘑菇们的点,经过时嘱咐了一句晚上可能有暴雨,让它们小心一些。
    “要下雨了,这里是不是也要有水了?”
    “上次这里洪水之后,我上上上一任就长得茁壮了许多。”
    “是好事啊。”
    蘑菇们一点都不怕被冲下来,有几个在嚎叫着自己很强壮,绝对能挺到最后。
    地洞里声音全都缠绕在一起,祝聆脑袋瓜嗡嗡的,她将终端声音减小,快速跑到通道里都看了看,发现工虫后来又挖了几条通道,这些通道是朝公路方向去的,公路的另一边地势低很多,排水方便。
    这次应该不会像先前一样淹了,祝聆稍稍舒了口气,但蘑菇们恐怕也不能如愿了。
    从地洞里出来时雨就已经落了下来,祝聆返回屋檐下,黑风躲进窝里睡觉,踏雪也缩回了猪圈。
    雨一直下了整夜,清早起来的时候,祝聆着急看院子里的情况,批了衣服就跑了出去,结果出去后才发现,院子里不仅没发洪水,草叶上也没看到多少水珠,就像昨夜暴雨没出现一样。
    视线看向远方,天依旧雾蒙蒙的,祝聆看到奇异一幕,只见远处有一波二十厘米高的水立起来,它的前面像是有什么透明的东西挡住它往下落,但肉眼又看不到。
    “怎么回事?”她疑惑地伸长脖子去看。
    贺因过来扫了眼,了然地解释道:“院子里开启了防护模式,大部分雨水被挡在了外面。”
    祝聆疑惑:“我什么时候开防护了?”
    贺因碰了下她脖子上的骰子。
    祝聆低头看去,点了下才发现真的有个功能被开启了,地洞的蘑菇肯定很失望,洪水没来就算了,连点水都没有。
    果然远远地就听到蘑菇们的抱怨,祝聆将防护关掉,院外立起来的水瞬间倒下,水很快渗透过来。
    她打开大门出去看了眼,却眼尖地发现随着水进来,院外的草地上被冲出来大量黑色物体,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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