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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沈轻舟把她从怀里推出去,扯了下嘴角,从喉间挤出一声冷笑,“你既已知我是朝廷命官,却还敢说出这般轻浮的话,当真是不怕吗?”
    陆从霜被他推开的刹那,身体晃了晃,她腰一扭,风情万种地靠在圆桌上,借助圆桌稳住了身形。
    “怕呢,我好怕哦,怕谢大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她一手掐着纤细的腰肢儿,一手把玩着腰间的蓝色轻纱系带,声音又软又媚,“方才谢大人在榻上,可不是现在这样一张冰块脸,谢大人可热情了,还夸我是水做的。”
    沈轻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黑店娘子。”
    陆从霜向前一步,食指点在他红艳艳的嘴上:“嘘,谢大人可不要乱说。人家正经开店做生意,怎么就被你一句话打成黑店了?”
    沈轻舟不再和她多说,走去桌边坐下,提起茶壶便往嘴里灌。
    陆从霜在一旁看着他喝,直到他喝到一半,她才开口:“谢大人,你这般喝茶的姿态好诱人啊。”
    “咳!咳咳咳……”沈轻舟被呛得一口水卡在嗓子眼里,甚至还窜进了鼻腔里。
    他急忙弯身低头,不敢让陆从霜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
    鼻孔里滴出两滴水,沈轻舟咬着牙,腮帮子紧绷,他用力握住拳头,捏得骨节嘎吱作响,手背上青筋绽起。
    再次抬起头,他从脸红到了脖子,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咳的。
    他把茶壶狠狠地掼在桌上,颤抖着手指向陆从霜,“你!你……咳咳咳咳……”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手撑着卓沿,一手按住胸口猛烈地咳嗽,咳得上半身直抖,
    陆从霜笑着绕去他背后,温柔替他拍背顺气:“哎呀,谢大人你慢一点嘛。你这个人真是的,做什么都急,方才在榻上就猴急猴急的,现在喝个水也……”
    沈轻舟喘着气一把拽住她胳膊,猛地用力往身前一拉,将她拉入怀中。
    陆从霜没防备,一下跌进他怀里,坐在了他腿上。
    “谢大……”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暗,紧接着嘴上狠狠一痛。
    沈轻舟又气又羞,用力掐着她的腰,狠狠地在她柔软的唇上啃咬,然而咬着咬着,他自己便不受控的想要更深想要更多。
    陆从霜干脆张开嘴,迎他入内,与他唇舌相缠。
    就在两人啃咬得难舍难分,快要忘我时,突然门外传来孟怀的声音:“掌柜的,你完事了吗?”
    接着“叩叩叩”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陆从霜理智回笼,头一偏,一把推开沈轻舟,沉着冷静地从他怀里直起身。
    “哎,我好了,这就出去。”
    “……”沈轻舟嘴角还挂着一缕银丝,眼中情.欲高涨,他愣愣地看着陆从霜神色平静地往外走。
    就这么无情吗?
    投入时热情似火,抽身时干净利落,冷漠得仿佛他只是个工具。
    陆从霜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又转过头来,媚笑道:“谢大人,听说你即将到凉州古原县赴任。巧了,我也是去那,那我先走一步,在古原县等你,爱你~”
    她媚眼一抛,冲沈轻舟做了个飞吻,扭身便开门走了出去。
    沈轻舟看着晃动的门,气得笑出声。
    他手一扬,带起一股劲风,将房门关上。
    陆从霜走出去后,拽着孟怀拔腿就跑。
    孟怀连话都没来得及说,被她拉着衣摆带风地往楼下冲去。
    “掌……掌柜的,你走反了。”孟怀眼看着她跑反了方向,不得不出声提醒。
    陆从霜停下脚,同时松开孟怀:“那应该走哪里?”
    孟怀领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问:“掌柜的,你跑什么?”
    陆从霜紧绷着脸没说话,直到出了玉春楼,她才开口:“方才房里那个……你们替我点的小馆,是从咱们店里逃跑的那个书生。”
    孟怀怔了怔,问:“难不成他就是即将到古原县赴任的探花郎?”
    陆从霜点点头:“对,就是他。”
    “天下这么大,竟然这么巧吗?”孟怀惊讶地问道,“会不会是,他知道我们要去凉州,所以……”
    陆从霜摇摇头:“不可能。这就是巧合,他不可能知道我们要来凉州,就像我们也不知道他会来凉州赴任。”
    在外面吹了冷风,陆从霜脑子才算彻底清明。
    现在弄清楚书生的身份后,她反倒不那么怕了。
    先前猛然间看到书生,她确实被吓到了。
    后面她也只是强装镇定在应付,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
    然而此时,她却松了一大口气。
    只要书生不是执掌兵马的将军,那剧情就不会像原书里一样。
    而她,也不会像书里原主一样死得很惨。
    现在书生只是小小的一个知县,就算再恨她,也不敢公然对她怎样,除非他不要前程了。
    至于暗地里,她身边有孟怀,有唐羽,书生想暗地里报复,没那么容易。
    只是,也大意不得。没那么怕,不等于完全不怕。
    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她这具身体,之前确实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丝毫经不起查。
    倘若书生真的要报复,稍微用心一查,那她就等着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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