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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这样说,但脸上却并没几分羡慕的神情,嬷嬷用花篮接过花枝,接口道,“那边人再多也必过咱们侯爷一个不是?依老奴看,这满京城的青年才俊也没有比得上咱侯爷的。”
    安平郡主斜了她一眼,“净说些好听的哄我开心,罢了,景深这么积极十之八九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不管他了……”
    探五也猜测自家侯爷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想到这几日正在查的案子,他戳了戳旁边探七的胳膊,低声道,“难道太子的案子还牵涉到了丞相府?所以侯爷这是明面上是去相府赴宴实则是去查案子?”
    探七认真看了他一眼,思索良久,就在探三以为他知道什么实情时,方郑重其事地开了口,“我认为侯爷就是想去丞相府而已。”
    探七:这话说出去你信吗?
    不管别人信不信,探三却是信的。
    “侯爷,郡主那边又送了份贺礼过来,那咱们带哪份过去?”
    虞景深看了他一眼,似是疑惑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都带着。”
    探三一愣,都带着?
    前几日他便受了侯爷吩咐去寻块好玉来,府里外面都找了个遍,才寻到一件让侯爷满意的。
    他也是今日才知道那块玉是要送到丞相府做贺礼的,但今早郡主那边又送了份礼来,所以这是一次要送两个礼?
    他正纳闷着,虞景深忽然转过头来,“玉拿给我。”
    探三就这样呆呆看着他家侯爷将装玉的锦盒放进了袖袋里。
    相府的这场宴会云如梦用了十二分的心思,连小丫鬟们的头饰上都用了些功夫,这会儿丫鬟们拿着托盘来来往往,绒黄色的裙摆映着头上两边嫩粉色的珠花,颇为娇俏可人。
    虞心悦搀着虞夫人坐下,小声道,“娘,大伯母会不会过来?”
    虞夫人替她将头上的玉钗正了正,温声道,“许是会吧,不用在这里陪我,我刚刚瞧见王家二姑娘也过来了,你且去寻她玩吧,莫要惹事。”
    虞心悦点点头,出了门却打算直接绕过贵女们聊天的亭子,偏还没走两步便被人喊住了,“这不是虞大小姐么?怎么自从从江南回来后便再也未出来玩过?莫不是羞得不敢出来了?”
    喊住她的是位穿着桃红色衣裙的女子,鹅蛋脸,妆容精致,这会儿含着笑,一双杏眼眨巴几下,就是一股俏皮的神色。
    虞心悦脚下顿了下,正待嘲讽回去,小丫鬟露珠赶紧拉住了她的衣袖,祈求道,“小姐,您可千万别冲动……”
    露珠是真怕自家小姐再有什么差错,想起临行前夫人把自己喊过去嘱托过千万要看住小姐,万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幸好,虞心悦虽不在乎露珠说的什么,但一想到这段日子被她娘勒令除了宫中和相府哪里也不能去的日子,到底收敛了些,冷哼一声,打算直接走开。
    凉亭中,桃红色衣裙旁边的女子暗暗拍了怕她,眼中隐含担忧,压低声音道,“听雪,不必如此。”
    唤作听雪的女子转头冲她笑了笑,却丝毫不肯退缩,声音清脆,吐词清晰,“唉,也不知有些人怎么脸皮就这般厚,若是我,怕是早就自己寻了段白绫——”
    话还未说完,便被旁边女子捂住了嘴,“我知你心里不平,但这是相府的宴会,莫要再说了。”
    宋听雪闻言抿了抿了嘴角,脸上虽仍挂着刚刚的笑,却主动别过了头,眼里泛起了几丝水光。
    旁边女子见状心里叹息,却又不知如何劝慰,只得用手拍了拍宋听雪的手。
    宋听雪缓过劲来,干脆拉了女子到了亭子另一角,“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凭什么她虞心悦这般玩弄别人的感情还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一想起我大哥这些时日每每被人嘲笑,我娘亲都愁白了头发,我就……”
    “就凭她堂兄是镇北侯爷,一个姨母是宫中贵妃,一个姨母又是丞相夫人,听雪,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虞夫人也亲自过去道了歉,你可千万别走进了死胡同里去。”
    她这番话说是真真切切,宋听雪却只听得到前半句,脸上妆容都落寞了几分,苦笑道,“是啊,人家这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哪里轮得上我这样的人……”说到后面,眼中已是全无神采。
    旁边女子见不得她这样丧气,犹豫了下,终是小心凑到宋听雪耳边开口道,“你也不必如此,我听我娘说过,安平郡主和虞夫人似是不合……咱们只且等着便好,这恶人自有人磨。”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亭中另一边气氛全然变了,刚刚还是娇声笑语不断,这会儿众人却连呼吸似是都故意放轻了。
    宋听雪被劝后也重新舒展了些眉梢,见状,正待上前问问出了什么事,不经意转头间脚下便跟着凝滞住了。不远处,两名男子正边走边说些什么,从这里只能看得到右侧那名男子的侧脸,但仅仅是侧脸,也足以惹得人惊叹。
    月白色长袍袖摆绣着竹纹,走动间仿若竹叶浮动,气质出尘,眉目犹如刀削,若是恍然看去,几近要以为是画中人走了出来。
    亭中不知是谁喃喃道,“这位公子是哪位?竟比旁边的李大公子还要出色几分……”
    李元昭以往在京中也是有着“玉面郎君”的称号,闺阁少女们的悄悄话里往往也少不了他的名字,今个这话一出来,竟没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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