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奥利文倒是很好说话,确认我真的有光明系天赋以后,帮了不少忙,光明神殿的曙光骑士,看起来也是个有点爱操心的家伙呢。”
    “哼。”利维坦哼笑一声,“那是因为来的是奥利文。”
    “不过,教皇居然会把奥利文派过来,我一开始也觉得那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毕竟奥利文是在整个教国的好骗排行榜上都能竞争榜首的家伙,把他送过来,简直像是在对我放水一样。”
    缇娜沉思着点了点头:“奥利文确实非常好骗……”
    利维坦叹了口气:“奥利文居然跟我说,这也是教皇特地的安排——他并不想为难我,毕竟他曾经把我当做……”
    他脸上露出几分古怪,“亲子。”
    “噗。”缇娜没忍住笑了起来,“啊不好意思,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来利维坦做别人家小孩的样子。”
    “哼,也不知道占谁便宜,那个老头。”利维坦不痛快地嘀咕了一句,往外看了一眼,“不过,这也说明,人类真是群复杂又奇怪的家伙,对吧?”
    “嗯。”缇娜应了一声,“弱小又强大,善良又残酷,是没有牵引,不知道会走向善恶哪一端的复杂生物。”
    “所以,既然光明神不好好负起责任的话,至少在我的小镇,他们得按我说的做。”
    缇娜露出笑脸,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今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逐渐暗下来的夜空深沉而透彻,夜幕闪烁的星宛如神明的眼。
    缇娜穿着白色的裙装,裙摆并没有太过繁复的装饰,剪裁和隐隐透出金线的设计倒是别具一格,衬得她比平常更多一份美貌与圣洁。
    打开大门之后,缇娜欢快的脚步也慢慢收敛下来。利维坦站在她身后,目送她一步步踏入教堂前的祭坛。
    周围习惯性跟缇娜嬉闹的冒险者们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的影响,那位一向有些奇思妙想的美貌厨娘,居然让人觉得有几分望而生畏的神性。
    哪怕是一开始觉得让缇娜主持丰收祭典的是胡闹的冒险者们,也多少有些说不出话来。
    所有信众目送她站上祭坛,今夜的月光仿佛只照耀了她一个人。
    奥古斯特混在人群里,表情错愕而惊艳,他下意识挪动脚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一不小心和谁撞在了一起,他立刻小声抱歉:“非常对不起……”
    四目相对,双方脸上的表情都相当微妙。
    “……奥古斯特。”
    “……奥利文。”
    “你居然也在这里!嘘,小声点!”
    两人神色复杂地对视一眼,他们刚刚居然下意识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不愧是兄弟。
    虽然命运和性格都大不相同,但在某种地方还是有些相似的。
    缇娜站在祭坛上已经开始念着祷告的诗文,基本上就是赞颂光明神为了庇护人类做的功绩,以及人们对祂的感激之情——缇娜之前看的时候就觉得,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来看,这位神明显然是个有求必应的好神明。
    ……但稍微给人一种对人类偏爱过头的感觉。
    缇娜一边念,目光平静地往远方投去——信众们大概以为她在看太阳落下的地方,注视着自己想象中的光明神,实际上她只是在看树上波尔帮她举起来的小抄牌子。
    短短几天,要让她背下史诗一样的祷词也太为难人了!
    缇娜一点也没有不虔诚的心虚感,漫长的诗篇也逐渐到了尾声,她微微垂下眼:“……祝福您,我们慈爱又强大的神明,愿您的光辉一如既往。”
    最后一句祷词结束,天光乍破,刚刚落下的太阳再次重新升起——这不是一般日出时能够见到的场景,巨大的太阳飞速升起,宛如回应期望一般驱散黑夜,照彻长天。
    利维坦早就说过会有异象,缇娜因此早有准备,只是周围信众的反应和她想象中有些不同——他们是不是激动过头了一点?
    缇娜有些茫然地竖起耳朵,试图分辨出他们的话语:“太阳……太阳重新升起来了!”
    “这是……这是当初教皇才能做到……不不不,那个太阳比教皇祈祷的时候升得还快吧!”
    “是我在做梦吧,太阳真的能够升得那么快吗!”
    缇娜:“……”
    她是不是一不小心做得太过火了?
    她有些僵硬地回头看了眼利维坦,他悄悄站在人群后面,笑得前仰后幸灾乐祸,显然高兴得不得了!
    她又被这家伙给骗了!
    能把太阳召唤出来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她还来不及愤怒,灿烂的光芒落下,她被笼罩进了辉煌的光柱里。
    周围的信众已经傻眼了,奥古斯特呆呆地说:“我的天哪……教皇是不是要换人了?”
    “住口!”奥利文眉头一跳,深吸一口气,“你就是这样才会惹上麻烦的。”
    “啊!”奥古斯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刻心虚地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别人也听见了。
    “诸位!安静!”奥利文飞快跨上祭坛,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他神色也有些复杂,但还是保持了冷静,“缇娜小姐应该是得到了面见神灵的机会,请大家稍等片刻,不要太过嘈杂。”
    “如果有想要传达给神灵的愿望,就在此刻一起祈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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