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似乎被吓坏了,整个人坐卧不安。
    碧花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安抚她,“没事的,亲爱的,天火已经停了,我们会没事的。”
    碧花注意到火球砸落的时候似乎砸到了无形的屏障上,并没有真的对城中建筑或人类造成什么伤害。
    她想到了之前泽维尔托举着掌心问自己看到了什么,莫非是那些她无法理解的力量起了什么作用?
    门被突兀的敲响,打断了碧花的思路,她轻轻拍了拍珍妮,自己谨慎的靠近房门,她附耳在门上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声音才低声问道:“谁?”
    第28章
    “我是管理员,”门外传来管理员担忧的声音,“中心城与四城之间的城门已经关了,请不要随意离开中心城。”
    碧花还是没有开门,“好的,非常感谢您通知我们。”
    管理员能理解碧花的谨慎,想到住在里面的是两个年轻的小姑娘,管理员好心的提醒了她们一句,“如果你们还有余钱,尽快出去买些食物吧。”
    神诞祭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联想到上级通知自己时难看的面色,管理员直觉这事情不会轻易结束,通知完她们,她也要去囤些物资了。
    碧花抚了抚珍妮的脸庞,见她好多了就和她说:“我出去买些食物。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少女皱着眉头攥住了碧花的衣袖,“我们还有肉干和麦片,你不要出去了,外面不安全。”
    其实不光这些,她们还有一些小麦粉、萝卜和好几颗苹果。因为食物需要自己准备,碧花买的时候多买了一些。
    碧花轻轻将自己的衣袖从少女手中抽出,她摇了摇头,“不够的,我们需要储备更多,现在不去就来不及了。”
    人们畏惧日食与流星,如今多半蜷缩在家里,街上行人很少,现在反倒是相对安全的。若是等人们反应过来,他们就不一定能买到东西了。
    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会带来多大的恐慌,照之前的情形看,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珍妮比她还小两岁,突然遭遇这样大的事情,慌乱在所难免,她要担负起照顾同伴的责任。
    珍妮低头想了会儿,起身捏紧了碧花的手:“我和你去。”
    碧花不信仰神明,不会将这些自然现象与一些不好的事情联系起来,她本就不怕,但珍妮不同,珍妮信仰光明神,神诞祭上代表不祥的黑日和流火已然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碧花还欲张口再劝,珍妮摇了摇头先开口道:“我们是同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面对危险而我在温暖的房子里坐享其成。”
    “更何况我比你来得早,我知道去哪里能买到。”
    珍妮说的有理。看着女孩畏惧中仍带着坚定的眼神,碧花不再劝她。
    两人取了篮子,围上纱巾出门。
    空中飘散着细弱的浮尘,残存的一股股热浪很快让二人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珍妮手掌拉着碧花手腕处很快有了湿意,珍妮抬头辨过方向,拉着碧花闷头往前冲。
    道路中央翻倒的花车无人打理,花车上的钉珠小偶散了一地。
    珍妮口中轻轻颂祷着什么,语速太快,碧花听不太清。
    “这里。”珍妮提醒碧花,她像只轻盈的小鹿一般越过前面的矮石回身去扶碧花,“那边是集市,但今天是神诞祭,集市不开。好在我前几天看到过一个卖菜的老伯将摊车推回了巷后的小院。”
    碧花从矮石上跳下,二人进入了一条略显逼仄的小巷。
    家家门窗紧闭,巷子里有被碰翻砸碎的花盆无人处理。
    珍妮做了个祈祷的手势,随后闭目仰面朝天轻声道:“光明神在上,但愿老人家有菜可卖我们。”
    看着面前的木门,碧花上前轻轻敲响了院主人的大门。
    不多时,门内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谁?”
    “好心的屋主人,我们是想来和您买些菜的。”
    门被拉开个小缝,老人从门缝看到门外不过两个弱女子才稍放下戒心,“请进。”
    二人闪身进入房间,门在她们身后吱呀一声被关上。
    老人往帘子后一指,“菜在那边,你们自己去挑吧,挑完来找我结账。”
    布帘后是一个小厨房,厨房的架子上堆满了老人没卖完的蔬菜。
    碧花挑了一些好储存的南瓜、洋葱,卷心菜。珍妮装了一兜豌豆,又拿了几颗番茄和几头大蒜。
    二人的篮子都被装的满满的,老人掀开他们遮盖篮子的布巾看了一眼,“总共十银币。”
    这些平时一银币都算多!
    珍妮险些跳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指责这个趁火打劫的老人,“你这是抢劫!”
    老人不高兴的耷拉下嘴角,掀了掀眼皮,“不想买就放下,我又不强迫你们买。”
    珍妮气得脸都红了。
    碧花按下了珍妮即将抬起来的手,转向老人。
    女孩碧绿色的眸子透彻明净,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娇小姐,老人毫不在意,下巴抬起指了指布帘,手中攥了把铲子。
    意思很明确,要么给钱,要么放下。
    碧花平静的开口,“您的这些东西似乎有些贵了,我十分理解特殊时期的物价上涨。”
    老人斜眼看她,眼里就几个字——知道你还不赶紧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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