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死他,说得轻巧。
    叁个月没翻陶决的牌子,过去隔着安全套还算无害的筋络和血管每一个都是绝杀。陶然信了他的邪,不知天高地厚地整根坐进去,当下就直不起腰了。仅剩的力量集中在手上,被陶决带着使劲下压,仿佛要将他不断挣扎滚动的喉结压扁。
    性器越窒息越肿胀。
    陶决喘出一声不成调的泣音,抬腿锁住陶然向后滑开的脚腕,推抵着她一起打开两膝,开到极限。
    “太——”
    太深了!
    陶然弓着的背猛地伸直,私处不由自主与他同时前递。像两块严丝合缝的磁铁,就连拔出的动作也成了更加缠人的碾磨。
    形状过分契合,动起来毫无顾忌,直上直下拍得她腿根发麻。
    她无意识地摇头抵抗,总觉得他好像要把最后一口气用完,想死在她里面。甬道在惊悚的猜想下狠狠紧缩:吞,夹,撕咬,啃食……直到陶决再也捉不住她的手,大口喘息着攥住她上衣后摆。
    还没?
    还没。
    兄妹在呼吸间交换无声的对话,为近在眼前的高潮慢下来。
    只差一毫厘就能接吻,没有人向前挪动半分。
    陶然用力过度的大腿被兄长握在手里按摩,他一边哄她放松,一边从下方蹭弄。蹭法淫荡,光滑的耻部打圈碾按外阴肉褶,她刚放松的腿又绷紧了。
    “别急,细嚼慢咽,”他按住她后腰,“仔细一点,感觉到了吗?妈妈给你把哥哥生得多好,多合适……全部插进去,正好可以对准子宫口。”
    高潮的前奏从尾椎泛起,陶然开始发抖。
    塌下的腰推着她前倾,送到陶决唇边。兄长低头轻吮着她,用的是小时候哄睡的口吻:“射进子宫里好不好?你帮帮忙,乖一点,叫叫我。”
    ……不管做过多少次,被他这样对待都难免一阵悚然。
    悚然之余,快感诡异地迭高一层。陶然更主动地贴上去,反击般递出舌尖,撒着娇喊哥哥。兄长的手倏地收紧,虎口嵌入腿肉,攥了又放,放了又攥,看不出是受用多些还是难受多些。
    她乘胜追击,捧着他的脸再叫几声,果然被咬住下唇,掰着大腿根往更近处拉。
    近到没有任何抽插的空间。
    在不知道谁先释放、最后几秒的悬念里,仅仅是腰贴着腰,聊胜于无地摆动。
    寂静无声中,温吞的高潮来了第一次。
    甬道紧缩,蹭弄没停,便紧接着来了更刻骨、更绵长的第二次。深处的敏感带与阴蒂一起发作,陶然准备不及,听见水声潺潺时已经晚了。
    脱掉的旧内裤这下派上大用,被眼疾手快的劳碌命兄长拿来应急,适时吸走水分,救沙发于报废。
    他做这件事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正握着妹妹的腿,往她子宫里射精,射得她一颤一颤,小腹痉挛。
    “还有吗?”
    陶决按着那里,仿佛隔着皮肉摸到他刚射进去的,一部分的自己。
    手掌微微发力,他怕她没听清似的又问一遍:还有吗?挤一挤,喷干净。弄脏也无所谓,都能擦,不用你擦……
    “……闭嘴。”陶然有气无力地推他,“你先拔出去。”
    余韵还没结束,最低程度的摩擦也轻易转化为尖锐的快感。连去两次,她已经有点怕了。
    陶决扶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
    他两手全是体液,过程中屡屡手滑,害她一次次重新坐他到底。原本就没完全软掉的性器彻底硬了,抵着宫口突突跳动。
    不好拔,但还是要拔。
    死皮赖脸地持续索要或许是男人表达爱意的常识——哥哥没有常识,哥哥只会记得妹妹受不住现在再来一次。
    哪怕边拔边被妹妹拖后腿,彻底拔出的前一秒,她还裹着他胀得想炸的龟头,抬腰又喷了一股在他身上。
    腥甜的水珠甚至溅到胸前。
    陶决没空去擦,双手托住讨债鬼险些又要往下滑的身体,开始思考非常现实的问题:当然不是未解决的勃起,这东西他一天不知道要有多少次,而是这个沙发——
    沙发后伸来一只胳膊,从上方撑住了陶然的体重。
    紧接着,往陶决肩头递了一卷厨房纸。
    “——?!”
    陶然捂住耳朵,手动给她哥陡然拔高的惨叫静音。
    一分钟后,陶决提好裤子,黑着脸去开了灯。
    拜及时递来的厨房纸所赐,沙发又苟一命,血条比他还厚些。
    陶然横坐在她一脸无辜的男朋友膝上,投来费解的眼神:“当然是钟意,不然家里有鬼吗?你胆子未免太小了一点。”
    “可是他走路没声音——”
    “有的有的,你没听见而已!”陶然憋着笑哄他,“真的,我也没听见!”
    她抬穴无情不是一回两回了。陶决懒得凑过去自找没趣,躲得远远的擦拭上半身,怎么看怎么像只没好气的猫在没好气地舔毛。
    他擦完,自欺欺人地把衬衫扣到第二颗扣子。
    陶然偶尔翻旧账,提起当年的本子,说他口味重。他深以为然,毕竟正常人对着亲妹妹硬不起来,更不会前脚殷殷劝戒“插足别人感情的人怎么可能认真对待感情”,后脚就觍着脸挤进来当小叁。
    说小叁却也不尽然——他和钟意位置不同,原本就不可能相互取代。就好像,兄长大可以闯进婚礼现场把妹妹带走,没人会怀疑他是来抢婚,哪怕他真的是。
    可叁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总会有一根多余。
    谁也不想走,谁也没狠心到把另一个人挤走,只能轮流在不同的时刻将自己划为外人。久而久之,演化出无声的默契,该装瞎装瞎,该装睡装睡。
    没装起来的场合,就会落入一些尴尬局面。本该保留的社交距离被生硬缩短,同台竞技的既视感挥之不去——无关口味,加入或被加入,观看或被观看,陶决都并不享受。
    比如现在。
    一家之主雨露均沾,事后是他的事后,温存却是留给别人的温存。
    眼看那边aftercare要变前戏,狗粮已经喂到嘴边。他再不退场,被噎死就只能怪自己活该了。
    ……
    兄长离去的客厅,一切幽暗、湿黏、痴缠不休都消散一空。
    果然是妖怪,陶然想。
    大灯一开,人皮一穿,跑得比谁都快。
    明晃晃的灯下,酝酿不出任何可以发生什么的气氛。用体温把她裹住的这个人,也并非陶决那种处心积虑营造氛围感的类型。
    然而刚高潮过的身体格外没出息,被隔着衣服揉揉小腹,就呼吸急促起来。
    再摸下去又会想做了。她按住钟意的手,“你等等。”
    钟意止住动作,手停留在那里。
    “热热的。”他发表诚实而朴素的感言,“像刚烤出来的面包。”
    害她笑了一下,“饿就去吃点吧,昨天的还剩——”
    话到半截,被他偷走一个吻。
    “我是想说,你摸起来好像很好吃。”
    钟意很少说这样的话。
    他会更多地像避嫌一样,自己咽下一些想要表达什么的瞬间,以免害她产生多余的期待。但他又做得不高明,才会被她留意到那些瞬间,从而在此刻察觉出他的变化。
    就算知道其中没有字面之外的隐喻……
    陶然缩了缩身体,拿不准如何反应。
    仿佛被她突然绷紧小腹的动作唤醒,覆在那里的手掌移到她腰间,将她放平在沙发上。
    T恤下摆翻了起来,露出尚有交合痕迹的湿黏腿心。开始有点让她看不懂的共犯的目标大约不在它,脸却离它很近,这一次同样没有字面之外的隐喻:“可以吃吗?”
    “……你不要真的咬我一口就好。”
    陶然抬起小臂盖住眼睛,投降似的叹了口气。
    柔软的嘴唇贴在肚脐下方,轻轻啄吻皮肉包裹的、含着别人精液的子宫。
    无关上一次高潮或下一次高潮,不是性的延长也不是性的预告的动作,果然只像进食。
    ……呼吸有点痒。
    她忍不住用大腿内侧蹭他的腰,被他安抚性质地揉了揉,问她射到里面舒服吗。
    陶然笑了笑,答非所问:“我还以为看起来挺明显的。”
    钟意抬眼,“你不希望我看吗?”
    “如果我不希望你看,刚才听见你下楼的时候就不会继续了。”
    她停顿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很过分啊。”
    明明早就有了改变的余力,却还偷懒地把一切交给惯性,好的一面给他,坏的一面给陶决,维持一种得过且过的平衡。
    钟意中肯地承认:“确实有一点点过分。”
    又在她表情消沉起来前及时补充:“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知道,你没有丢下我。”
    他其实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她正对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他,在陶决身上起伏扭动。不是平时兄妹间厮杀一样的性爱,而是更加温柔、更加温和,却不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那一种。
    她并没有从他这里收回什么。只是有了更多更多,足够同时分给两个人的东西。
    “所以我会等的。”他说。
    边说边往下亲去,“我会等你骑我,训练我,摆弄我,享用我,亵渎我……”
    含住阴蒂前一秒,是一句只用了气息,低到快要听不见的“Fuck  me”。
    陶然险些只靠这一下就被带走理智。
    出于很现实的理由拦住钟意的间隙,还要分心抵抗自己被蛊到想让他继续的冲动:“不是不让你舔……现在不行!会流出来的,到时候就,呃,大吃一精——”
    家里有个陶决,她说中文越来越多,就算钟意在旁,也常常忘记换成便于非母语者理解的说法。耳濡目染之下,钟意如今也能听懂一些谐音梗了。
    虽然他现在大概更希望他没懂。
    钟意先楞了一下,随后肉眼可见地为难起来。
    “………………如果你想,也……”
    陶然赶紧打断他,“你看我想吗?我不想,一点都不想。”
    “我也不想,但你们俩要是打算靠这招逼我离家出走,不如趁早死心。”
    抱着几条干净浴巾去而复返的兄长终于看不下去,把浴巾全甩到缺乏边界感的小情侣身上,腾出双手搓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并恶狠狠威胁道:“我真的会假装做提拉米苏,然后把苦瓜切碎了往死里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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