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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到了谢无苔的家,他还是懵的。怎么能这么容易?他还没说要干什么呢。
    谢无苔原本和大家伙儿住在一处,房子挨着房子,很紧凑。后来接了曹宝珠回家,他原本的单间就不够住了。当时顾虑到曹宝珠身份特殊,她又刚离开皇宫,怕生,就远离村落另建了栋小院。不像叶善住的院子,大伙儿都默契的不敢靠近。这几年下来,庄上的人接二连三的结亲,有搬下山住去了,也有喜爱山庄的静谧,依旧住在山上。渐渐的原本离群索居的屋子也连成了片。
    叶善的目光从这片屋子扫过,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冷不丁道:你倒是招人喜欢。
    进了小院,入鼻一股饭香。檐下挂了一排灯笼,燃了灯火。叶善望向厨房,谢无苔请人进屋,内人正在造饭,大娘子可用过晚膳了?本就是一句客套话。小宝忽然跌跌撞撞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一块肉,油乎乎的嘴嚷嚷着:爹!爹!伯伯烧的肉
    曹宝珠一个箭步冲出来,捂住小宝的嘴,神色慌张。
    厨房内,油嗞嗞作响,锅铲碰撞铁锅的声音不绝于耳。谢无苔瞪大了眼,急忙解释:是是胡家媳妇!
    曹宝珠:戚家娘子!
    夫妻俩异口同声给出了不同答案。
    叶善也没追究,径自去了正中的堂屋,夫妻二人齐齐松了口气。谢无苔小声说:怎么回事?
    曹宝珠挤眉弄眼:他非要
    梅梅落后一步,转身,朝二人做了个鬼脸,神情快活。
    谢无苔闭嘴,急急忙忙冲进堂屋,又慌里慌张冲去厨房,许白竟然也在,正在帮忙烧火。谢无苔又跑回去,曹宝珠也无头苍蝇一样跟着他乱跑,全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吗。
    这一家子乱成一锅粥,衬得叶善更是静的像是背景画。梅梅难得没有乱窜,只皱着鼻子朝他们笑。
    可以开饭了。叶善说。
    哦!谢无苔仿佛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忙去抬桌子搬凳子。许白进进出出开始上菜,不忘给自己加戏,善善,这都是我做的,尝尝我的手艺啊。
    梅梅真有些看不懂她爹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大人们高兴就好。
    可是她家大娘子已经用过晚膳了呀,她爹这殷勤献的,不吃叫她爹的惊喜就变得没意义了,吃得话那不是要撑死人?
    那就吃一点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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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梅梅年幼无知的时候听乡里的百姓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她就幻想出宰相是只山大的妖怪,化作了人形掌管人间百姓,毕竟皇帝都是真龙下凡,伺候龙王爷的肯定也是只不同凡响的大妖怪才对。
    后来她见了皇帝也见了宰相,知道一切都是乡里百姓愚昧,神话了权贵。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对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屑一顾起来。
    这世上仅有一人,也只有她,是梅梅心目中的神。
    却说今日,梅梅装模作样的陪大娘子来谢三家吃饭,心里想得却是要当好一个陪客,等她爹出来,她就要尽量表现出惊喜,热烈的欢呼,问东问西。没办法,谁让她娘面冷话少,而她爹又花样多,为了不冷场,为了她爹的颜面,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她希望她爹娘永远和睦,永远幸福。
    菜碟子一碟一碟的往屋里端,梅梅夹了一筷子,暗道了声果然,不说这口味,就这挑剔的摆盘也一定是她爹的手笔。
    谢无苔心里害怕,都这么明显了,顾诚是生怕叶善不知道他来了啊!他想到自己和顾诚说过的那些话。想到自己本是一腔好心,可真要追究起来他就是背叛大娘子了啊!他是大娘子的人,本该一心向着大娘子,可顾诚这事上,他生了私心,他想拉故人之子一把,他希望顾诚能拥有平凡人该有的幸福。他心里也是向着叶善的,他当然希望她过的好,既然顾诚于她来说不过是工具,他希望能有个折中的法子,叫二人都不会受到伤害,思来想去,他觉得趁早散了总好过将来过成怨偶。这俩人都是能量巨大的人,若是互相怨憎,只怕城门失火池鱼遭殃。
    谢无苔心里又过了遍自己所行所为的动机,觉得自己心是好的,也便给了自己坚强的勇气。战栗的腿这才稳当了些,然而心底的慌张并不因理由的正当而克服,他总要找些话来说,于是就一叠声的劝叶善吃菜。
    叶善呢,她是没什么想法的,她做人做事向来行动力大于胡思乱想。因此正常人会畏惧她,难以理解她。老祖宗的智慧一直告诫后人做人当三思而后行,这一句就要求人们要多思多想,因为事情一旦做了就难以更改,若是造成了重大损失,会追悔莫及。人们会在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有时候这样是恰当好处的,有时候又因错失良机而懊悔,所以人生的后悔事必然是人活一场的必修课。可还是要多思多想,因为短暂的人生不容许不断试错,年纪越大越不能。
    叶善不同,她不能多想,若她是个思想复杂的人,她恐怕早就疯魔了。她的人生经验告诉她,心到手到,无需顾虑,旁人的喜怒哀乐,他们想法感情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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