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正常不过了,哪怕弥衣在组织里身居高位掌握了大量组织情报,但只要有家族作为后盾谁都不能动她,古老贵族关系盘根错节,阴阳师和咒术师又有联手的迹象,要是港/黑把她列入了追杀名单那倒霉的大概率会是自己,森鸥外不会做这种蠢事。
    得到答案的部下顿时放心不少,说了声“属下知道了”就不再说话了,可哪知道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中也!!”
    没有虚假的客套,这次是跟以前的一样的称呼。
    中原中也身形微滞,然后转头向后望。
    隔着马路,弥衣远远地叫了一声,平常最守规矩的她这次居然闯了红灯,直接穿过马路向这边跑了,而且还没带护卫,连龙二都没在身边。
    “中也先生,这……”
    “……”
    中也知道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不理会,直接掉就好,可的脚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一样,半步都挪不动。
    直到弥衣追到眼前。
    她明显跑得很急,喘着粗气,说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中也,、有话要对说……”
    这声中也把赭发青年的思绪拉回到了半年前,但很快便清醒过,回忆起对方之前的种种表现,可不想再当一次傻子。问:“还想说什么?”
    弥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了四周的Mafia护卫,中原中也会意,抬手,示意部下们先退到一边。
    这次见面的地方选得偏僻,别说路人了,就连车辆都很少经过,部下一退就只剩下们两人,这样面对着,氛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沉重。
    双方心里都很难受,却又因为立场问题不能释然和解,更不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轻轻揭过。
    而得知首领决定的中原中也并不觉得窝囊,虽然知道这才是正确的反应,但恰恰相反,出现的第一感觉竟然是如释重负,意识到这一点,连自己都唾弃自己。
    并不畏惧和阴阳师咒术师的战斗,只是面对的人是弥衣……
    想到那副场景,中原中也不禁拧起了眉头。
    “……对不起。”弥衣明白先开口的必须是自己,“之前欺骗了还有大家……是的错。”
    她微垂着眼睫,眼神也有些落寞,充满了对曾经无比信任自己的同伴的愧疚,但其中没有懊悔,这表明无论再重多少次她都会选择隐瞒身世,无一例外。
    短暂的沉寂之后,中也开口了:“明白了,这就是设置试验期的理由。”
    当初弥衣执意要约定交往的试验期,说是只要是在这个期限内就可以随时随地提分手,也怪想得太简单,只以为是自己没有带给弥衣足够的安全感,根本没往其方面猜。
    思考得越多,过那段相依相恋的时光就越是浑浊。
    特别是在得到弥衣的默认后,中原中也的心也渐渐往下沉。
    “因为这个,刚交往的那段时间一直在拉远和的距离,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认同。”
    “离开的时候连封邮件都没留下,整整半年都没有想过要和横滨那边联系,如果这次不是找过,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叫中原中也的人面前,是这样吗?”
    隐忍着情绪,嗓音也变得沙哑,像是在拼尽全力克制着什么一般。
    弥衣虽然对对方的痛苦感同身受,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是。”
    她曾经欺骗过中也太多次,从现在开始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保证每一句话都是真话,算作对过的弥补。
    但中原中也并不觉得贴心,弥衣的回答让这半年的辛劳奔波都变成了笑话。
    以前这么愚弄过的人下场没有一个好的,也许该冲过狠揍对方一顿出气,或是直接了结对方的生命让她知道什么是自食恶果,可偏偏,这个人是弥衣。
    是真心实意想要共度一生的恋人。
    “回答的问题。”中原中也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有缓和下过,“那个叫五条悟的银发咒术师到底是谁?”
    ……
    未婚……夫妻?
    中原中也猛地一怔,这过于离奇的答案甚至让的头脑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未婚夫妻,那个咒术师竟然和弥衣是未婚夫妻,难怪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从五条悟的行为举止不是那种不干脆的性格,绝对不会对于已经分手的前女友念念不忘……慢着!这样说的话——
    当时弥衣和五条悟是未婚夫妻,那自己不就成了……第三者?
    得出这个结论,紧接着从脑海里闪过的就是东京出差时和五条悟偶遇的画面。
    指的自然不是的家室背景,而是和弥衣之间的关系。
    中也会问起五条悟并不奇怪,弥衣的继任大典后者也有参加,当见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弥衣和这位五条家家主的关系绝对不是“前男女朋友”这么荒唐,京都之前做过很多猜想,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有利益纠葛的合作者,可是……
    “如果指的是现在的话,们是朋友,如果是指之前……是有待确认关系的未婚夫妻。”
    那时的还自以为占了上风,用男朋友的身份变相警告五条悟远离弥衣,如今回想起这句话也许送给自己会更合适。
    最后一层迷雾破开,被挚爱欺骗数年的不甘与痛苦在这瞬间被放大了个彻底,中原中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小丑都算不上,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连尊严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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