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的山头,是各来客的观礼之处,也按照一定的实力声势定下了位置,为首便是圣地的圣子圣女,但若说最惹眼,直接大咧咧一早就搬了张椅子坐下的,还属九凤和隋家隋瑾瑜。
    前者是喜欢看热闹,后者,他为弟弟占了视野最好的位置。
    祈天台四百九十九层台阶,蜿蜒着深入清晨的雾层中,两边燃着无根之火,一步一飘荡。
    薛妤走得慢而端庄,身后是穿戴讲究的四名女侍,捧着朝服尾端,像捧着一堆灿灿发光的朝霞,走动时,霞光闪动,薛妤的腰间配合着发出宝石与珍珠相缀的清脆声响。
    终于,她立于祈天台之顶,面朝万民,因为妆化得浓重,眼尾被重重描深了,显出一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肃穆仪态,将以往那一点点外露的冷都压了下去,而全剩下君主不容置喙,无法直视的威仪。
    那一霎,天穹失色,朝臣与万民同拜,声势浩大,振聋发聩。
    九凤含笑透过云雾去看,见了这一幕,不知怎么,去看溯侑的时候,连着摇了摇头:怎么样,是不是迷得眼睛都挪不开了。
    隋瑾瑜郁闷地捂了下脸。
    看傻了?九凤懒洋洋地调侃:这还只是皇太女加封大典呢,等几年后,正式登上君主之位,那排场又大很多。
    一边音灵也凑过来看热闹:请问溯侑公子此刻是怎样的感想。
    溯侑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长身玉立站在山巅,与对面祈天台遥遥相望,凛冽的山风将袖袍和长发都吹得荡起来,像一段飞扬的绸带。
    没什么。面对他们,溯侑肆意许多,他看着祈天台上的人影,眉眼热烈:她是薛妤,她就该这样。
    他竭自己所能,要让她在那条注定艰辛的道路上认真地,坦荡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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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女的加封大典流程繁琐,下了祈天台,又要去祖地祭拜,祖地那边,观礼的人进不去。于是以九凤起头,拉着妖都和圣地的人凑起了桌,溯侑陪着他们玩了几把,及至傍晚,夜幕下沉,一声悠悠钟响彻天地,整场仪式才宣告落幕。
    朝年,你下场。音灵将朝年拎出来,自己心痒难耐地顶了上去,道:这都乱玩多少把了,你家公子连喝十五杯,脸都黑了。
    圣女,音灵圣女,今天殿下大典,我们难得休息,再让我玩几把试试看,我一定动脑筋玩。朝年临死不屈,嗷嗷叫唤。
    溯侑是真被朝年坑得次数多了,此刻一提眼尾,不轻不重地踹了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动不动脑,都没差别。你就没有那东西。
    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朝年小声嘀咕:你从前不这样的。
    从飞云端开始,他们就一直没有松懈,先是关注秘境之渊的事,九凤的事,后来忙着给人皇施压,紧接着又生出了许多波折,到今天,该商量的一切商量好,所有人都觉得心头稍微松了一口气,加上日子好,喜庆,于是都随意了点。
    就连苍琚,也拽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听他们闹得喧天。
    真不容易,只要等过段时间,询问阵的结果出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音灵十分自然地占据了朝年原有的位置,趁着发牌的时间说:询问阵给出的答案是否,我们就立刻推沈惊时上位,若是行,就让沈惊时做摄政王,清理局面,教导幼帝。
    到那时候,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她对此颇为向往:圣地和妖都有姻亲关系,沈惊时呢,也听善殊的,到时候三地同心,人与妖的关系慢慢得到改善,挺好。
    来,薛妤今晚肯定是顾不上我们,再来几场。音灵伸长脖子,往隋瑾瑜那桌看了看,又道:等这事定下来,也就十几天吧,三地盛会也要开了。
    说起三地盛会,一桌人顿时朝九凤看去,陆秦和伽羧听闻这样的话题,也勾肩搭背地看过来,问:楚遥想,你觉得呢,三地盛会前五之列大概人选。
    九凤才输了两把,连喝两杯,脸色不是很好看,此刻一抬眼,凉凉地道:我不知道前五怎么算,只知道大概实力与我相当的。
    这就行了。陆秦道:你说。
    我之前和薛妤交过手,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当时打了个平手,现在不知道,但她肯定在前三,毋庸置疑。九凤朝隋瑾瑜扬了扬下巴:呐,还有这个,之前也是平手,现在忙着哄弟弟,前段时间交手已经落入下风了,但稳在前五不难。
    说完,她看向溯侑,道:这位小少爷,纯正的天攰血脉,虽然没交过手,但若是天攰都进不了前五,远古的天兽榜排名就有水分。
    其余的,人间的修真门派,各大世家大族都有不世出的天骄,我听了几个名字,看了他们战斗的影像,确实都还挺不错的,不好说。
    感情我们圣地传人就薛妤一个上前五?音灵也不气,弯着眼睛笑:你这未免有点小看六圣地了。
    是么。溯侑输了,喝酒!九凤将牌一推,神采飞扬:不服气的话,结束后比一比,看前五十之列,是圣地的人多,还是妖都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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