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话题一转,李京墨含笑,问起谢薄声近期工作近况。
    小桑葚不喜欢听这些,她吃了几粒板栗,趴在谢薄声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晚上气温低,谢薄声怕她感冒,提前终止聊天,抱着她送去卧室。刚放在床上,脱掉外套,小桑葚就抱着谢薄声的胳膊,不肯松手:你和你朋友都骗我,刚刚的那个小黑猫和我说,她不叫小黑
    谢薄声知道她能和猫咪交流,给她掖好被子,顺着她的话聊下去:不叫小黑,叫什么?
    小桑葚声音低下去:她说她叫
    她太困了,宋青衿三个字都没有音了,轻轻散开,什么都不剩下。
    谢薄声坐在床边,将小桑葚的手套摘下,放回温暖的被子。
    次日,谢薄声和李京墨辞行。李京墨开车送他出大山,小黑猫全程跟着,安静,也不怕人。李京墨笑着说这只猫也是缘分,他刚到大山的时候,见到有户人家要吃猫肉。他看不下去,花了点钱,就将这只小黑猫买回来,一开始自己吃什么,也给她煮些什么;过上半年,镇上通了快递,李京墨就开始买猫粮,买罐头,已经养了五年。
    这边人都不喜欢养黑猫,说黑猫邪性,能看见鬼魂。李京墨是红旗下生长起来的一代人,无神论者,不信这些,反倒觉着小黑猫通人性。
    就这样,一人一猫,将另一人一猫送到车站,看着他们上车,离开。
    告别之际,小桑葚看着李京墨和他怀里的小黑猫,目不转睛。
    谢薄声抽出安全带,笑着问:舍不得新朋友?
    嗯,小桑葚说,她脾气特别好,和我聊了很多呢。
    谢薄声没当回事,只以为是猫猫间的友好交流,大约是教了她一些猎杀老鼠和蟑螂的技巧。
    小桑葚却若有所思。
    那只小黑猫的确教了小桑葚很多,关于爱情啦,男人啦,还有小桑葚一直苦恼的数学题
    小桑葚最后想要邀请小黑猫到谢薄声家做客,但小黑猫拒绝了。
    她温柔地告诉小桑葚:我爱李京墨,所以必须陪着他。
    爱?小桑葚说,真好耶,我也爱谢薄声。
    小黑猫笑了:你是男女之间的爱吗?
    小桑葚:我不知道喵。
    小桑葚不理解,她还是弄不清楚,为什么大家都要将爱分门别类。谢薄声这样,小黑猫也这样,人类和猫猫怎么都要将爱剖析如此清楚呢?
    这简直比小桑葚现在学习的立体几何还要麻烦。
    回到家后的第一个月月末,谢薄声终于收到小桑葚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姓名一栏,清清楚楚的谢桑葚三个字,不过在受教育水平一栏上,却清晰地打上了文盲两个字。
    谢薄声:
    拯救文盲猫猫计划,不得不加快进度。
    谢薄声想要送小桑葚进高中,就得送她参加高中的考试,通过才行。像小桑葚这种没有学籍的情况,想要去公立高中不太合适,只能去读价格高些的私立高中。为了能让她跟上学习进度,在寒假即将结束的前几天,谢薄声一天也没有休息,除了带学生、回邮件,就是抓着小桑葚,给她恶补。勉强给小桑葚补到普通初一学生的知识水平,大学要开学了。
    开学后的谢薄声的空余时间大幅度降低,他权衡利弊,最终做出一个并不艰难的决定。
    送小桑葚去补习班。
    补习班就在小区旁边,平时每天下午一节课,周六周日则是满课。第一天送小桑葚去补习班时,谢薄声检查了她的课本、书包、水壶、文具,确定一切无误后,又细细叮嘱,盘问一遍。
    遇到不会的题该怎么做?
    举手问老师。
    万一有人说你听不懂的话,该怎么办?
    不回答,笑笑,转移话题。
    你是我什么人?
    妹妹。
    一一对答如流,谢薄声才终于放心让她独自去上课。一节课就四十分钟,谢薄声哪里也没去,就在机构附近的咖啡店静坐了四十分钟。放学时间到,他第一时间去接人,哦不,接猫猫。
    小桑葚背着书包,很礼貌地和周围的人打招呼,慢慢地走。
    独自一人,她还是有些猫猫的惶恐,不敢轻举妄动,只认真跟着前面的同学,对方走,她在后面跟着走。
    现在的小孩发育都早,初二、三的学生看起来和高中生没什么区别,小桑葚戴着帽子,个子也不高,同学里面比她高的人也有,只看体型,差距不算大。就是小桑葚长相不像初中生,像刚读大学的学生,老师也疑惑她的年龄,但没有深究。
    谢薄声等她上了车,才问:辅导班怎么样?
    还可以,小桑葚说,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好。
    她没有笑,神情有点放松、茫然。
    谢薄声松了一口气,他观察小桑葚的脸,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他放低声音,温和地问:你今天遇到不会做的题了?
    没有啊,小桑葚说,题很容易,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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