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再往前,王子道: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就算是我,也不会有第二个结果。这里的主人不仅绝了他人进入的希望,连自己人出来的可能也被杜绝。
    那里面的食物夏洛蒂有些疑惑。
    所有的物品都很充裕,王子回答道:食物和水,畜类和酒,他甚至早在之前就已经选好了谁能进来那些忠诚于他的大臣和骑士,美丽的淑女和仆人,还有以供他取乐的舞女和音乐家他把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既详细又决绝,唯独没有城外的人。
    夏洛蒂沉默了会:真是难以想象,你会是这样人的儿子。
    王子笑了下:我在里面一直格格不入并且,这场瘟疫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他的目中闪过一丝锋利。
    他们来到一处水流的面前,这水池中的水很清澈,它所在的方位也很微妙,距离城堡不远,但又不是太近,仿佛只是城外那条绵延河流的一条支流。
    你会游泳吗?王子问。
    夏洛蒂瞬间就明白了他是从何处出得皇宫的。
    他们一直等到了黑夜。等到一切的行动都足以被黑暗掩埋的时候,二人终于潜入了水中。
    这是一条非常漫长的通道,人在水下的时候,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眼中所见也净是混沌的水。夏洛蒂在穿越前也只是刚刚学会游泳,她在后面,只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拖着前进的,对方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她能够感觉到,他不停地回头,甚至是又加快了些速度,最终终是将她从水流中拉上了岸。
    咳咳咳夏洛蒂不断地咳嗽,冰冷的水从她的头发上,从她的脸庞上流下,她的浑身湿透了,简单的蓝色的裙子贴在她的身上,她胸腔中的水被咳出,她抬起头,用那一双经水洗润过后尤为深邃的眼眸去看那位王子,对方本来准备大笑的脸怔住了。
    你从来没有说过夏洛蒂从地上爬了起来,她面庞略显苍白,但这更显出了她五官上的秀美,她身上有一种极为特殊的特质,在此一刻与黑夜结合起来,彰显出迷幻般的色彩。她的语气冷静又平缓:这地下的水道有那么多条,而且,还那么长。
    费利佩本人也是湿漉漉的,这位灰眸的王子个性里带着一种坚忍不拔的精神,哪怕是再艰难的环境下,他也依然懂得如何微笑。他有时会去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这往往很容易将他与其他人之间的关系拉进,而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有些失策了。
    啊,他有些支吾地说:抱、抱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撇过头去,似乎不想让人看清自己的脸。
    二人之间安静了一瞬。一阵紧急匆忙的脚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夏洛蒂立即警戒起来,但很快,她就听见有人刻意压低了嗓音在喊:殿下,殿下,是你吗?
    费利佩触电般反应过来,他同样低声回应道:这里,皮埃尔!
    一个年轻的、有些稚嫩的骑士从草丛的那边急匆匆赶来。他穿着一身易于行动的皮甲的衣服,手里抱着一些东西。他奔跑过来,见到夏洛蒂的那一刻,他啊了一声,整个人停住了。
    费利佩往前几步,将他怀里的东西拿过来,一扬开,原来是一件厚重的披风。他将披风披上了夏洛蒂的身上,夜晚的寒风也悄悄地从她的身边溜走,他满怀歉意道:别担心,他是我的人。
    夏洛蒂没有说话。而皮埃尔貌似误会了她与那位王子的关系,他满面通红道:这位小姐是
    咳,费利佩打断了他的臆想,他淡淡道:这位是我特意请来的客人,对我们接下来的研究有帮助,你需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像保护我一样保护她。
    皮埃尔立刻肃然起来,他挺直了身体:是,殿下!
    夏洛蒂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她看了一下周围,此处是一处设计精美的小型的喷泉,白玉的池子中央是一个慈悲妇人的雕像,她神情温柔,衣着半露,手中抱着的瓶子正静谧地往外倒水。灯光和音乐从远处传来,那边的宫殿似乎正在召开一场欢乐的舞会,有影影绰绰的身影来回摇晃,就算从这里,也可以感知到那里快乐的氛围。
    费利佩也凝重起来:小心点,我们从这边走。
    夏洛蒂低着头,加快了自己跟随的脚步。没有遇见什么意外,费利佩对这宫殿中的一切都很熟悉,巡逻骑士的交换表他早就熟记于心,那些野鸳鸯喜欢聚集的草丛他也早已探明,他们三人很快就从那个寂静的花园进入到了这座巍峨的城堡宫殿中。
    这是一座很高的宫殿,灰色的走廊空旷又沉闷,脚步声放得再轻,也有回荡的声响徘徊在耳边。这里也有窗户,但窗户又高又窄,镶有的彩色玻璃也给这座宫殿染上一层不幸的色彩,其中的一扇应该是紫色的,被紧急换成了廉价找到的浑浊的普通玻璃。
    费利佩居住的居所是在二层的内里,本来在这里服侍的仆人被他一大早就驱散开来,他们进来的时候,里面甚至没有人一个人为他们掌灯。皮埃尔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夏洛蒂才得以看见这处居室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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