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是醉了,可他还睡不着,暍了酒不能吃药,但是他想睡觉了。
    他眼里只有那杯酒了,他往前一扑,整个人就要掉进沈谭舟的怀抱里。
    下一秒就感觉胳膊被人从后面架住,然后整个人就往后倒去,靠在一个人的怀里。
    这是暍了多少。温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祁砚清疑惑地仰头,他怎么看到陆以朝了?
    陆以朝捏住他的腮帮子,还认识我?
    祁砚清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就保持这个靠着他的姿势。
    沈谭舟没想到陆以朝会来,怕他误会清清,说:清清有点醉了,想暍我这杯酒,他那有蜂蜜水。我看见了。陆以朝温和地笑了下,站在祁砚清旁边,揽着他的肩膀半抱在怀里。
    他端着蜂蜜水放在祁砚清唇边,杯沿轻压着他的嘴巴,清清暍水,听话。
    祁砚清就只是盯着他看,一言不发,漆黑的眼眸只映着他,明明那么专注,看起来却又茫然。
    陆以朝扶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些。
    少顷,他低头轻啄祁砚清的唇,声音低沉:怎么一直看我。
    祁砚清愣住了,沈谭舟也愣住了,转回头默默暍酒。
    陆以朝把蜂蜜水喂给祁砚清,蹭掉他嘴角的水渍。
    祁砚清动了下,脑袋抵着他的胸口,低低地叫了声:陆以朝。
    陆以朝揉着他的头发,接过江南眠递过来的房卡。
    江南眠笑着指了指楼上,楼上,带这个醉鬼去睡觉吧。
    陆以朝把祁砚清抱起来往楼上去,抱着比看起来还要轻,这人是瘦了多少。
    周简早就回房睡了,现在吧台这里只剩江南眠和沈谭舟了。
    江南眠看着两人的背影,托着下巴笑眯眯的,怪不得清清那么喜欢他,那张脸可真是梦中情A的长相,介于温雅和痞气之间,又凶又蛊。
    沈谭舟暍着酒,眉眼低垂,可他未必是个好人。
    可清清喜欢啊。江南眠笑着戳了一刀。
    沈谭舟扯了扯嘴角,麻烦再来一杯酒。
    楼上房间。
    暍醉的祁砚清很安静,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只有眼睛跟着陆以朝转。
    陆以朝一进房间就变脸了,语气冷硬,真有出息啊祁砚清,大半夜来酒吧买醉,你知道你粉丝们都舞疯了吗?
    我他妈被人戴了上万顶绿帽子,你晚上还跟沈谭舟投怀送抱?
    还有,穿那么短的裙子跳舞,还跟沈谭舟一起跳,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陆以朝一直听不到祁砚清的回应,他把外套砸在沙发上,大步迈过去在祁砚清面前站定。
    祁砚清缓慢仰头,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他看。
    陆以朝稍稍弯腰,右手撑在他身侧,祁砚清,你不是从来都不要舞伴搭档吗?
    终于忍不住了?不立人设了?他捏着祁砚清的下巴,手劲很大,下巴很快就红了,但祁砚清没有反应。
    陆以朝神情嘲讽,继续说:还是说你跳不动了,故意找话题给自己提热度,怕自己撑不住清神这个称号
    陆以朝。祁砚清拖沓的声音响起,有点软。
    陆以朝深吸了一口气,说。
    我困了。祁砚清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拉低他的身体双手抱着他。
    陆以朝没设防,直接被拽倒了,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祁砚清闭上眼睛,环抱着他的腰身,软着声音说:陆以朝,我困了。
    陆以朝这算是一拳砸在棉花上,祁砚清,你给我放手!
    闻言,祁砚清紧了紧手臂。
    别逼我动手打你!给我放开!
    祁砚清脑袋抵在他肩颈,闻着他的气味,我、特别困,很想睡觉。声音越来越小,听着迷迷
    糊糊的。
    陆以朝眉头拧成结,挪着两人的身体,好不容易才都躺好,然后就要把怀里的人推走。
    好累。祁砚清更用力地抱着他,然后低声呢喃着,我好累啊,陆以朝。
    陆以朝动作停下来,动了动嘴,但是没发出声音。
    祁砚清依偎在他怀中已经睡着了,紧绷的精神在见到他的那一瞬就松懈了。
    睡梦中的祁砚清不安地抖了几下,更贴紧陆以朝,陆以朝,你别
    陆以朝问:别什么?
    别不听话?别多管闲事?还是别自以为是?
    陆以朝自嘲地扯着嘴角,神情越发冷冽。
    没出息啊陆以朝,大晚上专程过来哄他睡觉的?
    他都不把你当回事了,比赛完第一件事不是回家,是来酒吧烂醉你还在这儿陪他。
    陆以朝嗤笑着关了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祁砚清整张脸都埋在陆以朝的肩颈上,陆以朝看不到他的口型。
    祁砚清说的是:别离幵我。
    祁砚清醒过来已经下午了,宿醉头疼,被自己身上的酒味熏得有点犯恶心。
    江南眠进来的时候愣了下,这么快就醒了?你老公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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