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吃了压肚子来喝酒!
    喝,咱也学个不醉不归!
    宋燕与许怀清相伴远远看着这一幕,不由都露出了点笑意。
    许怀清轻声道:快了。
    什么快了?宋燕站定,看向许怀清问道。
    这场战事离结束不远了,他们也该回家了。许怀清覆手而立,面对着宋燕道。
    他说的是快要结束,而非已经结束。
    宋燕听出了他话里的长远打算,不由试探问道:陛下是想拿下匈奴?
    现在匈奴大营是被端了,他们的援军也一时半会来不了,但只要新单于在位一天都会对大行虎视眈眈。
    更何况他的弟弟,他的得力手下全部折在了这里,他哪里会咽下这口气。
    怕是一等大军离开,他就会像狼一样反扑过来,使大行元气大伤。
    许怀清点头:朕想要扶植一个单于,新单于最小的弟弟正合适。
    许怀清考虑了许多,斩草除根,只有匈奴彻底弱下来他才能腾出手处理大行内部的问题。
    现在的单于上位时手段凶残,除掉了所有对他有妨碍的竞争者,事实上他也确实有那个能力,狠辣有谋,不然也不会对大行有如此大的威胁。
    而正因为当年这样行事,现在活下来的除了他那没脑子的亲弟弟就剩一个当时还小构不成威胁的小弟弟。
    因为新单于没有儿子女儿,这个人如今也是唯一一个与新单于有血缘关系的人。
    而匈奴讲究的是传位,当然也有能者居之。
    不过运作运作,让这么一个构不成威胁的人登上单于位子对许怀清来说还是可以的。
    许怀清将里面的弯弯绕绕耐心讲给了宋燕听。
    那陛下是想让新单于暴毙?宋燕虚心求教。
    许怀清温煦笑着,苍白的脸也浮出了红晕,乍看是个很温柔的人,但细细品味却有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他是那样的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又那样的杀伐果断:随意找个法子,总归死了就成。
    许怀清身为皇帝,就注定了他骨子里对敌人的极致冷漠,如今他占尽优势,自然要赶尽杀绝,拿指头摁死的敌人不要妄想有抬头的可能。
    而与之相反的是,对于他的子民他有着极大的宽容,一些无伤大雅的过错甚至可以一笑了之。
    宋燕认同点了点头,锋芒毕露的陛下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觉得这才是有着浓郁紫气的命定帝王。
    宋燕忍不住在许怀清眉骨上亲了一口,他动作轻微,一触即离,却惊得许怀清根根分明的睫毛颤了颤,忽闪忽闪,说不出的动人。
    不过也确实冻人,宋燕双手包裹住许怀清的脸庞:冷吧,我们去别处走走。
    被寒气侵蚀的脸蛋怎么可能不漂亮。
    宋燕带着许怀清去了一个避风的地方,让人找了一小坛酒就将身边的人遣散到周围守着。
    宋燕将酒杯递给许怀清,一张口就是白茫茫的雾气:靠近些,两人靠近些暖和。
    许怀清依言与宋燕头对头靠近了,似是要把热气聚拢在他们中间,远远看着倒像是两个不大的男孩在神神秘秘偷喝大人的酒。
    宋燕示意许怀清将他的酒杯举起来,然后抱着酒坛给许怀清斟酒:等我一起喝。
    也许是宋燕脸上的笑容太过蛊人,许怀清也情不自禁勾了唇,不由生出几分期待,双手也一齐握住酒杯,指节被捏的发白,显出了几分乖巧。
    宋燕单手给自己倒好酒后,这才将酒坛放在一旁的石头墩上。
    他手上的是跟陛下同款小酒杯,瞧着就精致可爱。
    来,走一个。宋燕咧开了嘴,跟许怀清碰杯。
    两个相同的酒杯在寒风下碰在了一起,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声音很小,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谁也听不到。
    宋燕尝了一口,辛辣,但却解寒。
    两人的眼睛都是亮亮的,像偷腥的猫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就将一小坛子酒喝完了。
    宋燕拉住许怀清的手慢慢搓暖后这才牵着手慢悠悠散步向皇帐走去。
    酒很好喝,许怀清在心中默默道。
    等快到皇帐,两人突然注意到皇帐前有人在徘徊,是戚费老将军。
    戚老将军。许怀清开口叫住。
    戚费转身注意到陛下正与宋燕在一起,一愣之后连忙抱拳:陛下。
    许怀清待他的态度很好:戚老将军找朕何事?
    戚费欲言又止看向宋燕,让宋燕不由握紧了与许怀清牵着的手。
    将军直说无妨。许怀清知道戚费什么意思,但没有主动赶宋燕走,这个中原因只能归咎于今夜的酒真醉人。
    戚费不着痕迹看了宋燕一眼:今日战场上的龙或许与宋燕有关系。
    他被任命防着宋燕遭遇不测,自然将战场上的局面看的透彻,金龙捉了匈奴二皇子。
    但最终人却在宋燕手中,况且一给一接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后来盘问在场的士兵也是没有一个人见到这个过程。
    那这匈奴二皇子又怎么转到宋燕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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