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忘时转了转眼珠,轻轻哼道:我也不知道。
    他若有若无的调弄使得段怀啼眼瞳深了一瞬,声音压得很低:师尊真坏
    不似抱怨,反而多了股魅惑之气。
    鱼忘时正觉出些不对,还没有所反应,便被按在地上,少年紧接着翻身压下。
    与往常的亲昵缠绵不同,这次似乎还多了些别的。
    他被弄得晕乎乎的,身子也软得一塌糊涂,水眸更是潋滟迷蒙。
    段怀啼喉结滚了滚,动作也更加深入。
    少年近在咫尺的脸漂亮又魅惑,只是视线竟渐渐朦胧不清。
    恍惚间,仿佛也是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周围只有被纱布盖住的夜光珠发出的微弱光线、映出纠缠的两条人影,那道深白似是黑暗中最亮的色彩,伴随着少年眼中沉醉又痴恋的光芒,以及青年张着红唇溢出的轻吟。
    仿佛不知疲倦,少年一次又一次地缠上来。
    鱼忘时神智清醒了一瞬,他掀动眼睫,抬眼将少年的脸看个分明。
    刚刚那是什么?
    师尊
    被鱼忘时抵住胸膛,段怀啼眼神迷离,语气还带着些被打断的疑惑。
    他的手指更是不满足,停下来的动作,指尖无意间划在了娇嫩的肌肤上。
    鱼忘时几乎不敢去看段怀啼犹如深潭般幽暗的双眼。
    他张开口,自己的声音也是令人脸红的怪异。
    别别闹了。
    此话一出,段怀啼也清醒了些。
    他盯着鱼忘时的脸容,看了好一会儿,才舔了舔嘴唇,放开了他。
    鱼忘时是给亲给抱的,只是更出格的,便不许了。
    若说完全没有失望,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段怀啼也很清楚,眼下的情形确实不应该眈溺此事。
    更何况,何况,他怀里的人这般美好,他自然也该准备得充分些,他的心上人,他怎舍得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段怀啼艰难地收回了黏在鱼忘时身上的目光,抬腿往外走:师尊,我去外面待会儿
    鱼忘时:嗯。
    待段怀啼离开,鱼忘时抬手触到自己脸颊的温度。
    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他坐起来,只觉得面红耳赤。
    其实他觉得没什么,这是理所当然的,羞耻也是可以克服的,只是方才那一刻,他莫名有种危机临身的紧迫感。
    这种感觉非常怪异,且来得莫名其妙,但却强势又深刻。
    仿佛是道不可逾越的沟壑,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然而,更让鱼忘时觉得难以捉摸的,还是方才一闪而过的画面。
    尽管模糊不清,但他还是有种确切的感觉。
    那就是他和段怀啼。
    是原书里的情节吗?
    以往鱼忘时只是知道原书的情节发展,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类型的。
    可原书里这种情节不是段怀啼黑化之后把他囚禁起来羞辱折磨么?
    但刚刚那个画面鱼忘时能够清晰地感觉出来。
    他的呓语虽然夹杂着难耐和痛楚,但更多的是享受和纵容。
    没有半分不情愿。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关注原书的情节了。
    一直以来,原书的情节跟鱼忘时所经历的都有些偏差,按照现在的发展,段怀啼更不可能叛出师门,残害同门,干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来才对。
    鱼忘时让自己放松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段怀啼才从外面进来。
    昆玉墟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鱼忘时一转头看过去,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两条鱼。
    师尊的身子还有些弱,昆玉墟的活物都沾了些灵气,对师尊的身体有好处。
    段怀啼的脸色看起来已经跟平常无异,眼眸里带着些关切。
    嗯。
    鱼忘时胸口暖乎乎的,盯着那两条鱼不转眼地看,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肉了,馋得很。
    段怀啼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师尊先等一等,很快就好。
    鱼忘时以为他最多升个火做个烤鱼,没料到他竟还带了厨具,甚至还有齐全的调味儿料,两条鱼一条用来烤,烤得焦黄金脆,另一条放进锅里,熬成浓浓白白的鱼汤。
    鱼忘时看得愣愣的,直到段怀啼将鱼汤盛进碗里让他尝了一口。
    滋味儿非常不错,又鲜又香,半点没有腥味儿。
    他倒是不知段怀啼还有这门手艺,以前只知道他烤雾凇峰上的灵兔烤得好吃。
    像是知道他的疑惑,段怀啼笑着解释:师尊忘了,我未进万回宗之前,在外面过了好几年呢。
    他语气放得很轻松,但鱼忘时知道,他那段时间一点儿也不好过。
    一个人在世间流浪,无依无靠,举目无亲,满心疮疤,甚至还要躲避灼耀的追杀,以及各大宗门的不怀好意。
    段怀啼那时候才多大?
    估摸着也才十二三岁吧。
    念及此,鱼忘时心中闷闷地也有些难受。
    他想了想,坐得离段怀啼更近了些,也给他盛了一碗暖暖的鱼汤。
    段怀啼看了看鱼汤,又盯着鱼忘时的脸容,最终别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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