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仅是知情人,还是参与者。
    他这些日子以来,压力实在太大了,牙一咬,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事情说了。
    我家老祖还不知道如何了,在此情况下,即便我们得了第一,这粟家的未来却是堪忧。
    第一更扎人眼呢。
    连意叹口气,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她能说什么,艰难总会过去,我们连家也是这么过来的。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两句。
    随厄星君能做出此事,是为天下大义,道魔不两立,总要有人为这除魔卫道做出牺牲,连意心中无比佩服,
    言语间对于粟骅更多了几分真诚。
    只是,此路艰难险阻,即便身为化神修士,可是对方也深不可测,最后结果莫测。
    连意说不出随厄星君会没事这样苍白的安慰语言,相信无论是随厄星君还是粟骅,心中已然想的清楚明白。
    她只能通过自身经历去开导一二。
    她站起身,朝粟骅拱拱手:如今局势未定,但前辈大义,晚辈佩服,粟骅师兄若是往后有用的上连意之处
    ,只管开口,只要能帮得上忙,连意在乙火界一日,必然尽我所能相帮。
    一个好汉三个帮,只要粟家同心同德,度过最黑暗的时期,黎明总在不远处。
    何况,也不一定就到了那最坏的局面。
    粟骅也站起身,他没再多言,拱身一揖郑重谢过连意,如今粟家此种情况,前程未卜,连意此般,如雪中送
    炭,让他焦灼的心中多了一丝暖意。
    却是连意还想就那什煞盟之事再问上一些什么,突然地动山摇。
    这天地倾覆之感实在太可怕了。
    就连意所见,周围场景宛若水洗般突然变得淡而无色,然后寸寸碎裂。
    而她和粟骅,她是看不到自己,粟骅也若水洗过一般,突然剿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下一瞬她也身在其中。
    金丹修士,在这场无妄之灾之中,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在其中只能随着那漩涡沉浮,连打开防护罩的机会都没有。
    几乎是立刻的,连意就想起了一个可能。
    化神修士肯定动手了,改天换地,地动山摇,大概是动摇了这纂狻城空间。
    若是还能活着,怕是此次位次之战也提前结束了吧。
    也不知道,化神修士之战,是怎样的光景,随厄前辈能不能胜了!
    漩涡之中,罡风阵阵,只是连意毕竟是经历过那虚空通道是人,这风虽然貌似比虚空通道中还要强上几分,
    倒也不是不能抵御。
    只是,若是时间太长,怕不是就要支撑不住了。
    那风如刀刃一般,切割在身上,从四面八方而来,堵塞着连意的眼耳口鼻,耳边只余下尖锐的风哨声。
    此情此景,上不见天,下不见地,身上还疼,无计可施,眼耳口鼻均不可用,就连神识探出,都被那风切割
    到溃散。
    除了绝望,竟然感觉不到其他感觉。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意发现自己真是太渺小了。
    心神摇曳之下,竟然产生一种悲怆和凉意。
    连意一惊,突然醒悟,固守心神,丹田处,雷力激射而出,一下子将不知何时才能潜伏在她经脉中的魔力给
    击溃。
    连意固守心神,心里却不是不吃惊,这些魔太狡猾了。
    若不是她警觉,怕是在此情况之下,便也要中招。
    当下,也不敢多想,连意守着本心,放松自己,随波逐流,期待此风波赶紧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久很久,也可能不久,最后,待连意再次醒来,已经是躺在了海中的一块突出的礁
    石之上。
    连意:这幸亏她醒的及时,若不然,莫不是被大鱼给吞了?
    连意赶紧检查自身,发现无甚损伤,肉身倒是伤痕累累,不过好在她经脉强悍,内伤倒不见什么。
    身上的东西也不少什么,只是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神识所至,是一望无垠的海。未有东边似乎有岸,连意准备去看看。
    身形一起,身下五颜六色的遁光便起来了,往那岸边飞去。
    海浪奔腾汹涌,并不平静。
    连意飞的不快,发现海上不少的鱼翻了肚子,都死了。
    那漩涡怕是也祸及了此处。
    连意叹了口气,心里止不住的沉,离岸边越近了,果然场景不好。
    此处怕是凡人城镇,满目疮痍,一看就是海潮退却。
    人死伤无数,尸横遍野,特别的惨烈。
    倒是看到一些修士,修为不高,像是筑基和炼气修士,在那边翻找这地上趴伏之人,似乎在寻找着活口。
    连意到了岸上,拦住一小队人,问道:此处是在何处?烦劳告知一下?
    为首之人是个筑基后期修士,远远的就看见连意过来了,那遁光实在太耀眼了。
    他还以为以那遁光的杂乱,来者修为不会太高,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一个前辈,而且是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前
    辈。
    只不过,他不认识,努力回想了一遍,还是不认识。
    他低头:回前辈的话,这里是昌旭城所辖城镇,昨夜突然发生海啸,我们是城主府修士,来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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