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霁初为什么喜欢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因为没接受过好意,而他对其比较照顾吗?
    还是因为他做饭好吃?
    不行。
    这绝对不行。
    兔子不吃窝边草,办公室恋情不能搞。
    谢寄刚要摇头,脑海中就浮现江霁初那张漂亮到惊艳的脸,手指摸着的好像也不再是冰凉的金属门把,而是江霁初温润细腻的后颈。
    嘶
    伤孩子的心是不是也不太好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谢寄反射性地往后一退,江霁初一身水气出现在门口,疑惑地看着他。
    江霁初:你怎么还不去洗。
    刚刚胡思乱想的对象出现在面前,江霁初头发被擦得半干,凌乱却不失美感,水珠从发尾滑至脖颈,因冲的是冷水,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更白,青色的血管尤为凸出,显出一种脆弱又动人心魄的诱惑力。
    尤其是江霁初比他矮六厘米,看他时得由下而上稍微抬眼,乖巧得要命。
    谢寄脑海中突兀地冒出一句谢泉说的胡话。
    哥,江学长有没有摧毁你作为谢氏总裁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挺直腰,一句正要去还没出口,江霁初后退一大步,满脸的嫌弃快要溢出来:臭死了。
    谢寄:?
    其实是思悠自己不喜欢冉元飞所以故意欺负人吧?
    那点微妙的情绪瞬间散干净,他特地靠近江霁初熏了对方满脸,用特殊的方式表达哥俩好,随即扭头去了澡堂。
    江霁初本以为谢泉出现后,谢寄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加上思悠也很厉害,他不再是谢寄唯一的选择,不能独享谢寄的眼神,已经做好由奢入俭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二人经历了短暂的半晚分居,又经历了短暂的四人同寝,这么快又重新睡在同一个房间。
    对他而言,天上掉馅饼不过如此。
    哦,天上不会掉馅饼,但会掉谢寄。
    江霁初唇边泛起笑意,又在谢寄推门进来的瞬间收敛。
    谢寄毫无所觉,还在想着思悠到底是不是忽悠冉元飞。
    这俩人之前又不认识,思悠没必要忽悠冉元飞,难道江霁初真喜欢他?
    他擦着头发,瞥了眼擦刀的青年:你伤口冲凉水没事吗?
    江霁初淡淡道:还好。
    谢寄:过来我看看。
    江霁初已经习惯谢寄给他看伤,乖乖地放下刀走到对方面前,任由谢寄把衣摆卷上去。
    早该愈合的伤口只结着薄薄一层痂,狰狞横贯在线条匀称的后背上,突兀又刺眼。
    谢寄轻轻碰了一下,伤口附近皮肤异常的凉。
    他皱眉道:我把谢泉叫来给你看看吧,他学医的。
    江霁初把衣摆拽下来:不用,只是时间问题。
    谢寄:还得多久啊?
    江霁初:快了。
    谢寄拿江霁初没办法,只得继续擦头发。
    而江霁初却没回自己床上,而是在他身边坐下:你说回来后告诉我味觉的事。
    谢寄眼神有一瞬的躲闪,接着又有些无奈,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没人敢跟他提那些陈年旧事,亲近的人怕他难过,疏远的人怕他生气,时间久了,也就只深深烙印在他自己脑子里,一时间不知该从哪儿开始说。
    他组织了会儿语言:我小时候遭遇过一次绑架,绑匪本来是要绑我一个表弟,但碰巧我和他在一起,死抱着他不撒手,绑匪干脆把我们一起绑走了。
    谢寄的声音如同窗外漆深夜色,沉缓又平稳。
    他试着做最简单的总结:当时我们两家家里都打算交赎金,但绑匪内部出了问题,先是虐待我们,被绑的日子里我们一直都在发烧。后来其中一个绑匪情绪激动,我亲眼看着他抱着我表弟跳海。可能是受了刺激,自那以后,我吃东西就尝不出味道了。
    江霁初意识到什么,不动声色地追问:你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谢寄:绑匪把我们带到了公海,为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我们的安全,家里其实报了警,接下来的故事就比较正能量了,警方成功解救人质,将剩余绑匪一举抓获,他们被法律严惩,但我表弟却是
    江霁初:被绑架的那些天,是不是经常下雨?
    谢寄:你怎么知道?
    江霁初:因为你讨厌雨天。
    谢寄下意识弯了弯唇角,却不怎么能笑得出来。
    他侥幸从绑架中苟活,关系甚好的表弟却是葬身于大海,连尸体都没捞到。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他再聪明一点,再能打一点,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父母、表姑表舅都安慰他,认为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那年他也才六岁。
    一个六岁的孩子面对一群持有武器的绑匪,能保护好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功。
    可他永远忘不了表弟被绑匪抱着跳海的那天。
    雨下得很大,船晃也得厉害,他发烧加晕船,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可表弟哭声盖过狂风暴雨,刺破重重烟瘴,一声比一声尖锐、又一声比一声沙哑地传进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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