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么依赖谢寄了。
    江霁初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门忽然被从外打开。
    他以为是谢寄回来,忙抬头去看:你回
    然而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像村里的村民。
    陈家村的村民对他们格外嫌弃,可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具在地里埋了千百年的古尸,哪儿哪儿都充斥腐烂的味道。
    男人只简单站在门口,竟给了江霁初一股微妙的压迫感。
    江霁初瞬间明白来者究竟何人。
    他神情冷了下来,抓起枕边的长刀。
    男人向前迈了一步:第三层就卧病在床,你令我刮目相看。
    江霁初没有回答。
    二人的目光隔空相撞,仿佛下一刻就要擦出火星。
    连病了都没人陪你?男人念台词一般,语调不带起伏,哦,谢寄有谢泉,人家俩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弟,而思悠不喜欢你,你又算什么呢?
    江霁初寒声道: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
    男人完全不怵他的威胁:你心里清楚,你们不可能在一起,谢寄将来会有个可爱的女朋友,会结婚生子,你拼死拼活却连他生命中的过客都算不上
    江霁初本就在病中,此刻被男人说的头嗡嗡响:你来就是为了向我传达这些?
    不,我来只是想问问你,后不后悔背叛,男人无声做了个口型,眼中的讽刺几乎要满溢而出,他会忘了你,或者,恨你。
    江霁初本该生气,可情绪在昨晚达到阈值,他现在出奇的冷静,甚至还从对方的话中捕捉到一条非常关键的信息。
    他向来少有表情,此刻心脏剧烈地跳动,倒真像在生气一般。
    借着这股异常,他握紧长刀砍向男人。
    第69章 暴露、江霁初是在钓他吧?!
    韩梅运气着实不知该算好还是不好, 先是差点被蟒蛇一口吞掉,又被村民抓住,但每次都能遇见谢寄神兵天降, 从而化险为夷。
    她之前的脚上还没好利索, 又因疯狂挣扎病情加重,回去的路上全靠谢寄和谢泉搀扶。
    陈家村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对他们的人下手了, 谢寄也不打算再拖, 最晚不过今晚,只要思悠一回来,他们就尽快离开这一关。
    三人走了快二十分钟,终于回到招待所。
    谢寄正盘算着怎么收拾鸡,一抬头见到江霁初站在二楼楼梯口向下望。
    青年暖黄色的外套没好好穿,只披在肩上, 衬得身形更加单薄, 清清冷冷的脸上病容未消, 露出几分病弱美人的意思。
    谢寄正搀着韩梅,对方大部分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而他和江霁初一起买的外套也给韩梅披着。
    他没来由感到一阵心虚, 下意识把韩梅完全交给谢泉, 笑着冲江霁初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很多,江霁初看着谢寄左手, 你拎的什么?
    谢寄拎着鸡脖子晃晃:午饭,饿不饿?
    江霁初吃了一顿子气, 没什么胃口:刚吃了点东西, 不饿。
    谢寄:行, 那我去把它收拾了。
    江霁初:辣子鸡。
    谢寄迈上楼梯, 在摸到江霁初体温下降后心满意足地又捏了下对方的后颈,眉毛一挑:还辣子鸡,病号喝鸡汤吧,而且只能喝一小碗。
    江霁初没有讨价还价,和谢寄一起往二楼走。
    而被遗忘的谢泉搀着韩梅,望着自家亲哥和学长离开的背影,脑子里某类雷达响个不停。
    哥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吗?
    我手上也扶着个病号啊!
    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亲弟弟。
    你不直的!
    谢寄把鸡炖锅里后就回屋去找江霁初,病人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仿佛在他出去的时候只睡了一觉,看上去格外乖巧。
    如果忽略门边上被劈成两截的柜子。
    断口平滑规整,绝对是出自江霁初的长刀。
    谢寄以为江霁初遇到了危险,但环顾房间,也没其他的打斗痕迹:你劈的?
    江霁初仿佛自知有错,垂眼看着被子:想试试力气恢复多少。
    谢寄狐疑地又瞅了一眼柜子:你这试的方法有点独特啊,搁外面就叫破坏公共财物了。
    江霁初怕谢寄猜出端倪所以不愿多聊,赶紧转移话题:你见到杨丹了吗?
    提及在崖底待了七八年的女人,谢寄眼神一黯,将发现的事都说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关卡里是哪一年,但某项精准政策还没来到,说明至少比我们早十年,十年前A大的医学生啊,十年的时间够她帮助多少人,读博士都读出来了。
    江霁初也觉得惋惜:她早就死了,能撑到现在,心愿绝不是单纯地离开陈家村。
    谢寄:她的心愿是,让其他受害人离开,并且报仇。
    没错,你的方向是对的,我们得在保证其他受害人安全的前提下,毁掉山林,杀掉紫蟒,找到离开的路,江霁初话锋一转,韩梅怎么回事?
    谢寄那股奇异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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