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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烟,不用担心,等此事风头过去,为父自会想办法让你回府。显国公对范烟说。
    此事说到底也并非什么涉及朝政国事的大事,不过儿女私情罢了。唯一让荣景帝生气的点不过在于这件事是发生在宫闱之中,还多少牵扯到了贵妃,让他觉得没面子罢了。
    等陛下消了气,自己再稍稍求情,阿烟自然能够回来。
    阿爹,阿烨。范烟摇摇头,说:我的事暂可不提,如今有两件事更为紧急。
    第一件,羽林军的事十有八,九会牵扯到刑部尚书,卢濯去接近杨蓁毕竟是我们的安排谋划,若卢尚书真的因此事受到牵连,阿爹还要想办法安抚好他,切莫让他胡言乱语!
    我明白。显国公点头。他们手里捏着刑部尚书的把柄,量他也不敢胡说什么。
    这第二件事。范烟顿了顿,看了一眼范烨,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不论是对付杨蓁亦或是裴晏,终究不过是扬汤止沸,真正可怕的是萧璃本人,女儿都败于其手。父亲,我们万万不可再轻敌。
    只要有她在,我显国公府绝无宁日。
    阿烨,如今已经是你死我活之势,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萧璃!
    *
    东宫
    公主殿下怎么来了?陈公公一边给萧璃倒茶,一边问。
    如今东宫闲置,大部分仆从护卫都被收归另编,唯有陈公公和其他几个老人不愿离开,便以打理东宫之由,留了下来。
    萧璃接过茶,看着陈公公苍老了许多的面容,不由低声道:陈叔还是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陈公公看着萧璃,慈祥地笑了笑,说:殿下才是该保重身体,老奴听说殿下这些日子为了朝中事,夙兴夜寐,鲜少休息。即便年轻力盛,也该好好保养才是。
    陈叔,我也是没办法。萧璃苦笑道:兵部和太仆寺那些人不过是屈于陛下的旨意和我的身份,实际心里根本就不服我。
    公主殿下陈公公看着萧璃瘦削的脸,有些心疼。
    不过没关系。萧璃安慰一笑,说:他们不想当人,那就照畜生的方式来。是鹰就熬,是犬就训,本宫就不信没有熬透驯服那一日。
    陈公公被萧璃的话逗笑了,哪有这般说人的。
    陈叔,这些日子我已经轻松很多了。萧璃说:兵部已经能开始做人事了,太仆寺也差不多到了火候,我也能腾出空来做些别的事。
    公主殿下要做什么?陈公公问。
    我呀,我要来偷兄长那坛二十年的梨花白。萧璃调皮一笑,说:我记得当年兄长偷偷埋在凉亭边儿那棵大树下了。
    噗嗤,公主殿下哪还用得上偷?殿下从前不论得了什么好物,不都可着公主殿下拿的吗?像是想起了从前的画面,陈公公不由得笑了出来。
    萧璃却渐渐笑不出来,她喉咙酸痒,最终只是点头,然后嗯了一声,再说不出别的。
    公主殿下要这坛梨花白做什么?将酒坛挖出来后,陈公公问。
    萧璃将酒坛拿在手中,低声回道:本宫曾许过别人一坛二十年的梨花白。
    陈公公有些好笑,正想打趣问是谁,就又听见萧璃说:如今他周年忌日将至,也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苟过去最后一波,范家就蹦跶不了了。
    第151章
    江南
    霍毕跪在一座墓碑前, 一把一把地将黍稷梗投入火盆中燃烧,萧璃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墓碑上刻下的燕必行三个字, 沉默不语。
    待黍稷梗燃尽了,萧璃撩起衣摆, 跪坐在霍毕身边,从袖袋中掏出两个小小的酒盏放在自己和霍毕的面前, 然后拿起酒坛,撕了泥封, 将酒水倒入杯中。
    撕了泥封的瞬间, 霍毕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若是寻常,他定要把酒坛抢来, 畅饮一番。
    燕兄,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 二十年的梨花白。萧璃笑了笑, 开口说:是不是只要一闻,酒虫就都被勾出来了?
    这几坛酒可是兄长背着我和墨姐姐偷偷藏下的,也就每年生辰时才会挖出一坛让我们解解馋。想起从前的事情, 萧璃笑了起来,其实他藏哪里了我都知道,假山洞,池边的柳树, 凉亭前的花丛墨姐姐还总是取笑兄长, 说他这样, 活像是藏骨头的小狗。
    现在想来, 我兄长同燕兄倒很是相像, 你们都是心思至纯,秉性至善之人,所以,也都不善应对人心诡谲
    萧璃萧璃的声音浅浅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些笑意,但却说得霍毕心中很是难受。
    罢了,不说啦。萧璃摆摆手,然后拿起酒杯,道:这杯敬燕兄。
    敬燕兄。霍毕跟着道。
    说罢,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萧璃拿起酒坛,将坛中美酒尽数洒在坟前。
    霍毕看着萧璃的动作,忽然说:若是燕兄在这,定会大呼他占了便宜。这么一坛酒几乎全进了他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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