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香炉样式的香薰灯。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倚在窗边,手里还拿着细长的烟杆,瞧着身姿曼妙、玲珑有致,仔细一看,脚下其实垫着凳子。
    她的声音里满含着惊讶,还有点生气,他能成天跟姜鱼混在一起,为什么拒绝见我?你们跟他说了是我要亲自见他吗?
    房里的人垂着头,毕恭毕敬,说了的。不过他说,想要见他的话,就得帮忙找狗。
    雀仙儿微怔,什么狗?
    那人回答:那只哈巴狗,好像是丢了。
    丢到我这儿来了?雀仙儿挑着眉,最近这麻仓是不是有点邪门,先是铜雀泣血,昨晚还给整一个什么劳什子的麻仓爱情故事,老娘看完,觉都睡不好了。一看就知道是姜鱼的手笔,人人都说她是什么才女,谁知道私底下最爱看那些狗血八卦、豪门虐恋,也不腻得慌,什么时候也让她粉丝看看她的真面目。
    这话可不好接,雀仙儿紧接着又反应过来,好啊,这破侦探还在跟我提条件?你们不会直接把人带过来吗?
    他说会报警。
    什么???
    林西鹤确实说了要报警的话,有问题找警察叔叔,这是常识。雀仙儿却只觉荒谬,他懂不懂规矩?
    底下人的头垂得更深了,他说他说
    说什么,你结巴了吗?
    他说他就是规矩。
    雀仙儿能被气死。
    她一下就从凳子上跳下来,双手握着烟杆背在身后,在房里来回踱步,姜鱼从哪儿找来的极品?不对,他搬来麻仓多久了?你们没查过他吗?
    您没让查啊
    闭嘴!
    麻仓人来人往,要是每搬来一个人就要去查,那是永远也查不完的。前一个月林西鹤过得很低调,从未涉足过雀仙儿的地盘,所以大家都对他知之甚少。
    雀仙儿也明白这个理,她注意到林西鹤,完全是因为姜鱼。可这会儿她不得不说: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去查查那只狗在哪儿。说着,雀仙儿又招招手,让那人走到近前来,附耳交待了几句话,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我马上去。
    那人去了,雀仙儿就又站到凳子上,美美地倚在窗前,等待回音。只是这回音迟迟不来,她越等越不耐烦,正想着再去问问,终端响了。
    喂?
    查清楚了!小丁他们中午的时候碰见抚恤院的那个小皮帽,跟他发生了些争执,当时那只狗就跟着小皮帽。后来街管委的刘主任出现,那小皮帽跑了,小丁他们就悄悄把狗装在麻袋里带了回来,本来是想让胖老太因为丢狗去教训那小皮帽的,没想到那个侦探
    雀仙儿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那狗呢?找到了吗?
    对面立刻气弱,找、找到了,就在小丁他们手里。不过我们刚想把狗带回来,那个侦探就出现了他反过来跟踪我们,把狗抢走了
    雀仙儿: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他就一个人!
    对面:打、打不过啊
    雀仙儿如何生气暂且不提,林西鹤反正是带着狗走了。他也没寻思着去还狗,而是直接打开程威的照片给它看。
    带我去找他。他捏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面无表情地威胁它,找不到今晚就吃狗肉火锅,知道吗?
    哈巴狗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动也不敢动。作为一只高贵的变异狗,它从未向人类低头,哪怕被小丁等人抓走,它也依然昂着自己高贵的头颅,直到它遇见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时,林西鹤又收到姜鱼的信息。
    Fish:雀仙儿跟我告状,说你打了她的人?
    驾鹤西去:狗不听话。
    Fish:狗不听话,你打人?
    驾鹤西去:杀鸡儆猴。
    你这叫打人儆狗吧。 姜鱼一阵无言,不过她等的人已经到了,便动作自然地关闭聊天界面,向对方投以微笑,钱记者,请坐。
    钱俪,司徒赵的同事,那个在金光落羽当天抢了司徒赵的大新闻,又拿到了铜雀泣血与环城抛尸案有关这种内部消息的记者。
    姜鱼跟《都市报》的主编都很熟,以前也和钱俪打过交道,不过也就是点头之交。这人身上很有拼劲,也很有手段,跟她比起来,司徒赵就有点像个二愣子了。
    果然,对方一来就态度强硬,姜小姐,如果你是想问我那篇报道的事,恕我无可奉告。
    此时两人就坐在《都市报》编辑部的会客室里,透过单向玻璃往外看,还能看见部里忙碌的场景。
    姜鱼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你怎么知道我会问这件事呢?是有人提醒你的吗?
    钱俪微顿,随即反问:我以为姜小姐是为司徒赵呢,你们好像关系不错。
    姜鱼笑笑,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你知道会有人来问你类似的问题。而能够第一时间从都市报得到消息,又与这个案子有关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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