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李逾白也不敢这时候醒。
    裴勉怎么和陈戈沟通的,他们没有人去问过细节。旅行社项目安排很紧,但鉴于他们是特殊情况,导游并没有强制参与任何东西。
    我们今晚可以去海边露营!裴勉提议,酒店前台租帐篷。
    其他人都一阵欢呼,李逾白靠着墙,站得没骨头一般,淡淡地反问:你在酒店都歪七扭八的,去露营睡得着吗?
    裴勉大手一挥:不用担心我!而且露营也不一定要睡觉。
    李逾白脑内猛然划过无数限制级画面,后知后觉地在裤兜里掐了把自己大腿免得把一脑子黄色废料反应在脸上脏啊李逾白,乱七八糟东西看多了,听什么都觉得人家和你想的一样吗?
    所幸他还没有所表示,贺濂天真无邪地问:不睡觉做什么?
    裴勉:打打游戏,聊聊天我刚才问了,露营地离飞热气球的地方特别近,如果睡不着我们就早点出去,坐热气球看日出,怎么样?
    江逐流牵着顾随的手举起来:两票同意。
    贺濂:三票!四比一,通过!
    怎么就给我投反对票了?李逾白哭笑不得,我也同意。
    但说归说,他看向裴勉兴致勃勃的模样,无端有点担心。
    裴勉太有队长的样子,以前关系一般般,没人给他发挥的余地。现在来了个小盒给他当捧哏,再加上调动了江逐流的情绪,裴勉简直恨不得大包大揽,让他们玩得开心吃得满意,然后回去也信心满满地工作。
    可裴勉做着不喜欢的事,想过自己吗?
    这么累几天,怕不是回去就得生病。
    为了保持体力,也躲过热带半岛最热的时间,他们把这天的闲暇放在了下午。裴勉与贺濂在酒店附近转悠拍了点素材,等到日落,回酒店叫上一群人出发。
    西哈努克市附近的瓜隆岛刚被开发,码头不少排着队坐快艇前往度假的。比起暹粒,这里似乎更符合对东南亚的想象,于是热门旅游项目热气球也被挪到了海滩附近,可数量很少,比不上吴哥窟类土耳其风情。
    安营扎寨,一个听上去很费体力的活儿,真正做起来才知道名不虚传的累。
    李逾白高中时有过徒步经历,虽然没在野外睡觉,但这些作为俱乐部的训练项目让教练单独教了他。许多年都没活动,好在李逾白没手生。
    他迅速地支好了单人帐篷,满意地踢了一脚检验稳固度后,转而去看队友。
    不远处,江逐流正埋头和帐篷斗智斗勇,顾随想去帮忙,被他无情拒绝。而裴勉不仅没任何表示,还拿着摄像机拍得不亦乐乎,
    李逾白叹了口气,走过去:我来。
    谢啦。江逐流没有任何跟他客气的意思,自动退到一边,加入顾随的加油小分队。
    李逾白说没事,三两下解开被绑得一团糟的绳子。
    认真做的时候周围好像没了声音,偶尔会听见海浪拍打绵软银滩。
    李逾白的偏执和安静相辅相成,只要他上心,沉默着,好像就能把任何事做到极致。无怪老爸老妈总认为,他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只是两位教授眼里的更好,从没考虑过他是否喜欢。
    半个小时没弄好的帐篷李逾白一会儿就扎好了,他伸了个懒腰,感觉骨头发出咯拉咯拉的声响,暗道是太久没活动了。对上准备大夸特夸的江逐流和顾随,李逾白无比潇洒地摆手:不用表扬,不用客气,你们哥应该做的。
    说完自己都感觉太装逼,偏偏裴勉全拍下来,李逾白暗骂一句册那。
    得装到底,他这么想着走向另一边:贺濂,要不要哥帮你
    他的帐篷旁边,贺濂已经坐好了,拍了拍弄好的另一顶单人帐篷边高声回答:不用!你帮队长吧!
    李逾白:
    行吧是我多事,打扰了,告辞三连。
    帐篷全部弄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海滩边亮起了灯,不少烧烤和冷饮摊开始营业,而店主里不乏高鼻深目的西方面孔。
    几丛篝火,海浪翻涌的声音成了最好的伴奏。
    隔着十几米的地方,金发碧眼的欧洲姑娘用家乡语言唱起了歌,笑声里,有人找烧烤摊的老板借了个手鼓,应和歌声拍打出最简单的旋律。
    李逾白端着啤酒,有点微醺。
    酒过三巡,异国他乡的陌生感最能勾起倾吐欲望。裴勉酒量差,最先败下阵来,他一喝多就开始颠三倒四地说粤语,贺濂大概懂一些,被他抱着也没任何不耐烦,拍拍裴勉的背,把他抓起来哄进帐篷。
    裴勉大约压力大了,拉着他不让走,叫的一个名字贺濂也听不懂。他猜测也许是那时裴勉被迫分手的女友,不过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哄了裴勉好一会儿看他睡着,贺濂终于钻出了帐篷。
    但篝火边只剩下李逾白自己还在。
    贺濂走过去:他俩呢?
    逐流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什么问题反正脸色不太好,小随跟过去了。李逾白朝另一边的椰子树努努嘴,贺濂望过去,隐约能看见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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