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想了想,多罗碧加乐园的开园日,就是明天吧?
    工藤点点头,耷拉着肩膀:是的,过去肯定是人挤人,排队个没完,就和迪O尼一样,真不知道女孩子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地方
    他不停地抱怨,全然忘记自己前些天为了两张门票而拜托别人的难为情模样。而北条夏树心想又来了又来了,一边听一边走神,想给工藤面子才没有当场戴上耳机。
    书包忽然被拽了下。
    北条夏树回头,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黑车的车窗里探出来,逗弄般用食指勾着他挂坠旁边的橡胶圈。
    黑泽先生?他有些惊讶,对工藤笑着道歉,抱歉,我和朋友说几句话。
    北条夏树转身,问:你怎么在这?
    黑泽阵:路过。
    夏树?
    黑泽似乎并不想解释缘由,视线凝注在他的脸上,一寸一寸地从额头下移到嘴唇,再往下到攥着包带的手指。那目光极富侵略性,令夏树忍不住打颤。
    黑泽阵终于移开眼睛,思索片刻,找到一个不错的理由。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的支票我折了,有折痕,用不了。
    仔细想想,黑泽先生当时确实对折过,如果印章上有折痕,是会影响识别的。
    难怪过去这么久了,银行都没有发扣款短信。
    那我再写一张给你。北条夏树答道,刚想将包移到身前,又忽然低下头,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好像忘记带支票本了。
    他的心跳很快。
    咚咚,咚咚。
    因为他在说谎,支票本分明就在书包里。
    编制这个谎言,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在他深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就已经说出口了。
    北条夏树垂着眼睛:明天、或者等我回家
    知道了。黑泽阵盯着他半晌,将他的心虚犹豫收入眼底,扯着唇角笑了下,那就下次。
    黑泽心情显然不错,偏头看向工藤新一,问:那是你朋友?
    北条夏树点点头:是的。
    嗯,去吧。黑泽摁下升窗键,我周末有空。
    工藤新一站在车的右前侧,太阳光很大,车窗又做了防窥设计,他并没有看清坐在驾驶座上的银发男人。
    等夏树结束了对话后,他随口问:这是谁?你为什么要给他钱?还没等他回答,工藤开始了自己洋洋散散的推理:你叫他先生,说明年纪比你大,他所以他是你撞了的那辆保时捷的车主,对不对?
    北条夏树没什么感情地鼓掌:不愧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太了不起了,全中。
    于是他听着工藤不着痕迹地嘚瑟,一边思考自己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回到家。
    太奇怪了。
    刚刚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怕给了支票,就没有借口再继续联络了。
    北条夏树顿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主要是它预示着的事情让人一时无法接受他对一个比自己年长十岁左右的同性产生了好感。
    哪怕在这个宣扬Love is Love的时代,也显得有些离经叛道了。
    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但北条夏树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讨论这件事,只能独自琢磨,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查找相关文献,发现文献帮不上一点忙,于是又找到情感论坛,一条条翻阅同性相关的帖子。
    经过彻夜的努力,北条夏树意识到:
    第一,他不是天生的同性恋
    第二,他确实对黑泽先生有好感
    得到这两句完全是废话的结论之后,北条夏树醍醐灌顶,发现窗外已经大亮,满意地拉上遮光窗帘睡觉。
    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还不饿,于是打游戏打到晚上八点,出门觅食。
    他刚走到小区门口,发现有个小男孩沿着街道疯跑。看身高,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还在念小学。
    男孩浑身上下的衣物鞋帽没有一处合身,运动鞋对他来说简直像一艘小船,啪嗒啪嗒,他艰难地划船涉水。
    北条夏树有点在意,因为这男孩的衣服配色和工藤今天发的十分相似。
    【工藤:[照片.jpg]这套怎么样?】
    【工藤:[照片.jpg]这是黑的】
    【工藤:黑的还是上面这套】
    【工藤:?你是不是又在睡觉】
    打开手机一看,何止相似,简直和工藤的一模一样!
    北条夏树快步走过去,喊道:喂,小朋友。
    男孩顿时刹车,回了头,眼睛霎时亮了,调头朝他的方向跑过来。
    夏树:你需要帮助吗?
    男孩:夏树是我!我是新一!
    北条夏树:?
    啊?夏树愣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你也叫新一啊,真巧。
    我是工藤新一!男孩声嘶力竭,又警觉地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我今天在多罗碧加乐园看到有人在不法交易,想跟过去取证却被他们发现了,然后被打晕灌了某种毒药,醒来后就变成了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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