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躯冰凉,呼吸炙热。他的长裘下是一身玉白中衣,外服没有穿,看得出出门时很匆忙。
    构穗缓缓抚摸他僵硬发颤的脊背,柔声安抚道:
    “我没事。”
    他只紧了紧怀抱,什么话都没说。恐惧的余威仍在,把构穗抱紧,感受她的体温和柔软这种恐惧才能缓解。
    草屋和新盖的雪山居距离六七里路。灾变发生时,身处两地的他们同时向对方奔赴。构穗是修行之人脚程会比普通人快些,出乎意料的是,她跑到了一半就遇上了郦御。不知是他提前有预料于是早早出来寻她,还是他急得发疯,脚下比往日快了许多。
    不论哪一种,构穗心里都甜得如吃了一罐蜜。
    郦御松开她,左右大抵看了一圈。确认无事,他面色依旧凝重,没有往日的风轻云淡,只微松了口气。
    天上雷云密布,黑压压仿佛随时会倒下来。电光翻腾,林间不时闪烁预示危险的紫芒。郦御拉着构穗跑起来,不一会儿把她带到一处隐蔽的山洞里。
    山洞是自然形成,一截十丈余小道后是一处非常广阔的洞室,行走间脚步回荡,余音绕梁。洞中有床榻桌椅和几个箱笼,看来是专为避灾所设的临时躲藏。
    郦御让构穗先坐椅子上歇息,自去开了箱笼的铜锁取出几件御寒的衣物来。
    构穗此时凑来,拿起那把铜锁仔细观察。铜锁并无锁孔,锁面上几块铜块被拆开,锁条自然就脱落了。
    构穗觉得熟悉,思索了一息说道:“这是鲁班锁?”
    肩上被披上暖和的棉衣,手中的锁被郦御拿去。他修长的手指鼓捣了几下,那个锁就复原了,变成平平无奇的黄铜块,只侧面有一个小突起。
    鲁班锁构穗听郦御说起过,实物是第一次见。
    “要试试怎么解吗?”郦御把锁递过去。他知道构穗是个好奇的孩童,最喜欢新奇玩意儿。如今躲在洞中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用这个可以让构穗解解闷。
    构穗当仁不让,拿过鲁班锁开解。不一会儿,她解得满头大汗,急得咬牙切齿,手下的劲儿也大了,要把锁块掰折似的。
    先前看郦御拆得轻巧,怎么她解起来如此费劲儿?侧面的小凸很简单便能抽出来,抽出来后锁上的铜块有挪动的空档。可是,不是这里卡着不动,就是这块挪开了,那块儿挪不开!
    被难住的构穗抬头求助。坐在对面的男人正垂眸挑着灯芯。夜色昏暗,他清冷的面容在烛光里分外柔和。他衣领中露出玉颈和一截锁骨,宛若暮色中展翅的白鹤,影影绰绰令人神往。构穗一时看呆了眼。
    剪刀合拢,剪去发黑的灯芯。烛光明亮起来,两人的面容不像刚才那么朦胧不清。
    郦御放下剪刀,柔声问道:“解开了吗?”
    构穗眨眨盯酸涩的眼,“额……哦,没有。”
    郦御笑了笑,摊开掌心。
    铜锁重新回到他手上。几块铜块被上下左右几下挪开,轻轻一抽,一块铜块应声落桌,随后所有铜块皆散落开来,仅尾端挂在框骨上。
    “鲁班锁大都有窍门,只要找到窍门取下它,其他的迎刃而解。”他娓娓说道,展示开解的铜锁,嗓音醉人。铜块在他手指的摆弄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像古老的艺术品。
    构穗捋了捋鬓发,身上有些燥热。她把铜锁和掉下的那块铜块拿过来,一边低头拼装一边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郦御支着头看她专注地抠着铜块,“可能因为我是个闲人吧。时间多,唯有学点什么打发时间。”
    “不对。我看啊,主要是你脑子聪明一学就会。别人一辈子最多会几样手艺,可你学得又快又精,一辈子能学够别人几百辈子的。”构穗傻呵呵地笑了笑。夸李玉,她向来是不吝啬地真诚。
    郦御这一生各种溢美之词听得耳朵起茧。但构穗的他还挺受用,因为她夸得绝对出于真心。
    郦御演示过后构穗很快找到了这把锁的窍门,解开了锁。没了新奇的玩意儿,她蔫了吧唧地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铜块。
    郦御说道:“你再将它们拼回原样试试。”
    构穗坐起来,“这有何难?”
    对方但笑不语,胸有成竹能难倒她,执手请她一试。
    见状,构穗目露狡黠,身体贴到桌沿离郦御近了些,颇暧昧道:“我若是拼回去了,你怎么奖我?”
    构穗的目光盯着他的身子,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郦御丝毫不慌,直白道:“灯油燃尽前你若能拼好,御随你摆布。”
    得了这话,构穗如打了鸡血,立刻撸起袖子拼起来。
    郦御瞧她那急色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这两日构穗一直在雪山居那边忙活着垒院墙。还说猪圈必须完全还原,连猪食槽都要做一模一样的。因此两人这两日都没见面。他是想去帮忙的,她脾性倔,说一定要一砖一瓦都自己盖,这样才算履行了约定。
    如此正直,倒显得他多管闲事。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整日腰酸背痛。
    谅构穗绝无在油尽前拼好的可能,郦御起身到了洞口。扒开长在洞前作为遮蔽的灌木,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雷暴依旧进行着,光是看着雷云就令人心悸。如此体量的紫雷群,若说是法神无意所为未免粉饰太平。立旗立了七个月,被发现一些端倪是不可避免的。
    就是不知主公那边是否平安。上次往来信件是一个月前,说已搜寻至一线云崖的西南端。
    西端比东端找到日升点的可能大许多……出于很多考虑,这一点他并未告诉主公。
    七个月了,终于要找到了吗?
    郦御发现此时的自己内心并无多少欢喜,反而萦绕着一股忧愁。
    他明白自己的愁绪来自谁。
    “呐,拼好了。”
    身后的声音正属于他刚刚心中所想之人。回过身,女人右手心里躺着那把鲁班锁。
    郦御微微吃惊,拿起锁来确认一番。除左侧面,其他五面皆无闭合不严、契合不佳的地方。这块锁确实拼好了。
    “这般快?”他不由质疑。只因鲁班锁乃还原远难于拆解的一种锁。构穗拆得那么费力,还原却如此轻易,令他难以理解。
    构穗不清楚郦御的心思,耸了耸肩道:“很简单啊。拆的时候怎么拆,拼回去的时候倒过来不就好了。”
    她竟然说得如此容易!
    虽然原理确实是如此,可寻常人拆得时候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是怎么拆开的。就算注意到了,要想把顺序完全逆转,再一步不差地拼回去也需要费一番功夫。
    他来到洞口顶多半柱香时间,也就是说构穗半柱香多一点时候就已拼好了。
    她何时这般聪慧了?还是说有其他异于常人之地?
    构穗现在心思可不在锁上面。她也扒拉开灌木丛往外张望了一番,确认外面没什么危险后急切地把郦御按到了墙上,勾着他的脖子亲了起来。
    “想死我了。”她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入郦御的衣服里抚摸他细滑的肌肤。不一会儿,两人皆是全身燥热,气喘吁吁。
    亲吻够了便是轻轻啃咬他的身体,尤其是刚刚看呆了眼的方寸之地,构穗流连忘返,把鹤翅般优美舒展的锁骨咬吸得通红。
    他的衬裤早被脱到了脚踝处,性器外露着,构穗不断地施加刺激。
    前段时日她发现了一处好玩儿的地方——郦御的囊袋。他的囊袋软得像一洼水不说,摸起来他反应还特别激烈。得了趣,构穗每次做都要先把玩这里一番,操人的时候,也要不时地用臀蹭压那处,引得郦御媚叫连连。
    两人现在做事相当契合,都知道怎么让对方舒服,一个劲儿地往敏感的地方搔弄,很快就干到了一起。肉穴吃着孽根,啪啪啪富有节律地用起来。
    没过一会儿,郦御喊着背上被岩块蹭得生疼,构穗把他被猛烈的动作蹭落的狐裘拉上来,一只手攥着按到墙上固定好。
    “骚货,还知道疼呐。”她淫骂道,下身从坐姿换成了单膝跪地。郦御的双腿被她分开曲起,她跪地的腿垫在郦御一只腿下,另一只则跨过去支撑在地面上。这个动作方便发力,构穗扶着郦御的肩头吭哧吭哧重新操起。
    女人的喘息和男人的呻吟交织成淫荡的乐曲在山洞里回响激荡,不多时两人都出了第一次,可夜还长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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