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力发黏,糖分很足,
    带有明确的羞涩,自然地撒娇,和无比浓烈的喜欢他。
    接过花瓶,低头轻嗅了两下,特别香。时眉又仰头拍拍他的肩,岑浪俯低眼,很配合地弯身靠近她。
    时眉踮脚凑上去,在他颈侧深吸了吸鼻腔,发出一声浅浅喟叹的喘音。
    “啧,比花还香。”她眼波狡黠,毫不吝啬地夸赞他,却偏偏又将夸赞的词句故意压虚,咬紧发音。
    于是本就不纯粹地语调变得更为动荡,气音黏软上浮,渗漏两分湿润地挑逗,在他耳边笑得不长记性,
    “你好诱人啊,浪浪。”
    岑浪稀微眯起眼,扣住她的后腰手腕用力一勾,时眉根本稳不住身体径直撞上去,腰脊瞬即迸发丝缕酸意。
    腿更软了。
    “站都站不稳了,”岑浪收紧她的腰,警告性拍了一下,头一歪,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戏笑,“还勾我呢。”
    他拍得极富有技巧,
    力道微微有点重,但绝不会痛,电流般直窜尾椎的震感带起隐隐酥麻。
    让她打着颤叫出一声。
    岑浪似乎要的就是她一声,奖励式亲吻她的脸颊,弯腰将人抱起来,低声笑她:“叫什么,有这么爽?”
    时眉登时脸色酡红,手里抱着花瓶挡住自己,躲在他怀里小腿乱蹬,闷声闷气地控诉他:“岑浪你别欺负人!”
    有些回忆是要记一辈子的。
    比如,昨晚最开始的时候,岑浪始终压着自己对她体现温柔,而她精力充沛,偏不安生,表现得很疯。
    但岑浪还是有所克制地收着来。
    于是有些急于出口的话,
    时眉表达得很不好理解。
    比如。
    “浪浪,你能不能再多爱我一点…”
    她表露得词不达意。
    但向他索吻的小动作却大胆而热切,眼角湿漉,用尽本领去阐释词句没能坦述清楚的要求。
    她竟然亢奋到这种地步。
    而起初的岑浪也并不老道,他极力抑制着压挤下的娇黏触感,甚至在这样的灼烧情绪里,还能认真思考她的话。
    她不满足于温柔,她很迫切。
    如果是这样的话,
    岑浪微微抬眼,彻底放开进展的频率,仔细观察着她,绝不错漏她反馈给他的每一寸表情,然后似摸非摸地施力拍打了她一下。
    就像刚才那样。
    然后得到时眉回赠给他的反应,
    比刚才更要命。
    “原来你喜欢这样。”岑浪低缓笑起来,天赋异禀的男人,还会不耻下问。
    时眉脸更红了,迅速截断回忆。
    但也乖了点,由着岑浪抱她回床上,扯过被子帮她盖好。
    他坐在床边,伸进一只手臂垫在她腰下,指腹探寻到她后腰侧轻力按揉。
    他的动作很纯粹,眼神干净,情绪平稳镇静,不渗入任何一点隐晦不明的暗示,好像就真的是在单纯为她舒缓。
    不纯洁的人,是时眉。
    她已经明显觉察到自己愈渐委顿的体感,悄然蒸腾的热意,身体被他指下浮漫上来的捏力隐隐炙烤出洇潮。
    她知道那绝不是汗。
    “你很紧张?”经过前一晚对她的细致探索,岑浪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手臂发力把人往上带了点,眯了眯眼,抵住她拖着声腔笑问,“想到什么了?”
    时眉咬紧下唇,
    肢体末梢近乎灾难性变软的刹那,她经受不住他的眼神拷问,抬手紧紧捂住了他的眼睛。
    可这样做的后果是。
    她不得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拥有一双绝对美感的唇。
    他用这双唇为她做过很多事。
    追求她,亲吻她,叫她宝宝,对她说尽情话,让她品尝难以言喻的欢愉又给她抚慰,
    为她提供一些情人间的私密服务。
    他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
    所以时眉怎么可能不回想,越回想越紧张,身体紧绷到压根放松不了的程度时,她甚至战栗地轻哼了声。
    她觉得自己要在他手下完蛋了。
    时眉还捂着他的眼睛,但尾指却在渐渐下移,小幅度滑到他的唇角,轻轻点触,含含糊糊地哼唧着:
    “浪浪…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昨晚确实太过了。
    岑浪薄唇微翕,下颌蓦然收紧,修长指骨攥住她的手腕。他的指节有点冷,拇指带着凉意上下抚触,若有似无地磨蹭她滚烫泵搏的内侧动脉。
    听到她说:“但是,但是你昨晚真的很棒,我想…我应该表扬你一下。”
    他拉下她的手,清晰感受着她指尖依次划过他的唇,就像一点点撕扯他的理智,轻盈又疯狂地,无意或有意的。
    “想好用什么方式了么?”
    最后,被她击垮。
    他的眼神比嗓线更阴晦邃沉。
    时眉弯起嘴角,在此时此刻非常庆幸自己事先做好的准备,准备了满满一屋子的氢气球,每根气球下都栓挂着送他的亲密礼物。
    她歪了歪头,指着漂浮在最近处的小方盒,声音沁入不正常的情绪,说:
    “就这个好不好,葡萄味冰感颗粒凉爽型超薄——”
    手机突然响起一通来电。
    霎时粉碎眼下满涨的旖旎氛围感,
    如此不合时宜。
    岑浪挑挑眉,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要不要接,那一秒时眉几乎用尽这辈子的事业心来对抗人类本能的欲望。
    最终她沮丧地泄了口气,但还是有点不死心,给自己留了个回旋的余地,
    “你帮我看看是谁,不是客户的话,一律不接!”
    岑浪笑了声,起身拿过她的手机扫一眼屏幕,轻轻皱眉,口吻敛起几分笑意,告诉她:“是梁铭。”
    “接。”
    章老师是孤儿院的生活老师。
    孤儿院的孩子被分组管理,一个生活老师手底下分管十个小孩,时眉是这些孩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也因此没少被章老师照拂。
    记忆里,章老师为人和善,态度温和,情绪稳定,走起路来慢悠悠的,永远一副从容耐心的娴静模样。
    小时候很多事情时眉都记不得了。有印象的是,那时候孤儿院条件不好,伙食方面自然跟不上,章老师便时常在家里做好饭给他们这些孩子带过来,虽然只是家常便饭,但能吃饱也算不错。
    章老师像妈妈一样温暖体贴吗?
    梁铭曾经这样问过她。
    时眉笑了,反问他,原来妈妈的形容词是“温暖体贴”吗?
    未必吧。
    在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没有妈妈的。但或许时眉比较幸运吧,在她七岁那年,曾经短暂拥有过一位“妈妈”。
    “妈妈”很漂亮,眼光也好,在孤儿院里那么多小孩子之间,一眼相中了时眉。“妈妈”也很有钱,各方面条件适配,所以领养时眉的手续办得很快。
    只不过,“妈妈”的新鲜感比领养手续更快消失,虚妄的母女情谊甚至没能撑过半个月,就被“妈妈”的司机再次扔回孤儿院门口的垃圾桶旁。
    是下班的章老师发现了小时眉。
    将她重新带回孤儿院,从此,时眉对“抛弃”这个词深恶痛绝。
    当然,在女人那里她也不算毫无所得,至少得到了一个像样的名字,
    ——时眉。
    四时充美,一年四时富足美好,女人说“美”字太土,而时眉的眉形很好看,那就叫“时眉”吧。
    被弃养后,章老师曾问过她要不要改名字,小时眉摇摇头,不改。
    就用这个名字,警醒自己以后一定要足够强大,足够优秀,足够有钱,这样就没有人再敢抛弃她。
    算下来,章老师今天刚好满50岁。
    若不是半年前那场意外,
    章老师的丈夫不会去世,她的孩子不至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她应该还没有退休,而时眉现在有能力了,可以给她买很大很甜的蛋糕,送她礼物,为她庆生。
    毕竟早年由她带大的十个孩子,如今早已天南海北,各自成家,没有人还愿意回来看看,没有人愿意一遍又一遍承认自己是孤儿这件事。
    院长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所以现在,时眉算是章老师死后唯一可以通知的人选。
    “溪溪找到了吗?”
    梁铭办公室,时眉刚刚看完章老师遗体,整个人还处于十分懵怔的状态。
    溪溪是章老师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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