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惹毛了。
    刚才那么一小会儿的旖旎氛围荡然无存。
    谢问琢皱眉,扫了眼手机,又抬步朝房间走去,耐心至极地准备去把缩回龟壳的某人哄出来。
    他站在门口哄了很久,里面的人才终于愿意来开门。
    可她开门一看,这人斜倚在门边,端方如玉,即使是在哄人,也没有折去他半分姿态,依然是那般矜贵大方。
    她忽然哑了声,感觉好像、更气了……
    他低头笑了声,抬手将人搂进怀中。既然门开了,他就不会再让她反悔关回去,“是意外,我保证,以后一定小心,不再让这样的意外发生。”
    “不可以随时随地地……亲。”她越说越小声。
    谢问琢蹙眉。
    他这人还算坦荡,能做到的话肯定立时就答应了,既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有了犹豫,那就说明……
    盛苡:“……”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恼怒地踩了他一脚。
    而他,就算被踩了也是甘愿。
    嗯,宁愿被踩,不该答应的也不答应。
    盛苡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一声真有原则。
    她紧紧抿着唇,深吸一口气,口吻危险:“谢、问、琢。”
    作者有话说:
    昨天没能双更出来,今天补上。双更合一~~
    开始作妖
    猜猜酥糖怂恿的是什么好事?
    第55章 领带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盛苡都没有理他。
    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将铺了满桌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谢问琢自己抱着个笔电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来心思投不进去, 时不时的就要抬头看她一眼——看看她有没有时间理自己。
    他感觉,他现在就像是在等待宠幸的妃嫔……?
    见她忙得那么认真, 还真腾不出神来分给自己, 他有些烦躁。屏幕上是一份合同,他看了三遍, 发现根本看不进去。
    又等了一会,盛苡终于忙完了, 她望着干干净净的桌面,满意扬唇。
    谢问琢几乎是立时放下了东西, 朝她走来, “忙完了?”
    盛苡佯装诧异地挑眉:“你在等我吗?”
    谢问琢怀疑这就是她对于自己刚才莽撞的惩罚,因为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狡黠。偏偏他还拿她无法。
    他颔首,将人掳去沙发。
    盛苡弯了弯唇。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这些东西做不做都行,她不仅做了,还做得那么细致,就是想冷落冷落这个人,省得他越烧越烫, 烫到都快自燃。
    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就把他给不满的——侧颜看去,下颚紧绷, 面无表情。
    可是这才哪到哪呢?待会还有一件事。
    盛苡心惴惴。
    她其实, 心里也没谱。主要是, 她觉得苏棠因好像也不太靠谱。两个没谱的家伙凑在一起商量出的事情——可别就成了“离谱”吧?
    还没多晚呢, 只是凑在一起看了会电影,他就凑过来将头抵在她肩上:“困了吗?”
    盛苡:“?”
    她还以为是时间快到她无所觉,可是看了眼时间,她发现确实很早。比昨天之前他们的正常睡觉时间还要早上一个小时。今天怎么就……这么早就困了?
    盛苡并不笨,她怎么可能想不到是为什么。她抿紧唇,控诉地看着他,倔强仰头:“不困。”
    谢问琢抬了抬眉梢,“——行。”
    他对于自己的目的被洞察,没有丝毫惭愧,反而很是坦荡。坦荡到盛苡自愧不如,她另一侧的手紧张地紧攥。
    有时候越想时间过得快点,它就走得越慢;越想它慢点,它反而越快。
    一小时很快过去了,他的目光准时而至。
    盛苡抱紧怀中的抱枕,“我、不是很困,要不你先去睡?我再看一会……”
    谢问琢了然颔首,看上去很好商量,实则一点也不好商量:“不困没事,不着急睡,距离睡觉还有一会。”
    不着急睡……
    距离睡觉还有一会……
    他要做什么,已经是浮于表面的分明。
    盛苡长睫不停轻颤,如似即将起飞的蝶翼,“不不了吧?”
    “要的。”他的商量到此为止,俯身抱起她,往房间走,很温柔地贴贴她的脸,“今天忙了一天,累吗?”
    她摇摇头,只与他说着要紧的事情:“明天我的第一本漫画就要预售啦。”
    谢问琢颔首。他记着的,这个日子。从她第一次提起,就被他放在了心上。
    “明天周末,我在家陪你。”他想陪她一起等待结果。
    盛苡眨了下眼,点头:“好。”
    紧接着又跟上一句:“可以吃你做的红烧小排、糖醋鱼、蟹黄豆腐吗?”
    他低笑出声。今天蒙在心头的所有阴霾,在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扫干净了,而这一刻,更是叫他常处深谷的心情格外愉悦。他一一应下,“明天去超市,随你点菜。”
    盛苡一下子就满意了,被哄好的猫儿,也愿意给人rua,故意掐着声音喊:“谢谢老公。”
    谢问琢的脚步似有一顿。
    他低沉的眸光落了下来,罩在她的身上,晦暗不明,“潋潋乖,待会也这么喊。”
    盛苡:“?”
    盛苡:“……谢问琢!”
    原先乖极了的小猫一瞬间炸起毛,整个尾巴都炸开了,怒视来人。
    偏来人即使如此,亦是不影响半点心情愉悦度,反而极为耐心地俯首贴着猫儿的脸,哄着诱着,“叫老公。说好了的。”
    她更怒:“谁和你说好了!”
    谢问琢算是看明白了,心情好的时候,她也愿意说几句好听的哄一下他。她对他来说不一样,只要主动一哄,就没有不成功的时候,在她面前,他实在是太容易哄高兴了,而她自己是知道这一点的,而且用得极为顺手。心情不好的时候——别说哄他了,他就算是反过来哄,盛潋潋也不带给个眼神的。
    他失笑,不仅无半点介意,心脏还更加柔软,只会有更加强烈地往她跟前凑的欲望。她的骄矜,不仅不惹人厌,还会叫人心甘情愿地捧着一颗真心去助长。
    她天生就有这个能耐,换成在古代,那就是能让人一掷千金只为换来她一笑的祸国妖妃。而他,就是自愿被她拽进迷魂阵、即便王朝颠覆亦是无悔的那个昏君。
    他笑而不应,将她放在床上,“我先去洗澡。”
    她干干净净,身上香软,而他刚才从外面回来,满身风尘。
    盛苡趁着他洗澡的功夫,去保险柜里找出一份协议。
    他们各自都有一个保险柜,存放自己比较重要的东西。他放了什么她不知道,她的主要是一些合同,还有比较贵重的几套首饰。她的东西主要并不在这里,所以并不多。
    她将那份协议暂时放在自己的枕头后面,稍微掩饰了一下。
    谢问琢洗完澡后,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她洗不洗。
    洗的话……就去洗,不洗的话就直接……
    盛苡跑得飞快:“洗的。”
    谢问琢睃着她近乎逃跑的背影,轻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习惯这件事。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情……很正常。
    只是她初初经历,才会这般难为情。
    以后会好的。
    他很期待他们的未来。
    是的,未来。
    从前这两个字之于他毫无感觉,他的生活不过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痛感也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只知道努力,但不在乎意义,反正只知道朝前面走就是了。
    但是后来,他觉得,或许这两个字也是值得期待的。
    他们的未来。
    有她的未来。
    怎么会不值得期待呢?
    他洗澡很快,但他猜测,她这个澡会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甚至更久。像只乌龟,在里面慢慢地磨。
    好像磨着磨着,就能躲避掉被拆食入腹的命运一般。
    怎么能不说一声这只乌龟不经世事,太过天真呢?
    谢问琢一点都不着急,气定神闲地处理了会工作。果然,过去了将将一小时的时间,浴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盛苡捏着胸口的衣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刻意,于是又将手放下来。
    谢问琢抬眸看她,“洗完了吗?”
    盛苡总觉得他的语气带了戏谑,像是在笑她——终于舍得出来了?
    她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心想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她竟然都能听出他的话外音了?
    盛苡点点头,护完肤后掀开被子往床上钻。她好像藏了事情要说,看上去颇为犹豫。谢问琢也不着急从桌边走过去,静静地等她摊牌。
    盛苡终于纠结完了——不,更准确地说是她终于鼓足勇气了,开口唤他:“三哥……”
    “嗯?”他饶有兴致地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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