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天朗气清,南宫夕今天显得隔外紧张,也穿得特别端庄。王兴在他身后拿着大包小包的,下人更是进进出出的把一袋又一袋礼放进马车内。
    别天姬这时也被青苑扶着出来,此时她四个月的肚子也微微隆起。平时她看到冰狼们可是三四个月已经生了,她现在却还只是那么小的肚子,看来会是像凡人一样怀胎十月吧,说真初为人母怎会不担心。
    南宫夕一见别天姬,便立即走上前扶过她:「辛苦你了,顶着肚子还要周车劳顿。」
    别天姬一笑:「哪是,今天可以见雪夭,也不算是什么劳顿的。倒是你,今天穿得像要上京面圣似的。不用紧张,雪夭他那么和善。」
    南宫夕有意无意地摸着她的手:「哪有紧张。本王只是要确保可以本王的善意能传达给雪夭而已,毕竟.....」上一次的见面就是开打呢。
    别天姬看着那大包小包的:「你送那么多东西也显出了你的诚意了。真是太浪费了,雪夭他们也用不着这些东西啊。」
    南宫夕耸肩:「这是小小心意。好了,上马车吧,小心点。」
    「嗯。」别天姬轻轻飘了上车,在王府里大家已经习惯了她的异能了。
    马车里是满满的软垫,别天姬靠在南宫夕身上,最近她也越来越嗜睡了,南宫夕也正好可以靠着别天姬降降温。
    马车缓缓驶到天狐山脚,那个两人相见的地方。他们约雪夭的位置是更深入林间的地方,于是马车在那小筑停下,剩下的路只能用走的。
    两人下了马车,留下王兴看着,别天姬便带着南宫夕往深处走。南宫夕一手拿过礼物,另一手牵着别天姬。现在挺着肚子,南宫夕还是觉得别天姬用飘的更安全,所以自知道有孕后,南宫夕一直都让别天姬飘着。
    「夫人会否把为夫掉了给冰狼当饭吃?」南宫夕享受着被别天姬牵着走的感觉,在林间漫步的时光。
    别天姬走在前头轻笑:「那还要他们想吃你才行。」
    南宫夕不以为然地笑。两人走着走着便穿过了森林,来到一遍青草地,有小河流过,小花堆在生长,偶尔有一些小动物经过。
    他们走到一处,铺了坐榻,坐在草地上等着雪夭来。一些小动物经过时也会打量着他们,别天姬像故友一样朝他们挥挥手。
    南宫夕不禁摸着别天姬的头发:「本王记得闯山时必经此遍草地。当时看只是普通的草地,现在本王终于知道,这是天儿的家。」
    别天姬转过头看南宫夕,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听到「家」这个字,别天姬心里一阵暖意:「嗯,这里是让我最自在的地方......但日后,我也会有第二个家,那是夕王府。」
    「嗯。」南宫夕笑了笑,他会好好保护这个家。
    一阵脚踏和狼嚎从他们对岸响起,一隻隻冰狼从山圾下来,跃过小小的河流,来到两人周围。南宫夕坐直身子,与他们对峙。冰狼们对南宫夕还是很有戒心,但却恭敬地朝别天姬点了个头。
    别天姬拍了拍南宫夕的手:「不要紧张。」
    南宫夕也回以一笑。
    狼群让开了一条路,让最大的雪夭走来。雪夭在两人面前停下,瞄了南宫夕一眼便转向蹭别天姬:「吾等很掛念大人。」
    南宫夕不满地看着雪夭那么亲密地对别天姬,他也从未蹭过别天姬的怀抱!而且要是这头巨狼蹭坏了天儿的肚子怎么办:「可要小心天儿肚里的孩儿。」
    雪夭别过脸对南宫夕低嚎一声,却被别天姬打断了一狼一人的角力:「好了,南宫夕可是带了礼物来给你们,雪夭你也别对他有偏见了。」别天姬拿出一盒盒的礼物打开,里面全是冰封着的生肉。
    别天姬和雪夭看着南宫夕准备的礼物,心里沉默了一刻。
    「怎么了?这是宫廷一等一的上好鹿肉和羊肉。本王很难才找到那么多,估计你们吃多了人肉,没尝过这上等的味道。」南宫夕说得理所当然,除了肉外,他真的想不到该送冰狼什么礼了。
    别天姬勉强地笑:「其实......冰狼也不是全部吃人肉啦......呵呵,可是我相信兄弟们还是会喜欢的,对不对?」她朝冰狼们一笑,他们也就在别天姬那个「你们最好都给我些面子」的眼神下叫了叫,默默开吃起来。
    雪夭则坐了下来看着冰狼们开吃。他瞄到了别天姬颈项间的归元琉璃,沉思了一会道:「汝为大人取得天山寒气,可见汝对大人真诚可鉴,吾等也非不相信汝。」
    南宫夕有点惊讶于这头狼的讚赏:「本王对天儿是一片真心。」
    雪夭叹了口气:「只是不知汝所流的魔血会否影响大人的孩子,还有大人的劫数。汝等魔血可是跟西域魔人有关联?」
    别天姬皱眉:「西域魔人?」
    「汝没有告诉大人吗?那是西域被强行注入魔血的凡人,攻击力和杀戮性会大增,最近频繁出现于西域附近。吾等担心有人想建立魔军,凡人未必有能力抵抗,且好像已触动了天界,还望大人想办法对抗。」
    「南宫夕,这么大件事也不告诉我!」别天姬皱眉:「这可是关乎各国安危,我可要研究一下这魔人的弱点才行。」
    「本王也是前几天流七回来才知道,本想整理一下所有情报才跟你说的......」南宫夕立即解释,端起那一脸心疼的低喃:「而且本王就知道天儿心系苍生,得知魔人一事后必又用神地查探各种。但本王自私地更希望天儿能无忧无虑地在这段时间安心养胎......分一点时间给孩儿,分一点时间给本王,也分一点时间给这个家......」
    别天姬和雪夭听毕后也沉默了。别天姬听了心里也有点愧疚,说:「对不起,我答应你会好好安胎......你也让我好好的研究降决方法吧,我保证累了就立即休息,不过度用神。这样可以?」她轻轻靠近他,抱着他的腰。
    南宫夕不太情愿地头点:「天儿要记得自己说的话。」
    别天姬猛点头:「嗯!」
    雪夭也对南宫夕慢慢放下戒心,但有一件事他很想知道:「那汝的魔血是从何而来?」
    别天姬也抬头望着南宫夕,还有微风中飘扬的银发:「对呢,南宫夕。你不是说会向我坦白你双眸的秘密吗?」
    南宫夕看着别天姬,他最近都不能从她身上移开目光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嗯,是该坦白的......那是来自我母亲的血,那在水粼史上的魔女,是皇室不断想遮盖的歷史。」
    别天姬细细地听着,紧紧地拥抱着他,想给他力量。南宫夕也诚然让她靠在怀中,细说这段他不曾跟人说过的秘密:「当年父皇钟爱来自西域的母亲,诞下了本王,便想让母亲进入皇室。可是因为迷信国师,他们把母亲当成了魔女,以祭天之名在本王八岁时火烧魔女。」
    别天姬瞪大眼:「那不是跟我那次......」
    南宫夕点头,又吻了她一下:「对,天儿可知道本王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有多愤怒,简直想直接上前杀了国师。」他说着,周围的气场也开始波动,双眸也开始有蓝光流转。雪夭仔细地留意着他的变化。
    南宫夕深吸口气继续说:「母亲当天在祭坛上说了一句:『我不求你的爱,但若南宫一族伤害我儿半分,必糟我的诅咒!』然后火一阵猛烈,母亲的身体却消失了,没人知道她是否死了,所以本王这些年也在寻她的下落,但此事便成了皇室的秘密。
    本王好好的活到今天,却是这两年才发觉体内的魔血越来越躁动,但却为本王带来了非凡人的力量。本王记得母亲说过不是每个西域人也有魔血,她也没有说为何自己体内流的是魔血,反正本王有一半是人血,一本是魔血,大概也是长了这头银发的原因吧。这两种血经常经常对冲,因此每次动用魔血时,本王必因对冲吐血......直到遇见了天儿。」
    别天姬疑惑:「什么?」
    南宫夕扯起一个邪笑:「天儿的寒气能中和本王体内的对冲,所以本王自跟天儿一起后,到现在用魔血也没有吐过血呢。」
    别天姬当然明白那寒气从何而来,脸一阵红的:「原来如此......所以那些都是魔血的运转和力量......」
    南宫夕因她而逗乐:「呵......」
    别天姬偷偷瞄了他一眼,不能否认,南宫夕使用魔血时那邪魅的样子,配上他一头银丝,还真迷人的。
    雪夭想了想:「那汝有担心过终有一天会成魔吗?」
    南宫夕看了看远方:「谁知道呢。」
    别天姬皱眉:「可是我记得魔眸是绿色的,南宫夕也说过你母亲是绿眸,但你是蓝眸,所以南宫夕不会是魔。」
    南宫夕听了笑了笑:「天儿真相信本王。」
    别天姬点头:「当然,这是无容置异的。」
    南宫夕心里一暖:「也不知这孩儿会是什么呢。」
    雪夭凑近别天姬的肚子:「嗯......吾等也不知大人的肚子会装着什么。」
    别天姬却不担心:「反正不是魔。」
    雪夭点头:「希望如此。」
    别天姬也想到一件事:「但我曾使用异象术,窥探了南宫夕母亲现在在何处......异象中出现了西域的皇宫,和一双绿眸......」她担忧地看向南宫夕。
    雪夭皱眉:「大人可知异象术若被反利用是很危险的。」
    别天姬点头:「我知道......而且使用异象术时,那个深宫中的女人好像知晓了我在使用此术......」
    「什么?」雪夭和南宫夕同时喊出来。
    雪夭担心地说:「大人以后可要小心,吾等定会尽力护大人周全。」
    南宫夕有点微怒:「为何你不跟本王说?若本王寻到生母,却失去你,那本王这个生母不寻也罢。」以西域最近的作风,他可以肯定当权者居心叵测,定不是善良之辈,若他的母亲真是当权者......那比起一个二十年没见的母亲,天儿更重要。
    别天姬伸了伸舌头:「你不也瞒了我,打平。」
    南宫夕没好气道:「没有下次。」
    别天姬乖乖点头:「知道了。」
    雪夭看着南宫夕:「汝定要尽力保护大人,西域太过诡诈,定当事事小心。吾等也只能把大人交托于汝。」
    南宫夕认真地回答:「那是当然,本王早已有觉悟。」要是作出选择的那天来到,他知道他会怎么选。
    别天姬疑惑:「什么觉悟?」
    南宫夕笑了笑:「天儿也有的觉悟。」然后轻亲她的额头。
    他们会选择彼此,不计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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