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听上去一时半刻还不会消停。
    何晚的指尖再一次轻轻翻过书页。
    殷早的毕业纪念册从幼稚园一路到大学,这傢伙抱着那一大叠的回忆给了他以后便让他先自己看一看:
    「我刚刚煮饭一身汗,我想洗澡,我和里头的那些人的爱恨纠葛,等我洗完再跟你细谈。」,殷早如是这么说道。
    其实何晚个人是没半点兴趣知道那些纠葛,洗香香以后不应该有更远大的计画吗?讲那些古时候的事做什么?
    况且你不是整桌都用着那了不起的多功能锅子煮的吗?流什么汗?
    他看着那些照片,突然笑了:
    「你还真是从小就特别不上相。拍照起来没一张好看是怎么回事啊?」
    殷早的声音混杂着水声:
    「对啊!明明本人美若天仙,照片却惨不忍睹。」
    何晚听着他的回答笑了,他沉下声又道:
    「殷早,我听你言下之意,你勾搭我的最终目的好像只是想改善睡眠品质。」
    殷早正巧关上水就赶上他这么一句。他心里一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却只听何晚又道:
    「你就不怕…跟我搭上关係之后你连睡觉都没时间?」
    殷早只得再一次扭开水,他在浴室冲得大小声的全当没听见他说的。
    何晚也不戳破他,他闔上殷早国中的毕业纪念册,转而拿起了高中那本。
    照片里,殷早的每个笑容都一如现在。纯粹而自然,他没有为了迎合谁而笑,也没有任何讨好的虚假,就是那样,笑的乾乾净净,没心没肺。
    彷彿世间烦恼纠葛都与他无关。
    殷早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何晚正好翻到了团体照片那一页:
    「就是他!何晚我告诉你!我高中后来跟他闹掰了。」
    殷早跑了过去,指了指照片站他右侧的同学,并且开始说起了他们的恩怨情仇。
    两人比肩盘腿坐在殷早房里那张羊毛毯上,他还兴致勃勃地说着,可何晚根本无心听那些事,刚洗好的殷早要比平常还要高温,身上沐浴乳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的香味勾引着何晚。
    其实他不想过夜最大的原因便是怕自己没忍住,睡了他。
    第一次一起睡一张床时,他对殷早还没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可如今光是殷早在公共场合看他一眼,他在心里都能操他两回。
    更何况躺床上?
    徐清歌的记忆在何晚身上,最先甦醒的,竟是那无边的性欲。
    殷早要是知道了肯定分外无言。
    何晚心猿意马的听着他说着少年时期的那些事,一双眼睛盯着殷早不放。
    殷早明明白白何晚正看着他,可却死活装作不知道。
    夫君,眼神不要那么侵略,这样太快了!
    不是说好从朋友先来吗?
    何晚眼睁睁看着殷早越来越僵硬的笑容,便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朝他伸出小拇指:
    「我不碰你,打勾勾。」
    殷早看着他,右手抓着自己左手小拇指有些防备:
    「不碰我那你过夜吗?」
    「…你是恶鬼吗?不让碰还一直留我过夜。」,何晚收回手:
    「谈判破局。你他妈条件太不公平。」
    「…不然…」,殷早低头沉思,一脸挣扎:
    「睡前十分鐘我可以通融。」
    「十分鐘?」,何晚抬起眉。
    殷早见他还犹豫,索性不管了,他丢开那几本毕业纪念册,直接躺何晚腿上就开始闹:
    「你就住一个晚上!!」
    何晚低头看着他一脸无奈:
    「你到底让人怎么办?」
    「你住一个晚上,我研究看看有没有用,要是没有,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强迫你过夜。」,殷早仰望着他,一面伸手发誓。
    「…」,何晚没忍住就捏了他脸颊那块肉一把:
    「你他妈这不就摆明了把我利用殆尽吗?没屁用就搁一边丢着。」
    「你怎么思想这么扭曲!」,殷早乾巴巴的笑了笑:
    「互相帮助一下吧!都答应让你摸十分鐘了!」
    「十分鐘能干嘛?」,何晚问道。
    「十分鐘已经足以创造可能。」,殷早微微笑,何晚简直想一把掐死他。
    既然何晚已经决定留宿,殷早便也开始忙碌,他先找了套衣服拿给了他:
    「这你应该穿的下,我买大了。」,他把那衣服往何晚身上一比,足足小了一个号。
    「我看是穿不下。」,何晚朝他道:
    「裤子能穿就行了,我睡觉不穿上衣的。」
    「那你要我这一件崭新的内裤吗?」,殷早又问。
    「装得下吗?」,何晚看向他。
    …臭屁的人不讨喜喔。
    殷早深知何晚是什么尺寸,毕竟前世都这样那样老多回了,他看着自己那件崭新的内裤:
    「要不你里头真空吧?我现在马上替你洗衣服去,我那台是洗脱烘,你明天肯定可以得到乾爽内裤。」
    何晚倒不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不过一个晚上不穿也没啥。
    他拿了裤子便进了浴室。
    他一进门,殷早便哗地扑到了床上,他翻了一圈,确定棉被枕头一切安然无恙,又香又松软,一切软萌可爱!
    他又翻了翻床头柜的抽屉,又检查了床底下,折腾老半天,何晚都洗好了。
    「…你一张脸红通通的在干嘛?」,何晚问道。
    不过就是检查床底下脑充血了:
    「没有,没干嘛!」
    于是殷早脸红的行为直接被何晚认定成了害羞。而这样的想法也就衍生为:“喔,原来他就是容易害羞才不给碰。那我得主动点才行。”
    这下殷早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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