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蒋城城是被憋醒的,汪宇杨睡得正酣,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上,沉的要死,难怪每次有男人睡在她旁边都会觉得喘不上气来。
    拎起汪宇杨的胳膊,本来想扔回去,但怕惊醒他,便轻手轻脚地给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放好。
    上完厕所,又想喝水,房间里水壶已经空了,打算去厨房的饮水机接,一开门,好大一个球滚了进来,蒋城城被吓一跳,上去就是一脚。
    “啊——”床怎么塌了,怎么还有人踹我。封信睡得迷糊,缓了一会才发现,哪来的床,是门开了。
    昨晚,他问汪宇杨细节,但没有得到回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表现出诚意,于是连夜飞回来,凌晨5点到家。来到蒋城城门前,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入,表达自己的心意,但不舍得耽误她休息,为了能第一时间见到她,他干脆在门口等,不知怎得,就坐地上睡着了。
    蒋城城认出封信,但脚已经来不及收回了,结结实实踹在他身上,看着眼下乌青、疲惫不堪的男人,她之前的气就消了一半,意识到这点,她撇撇嘴,嘲讽自己还真是圣母心。
    他手机没电了,不知道时间,但直觉蒋城城这个点应该在睡觉,看见她手里的水壶,了然,殷勤地接过来,“我去倒水。”
    汪宇杨睡得像个死猪似的,封信进来他也没醒,蒋城城喝完水,看见封信拘谨地站在一边,见过大世面的封男神鲜少露出这副神情。
    “你不睡觉吗?”
    “我有话想和你说。”
    “可我要睡觉啊。”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在他表达欲正盛的时候,当头一盆冷水,他喉结一滚,扯出一抹笑:“那我先回房间了。”
    看着封信失魂落魄地离开,蒋城城耸耸肩,“看吧,不睡觉就没精神。”
    她钻回被窝里,汪宇杨感觉到动静,后知后觉:“城城,你要起床了吗?”
    “我要睡觉了。”
    汪宇杨也不管她是不是刚刚起来过,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搂住,在她头顶亲了亲:“乖,睡吧。”
    浴室里,水气氤氲,封信一手撑着墙,一动不动,任水流冲刷他伟岸的身躯,看似在洗澡,实际上是陷入了思考。
    蒋城城刚刚那么冷淡,半点久别重逢的喜悦都没有,甚至还朝他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当真是厌弃了他?
    封信觉得自己像个失宠的妃子,下辈子就要在冷宫里度过了。
    他睡意全无,干脆去做早饭,小米山药粥、葱花鸡蛋饼、西红柿鸡蛋面、玉米火腿三明治,鲜榨橙汁、牛奶。
    七点半的时候,宋纪澜来到厨房,原本打算给大家烤面包、煎鸡蛋,再喝点牛奶就好了,结果就看见封信正在忙活,还做的这么丰盛。
    “哥,你啥时候回来的,这……都是你刚刚做的?你不睡觉吗?”
    “昨晚,嗯,没睡。”
    “辛苦了,要不我……”宋纪澜摇着头,满脸心疼。
    “多谢。”封信欲解围裙,还是弟弟贴心。
    “再睡会儿。”宋纪澜喜笑颜开,脚步轻松地上了楼。
    剩封信愣在原地,围裙边儿都被他捏皱了……
    半个小时后,大家陆续下楼,看着这一桌美食,纷纷为封信竖起大拇指。自从封信去了剧组,宋纪澜做早饭就是怎么省事怎么来,好久没吃得这么丰盛了。
    “封信,我可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宋纪澜做饭就是糊弄,一点都不好吃。”汪宇杨吸溜着面条,大快朵颐。
    “难吃,也没见你少吃半口啊。”
    汪宇杨咂咂嘴,自知理亏,没和他争论。
    “怎么半夜回来啊,休息不好,早上还不多睡会儿。”林献这会子有了成熟男人的稳重了,还知道关心关心他。
    “睡不着,不如做点事情。”封信没有胃口,喝了半碗粥,眼睛一直往蒋城城脸上瞟,但她全程漠然,安静吃饭。他心凉了半截儿,一会她要去上班,自己更没时间跟她好好聊聊。
    家里就剩封信,落寞地洗着碗,“叮咚”手机有消息,打开一看,是蒋城城!
    【睡一会吧,中午我回来。】
    封信如释重负,整个人也变得鲜活起来,问蒋城城想吃什么,要给她做。蒋城城担心他的身体,说从外面订餐,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封信安然入睡,梦里,他一展雄风,她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甜甜地叫着“老公”。
    蒋城城回到家,叫封信吃饭,没有人理,到他房间里,弯下腰,皱着眉,凑近去看男人,这是梦见洞房花烛还是金榜题名了,笑得这么灿烂,“喂,喂,醒醒,哈喇子流出来了。”
    封信睁开眼,宝贝老婆就在眼前,他突然起身将蒋城城拽倒在床上,翻身压住她,激烈的吻随即落下。
    蒋城城惊呼一声,骂人的话都被堵在口中。
    封信还没分清梦与现实,以为身下的女人就是梦里乖巧听话的人,明明刚刚没穿衣服啊,怎么瞬间就穿上了,于是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蒋城城简直被他气死了,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才松口,男人早已疼得嗷嗷乱叫,大梦初醒。
    封信捂着嘴支支吾吾说着什么,蒋城城一句也没听清,把他从身上掀下去,起身就要走,封信看刚有转机的事情,被自己弄得一团糟,赶忙拉住她,磕磕巴巴地解释,自己刚刚睡迷糊了,以为在做梦,梦里……
    讲到这,发现不适合说出来,又咽回去了,哎呀、哎呀地叹气,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一遍一遍说“对不起”。
    “梦里有什么?”
    “有、有你……”
    “清醒了吗?”
    “醒了。”
    “下楼吃饭。”
    封信跟在蒋城城身后,就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气场全无,他今晚就要回剧组,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蒋城城在餐桌拆包装盒,封信从身后抱住她,她手上动作不停,对男人的行为不作回应。
    “城城,对不起,我确实没站在你的角度考虑,我以为我走出来了,你也如此,其实是盲目的把我的想法加在你身上,是我太自私,太自以为是,城城,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好吗,我一定会改正的。”
    “放手。”
    封信有些慌了,手臂收得更紧:“城城,求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
    “放手,你勒到我了。”蒋城城开始挣扎,封信只好松手。
    蒋城城摆好菜,坐下来吃饭,封信坐在她旁边,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蒋城城悠悠然说:“吃饭吧,这是你喜欢的那家餐厅的。”
    封信这才反应过来,果然是他喜欢的,原来她都记得,那她是不是……正当他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就听见对方传来一句“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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