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过你得等我会儿。”
    路柠等啊等,头顶一点动静都没有,厚厚的被子不透气,热量聚集,越来越烧得慌,烧得她想钻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刚探出头,只听一声薄薄的轻哂:“舍得出来了,小蜗牛?”
    秦戍的大手探上她的脑门:“还好,没有发烧,不过没发烧的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路柠对上他带笑的眼睛,又想缩回蜗牛被里。
    秦戍没给她这个机会,从地上站起来,弯腰倾身,捞过路柠的被子,轻而易举把人打横抱起。
    路柠一声浅浅的惊呼,下意识把脑袋伸出来。
    秦戍胳膊掂量两下,笑着说:“看来这几个月的投喂还是有效果的,是重了点。”
    “你还好意思说,”路柠一只手攥住他衣领,威胁道:“把我喂胖了,我还没找你兴师问罪呢。”
    秦戍扬了扬眉:“胖?你哪里胖?原来不好好吃饭,饿的太瘦,现在么——”他有如实质的目光往下流连,“该长的地方长起来了而已。”
    路柠的脸实在红得不能更红,耍流氓她从来都比不过这人,只能转移话题:“你带我去哪?”
    秦戍把她放在小沙发上,使她能坐起来,被子拖曳到地毯上。
    他单手撑在路柠身后的墙上,弓着腰,额头挨近她的,纯黑瞳仁一片潋滟。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路柠眨了眨眼睛:“什么?”
    秦戍撸了撸她发蒙的脑袋,笑意扩大:“我去给你把床铺好,你在这坐着,别胡思乱想,嗯?”
    原来是要给她铺床啊。
    路柠下意识看向她的床,然后就想捂住眼睛。
    乱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进行过激烈的房事。
    秦戍看出她的羞赧,终于良心发现,不再继续逗她,转身去给她铺床。
    路柠坐在沙发上,被子自然滑落,她束缚许久的身体得到了解脱,狠狠松了两口气,就这么看着秦戍的动作。
    在部队养成的习惯,秦戍直到现在,不管走到哪,都会把床单铺得没有一丝褶皱,被子叠成豆腐块,做起这些来得心应手。
    他一身纯白色的高领毛衣,黑色长裤,肩膀平直宽阔,随便往那一站,就是典型的衣架子,这一套衬得他气质疏朗如月,高不可攀。但他弯腰按平床单时,透着让人想要亲近的烟火气。
    很快,路柠的床便焕然一新,整洁得像是商场的样品床。
    路柠把被子也递给他:“还有这个。”
    秦戍很自然地接过,路柠支着下巴问他:“你和林诚说什么了?”
    秦戍淡淡道:“跟他说,我有女朋友了,准备官宣,让他和公司的人商量公关方案。”
    路柠瞬间坐直了身体:“你要官宣?这么快?”
    秦戍抖被子的手一顿:“你有什么顾虑?”
    爸爸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当初对秦戍的偏见不一定会随着时移世易而改变,至少得让他们完全接受以后,才能把和秦戍在一起的事告诉他们,这样秦戍不会难过。
    路柠有她的考量,这些无妄的东西不应该让秦戍承受。
    “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时间。”路柠说,“我想慢慢来,我会把那些事都解决的。”
    虽然路柠没明说是什么事,但秦戍大概能猜得到,他问:“是林以牧吗?”
    路柠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什么?”
    秦戍若无其事地叠被子,只是一个翘起来的被角,在他手里捏了半天。
    “之前在你家小区外面遇见你和他一起出来,你们那次不是就在谈论婚事吗?他也算是年轻有为,还是你的青梅竹马,叔叔阿姨对他应该满意。”
    说到这里,秦戍严肃许多:“路声声,我不喜欢那个男妈妈,但无论怎么说,他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尽管我们相爱,可感情名不正言不顺,会被世俗排挤,我是无所谓,但我不想你受任何委屈。”
    路柠调动了所有脑细胞,好不容易才理解秦戍这番话里的深意,等她明白了,她噗嗤一乐,笑得直不起腰。
    难怪她前几天一靠近秦戍,他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原来是以为自己当了她和林以牧的第三者。
    秦戍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蹙眉道:“你怎么还笑?这不是件小事,我们得为你的清誉着想。”
    越说越正经,路柠越想笑,眼角笑出了泪花。
    他是怎么能做到一脸沉肃地说出那么搞笑的话的?这就是演员的信念感吗?
    路柠走过去,捧着他的脸,将他嘴巴挤成o型,调侃他:“你好可爱啊!”
    秦戍把她的手拿下来:“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谈这件事。”
    路柠语气无所谓:“我也很认真。”
    呵,男人,你把我害得不上不下,总也得让你体验一下这样的感觉。
    路柠在心里准备了一揽子的复仇计划,磨刀霍霍向男友。
    她下巴朝被子一点:“赶紧叠,叠好了就出去,别让人看见你在我房间里,被别人发现我们不清不楚就惨了!”
    说完,路柠走到衣柜边,拿出今日要穿的外衫,打算换掉身上的睡衣。
    秦戍心绪不宁,把被子叠好,一起身,便看见路柠背对着他,正在解珍珠绒睡袍的腰带,睡袍瞬间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面剪裁贴身的黑色秋衣,修身低胸的款式,完美勾勒出女人玲珑有致的身躯。
    正如秦戍说的那样,这三个月的投喂,路柠身上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就这么一眼,秦戍鼻头一热,立刻转过身,难得有几分慌乱:
    “我先出去。”
    没等他抬脚,路柠叫住他:“你等等,帮我系一下腰带。”
    路柠套上宽松的毛衣裙,遮住姣好的身材,回身看见秦戍局促的背影,勾唇一笑。
    “你躲什么?”路柠明知故问,“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刺激吗?”
    秦戍气血上涌,身后绕来一只胳膊,袖口很长,只露出半截手掌,葱白手指上挂着一截棕色的棉质细腰带。
    路柠催促他:“快呀。”
    秦戍一把扯过腰带,转身一只手握住路柠的两只手腕,背在她身后,长长的腰带绑住她细细的腕子,绰绰有余。
    作者有话说:
    小师妹:女人为了复仇,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别管我了,本野蝉要放飞自我了,接下来给大家浅骚一下
    第40章 我爱你
    平整的床保持不过三分钟, 再次被疯狂搅乱,乱的同时还有路柠的身体。
    她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头靠垫里,双手手腕被细腰带摩擦, 紧紧束缚着, 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 身体生出难耐的空虚感,支点只有埋首在她身下的秦戍。
    他凶狠用力,气息悍然, 路柠尝到了故意撩拨的代价, 但她很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个顶点,路柠的身体不受控地崩成一道弯弦,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秦戍抬头, 手撑在她身侧, 俯身向前, 声音喑哑:“舒服了吗?”
    路柠额头渗出细汗,眼睛迷蒙张开一条缝, 看见秦戍湿漉漉的下半张脸,咬着唇说不出话。
    太羞耻了。
    秦戍帮她把堆在胸前的毛衣裙褪到腿弯, 温柔地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 带着暧昧的水汽,笑着说:“别咬。”
    说完,秦戍顺手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几张纸, 把脸擦干净,总算恢复了几分人样, 路柠也渐渐从强迫兴奋中回神, 松了口, 嗓音发虚:
    “那你呢?”说话时往下瞟了眼。
    秦戍看她一眼,占有的意味十足。
    路柠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只是觉得你连片衣角都没乱,太不公平了。”
    秦戍扯起唇角:“这种事情,男女本来就不公平,这次我让着你,下次会找回来。还需要我帮你铺床吗?”
    路柠摇摇头:“不了,我不想动。”
    “好的。”秦戍再次弯腰,扣着路柠的后脑勺,手指陷入细密的发丝间,狠狠碾过她的嘴唇,好一会儿才放开,鼻尖抵着她的,“现在没时间了,我必须得走了。”
    路柠知道,今天是他离开黎阳坝的日子,已经耽误得够久了。
    “那你走吧。”路柠说。
    秦戍惩罚性地捏捏她的脸:“没有一点舍不得我?”
    路柠看他两秒,倏而仰头,拉下他的衣领,在他的脖子上吮出一个草莓印。
    鲜红的印记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秦戍对她宣示主权的动作很满意,眉梢扬起,故意捉弄她:“拍戏的时候被拍到怎么办?到时候就不得不公开了。”
    “特战服的衣领那么高,”路柠挑衅地回视他,眼尾是尚未褪去的妩媚风情,“要是这样还能被拍到,那我只能认为你不守男德,把你勒死哦。”
    秦戍笑了,笑声磁性低沉:“那我等你来索命。”
    -
    半小时后,秦戍穿戴整齐,从招待所离开,林诚在停车场等着,见他来了,把奔驰大g的车钥匙抛给他。
    “这么快?我以为没有俩小时你出不来呢。”林诚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秦戍下面,“你不会是不行吧?”
    秦戍一记眼风扫过去,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放下车窗对林诚说:“我先走了,这边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林诚双臂搭在车窗边沿:“你们俩这就算真成了?”
    秦戍没说话,只是刻意偏了偏头,去副驾驶那边的储物格里找打火机,露出了脖子上那枚印记。
    林诚眯了眯眼,嘿了一声:“行吧,身为你的经纪人,你要是谈恋爱我不反对,当然主要还是我不敢反对,什么时候你确定要公开了告诉我一声,别突然袭击要我半条命。”
    “公开的事还需要一段时间,”秦戍顿了顿,发动车子,“再等等。”
    林诚精明得跟什么似的,一眼就看出不简单:“你们俩这到底是复合没复合?”
    秦戍凉凉扫他一眼,升起车窗,开车走了。
    林诚在原地踉跄两下才站稳,吃不上肉的男人果然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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