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柠在糖果台旁找到了韩韵和陈悦可,韩韵这个女人嗜甜如命,丝毫不顾及身材,手边空了四个碟子了。
    陈悦可劝她:“你当心下次裙子拉链拉不上,又得重新改。”
    路柠:“咱们不说,谁知道她改过裙子?”
    姐妹三人笑作一团,路柠又问陈悦可:“老裴的阑尾怎么样了?”
    陈悦可一提他就来气:“他的阑尾要有事,这会儿在天上飞的是鬼?本来他该陪我一起的,结果又要去执行任务。”
    “他的阑尾没事?以牧哥误诊了?”路柠问。
    陈悦可叹气:“唉,这可能是林以牧职业生涯最大的污点,裴宣不是急性阑尾炎,进了医院急诊,医生做完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后来给他做了个排气操,他放了个连环屁,好了。”
    韩韵听得差点儿喷出来,路柠笑得直不起腰。
    陈悦可想起这个丢人玩意儿就想捂脸,补了一句:“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你们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另外二人比了个ok的手势,足足笑了十分钟才缓过来。
    陈悦可越来越窝心,索性拉着她们俩去珠宝区逛:“走,今天不买件个大件儿败败家,我就出不了这口恶气!”
    珠宝区在宴会厅的偏厅,展出的有些是宴会主人的私人珍藏,还有些是品牌赞助,这些是可以自由佩戴的,如果有喜欢的,就可以当场买下,管家会安排人送上门。
    女人们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
    陈悦可试了两对钻石耳坠,把卡递出去,又给她婆婆挑了一只玉镯。韩韵则买了一条珍珠项链。
    秦戍寻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路柠独自站在展台前,盯着一条钻石项链踌躇不前,垂眸去看价格牌时,又悻悻收回眼神。
    能在这里展出的珠宝,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件小首饰能抵得上一名科研人员一年的工资。
    秦戍抬手招来侍应生,手指一点:“那位小姐面前的项链,我要了。”
    侍应生点头应好,说着就要上前去取,被秦戍拦住:“等她走了再去。”
    身旁袭来一股幽香,阻挡了秦戍的脚步,一位身穿旗袍的优雅夫人来寒暄,身边站着她的女儿,看着挺伶俐乖巧的小丫头。
    夫人曾见过秦戍,委婉提起从前:“你上部电影的庆功会,我爱人身为投资人也去了。”
    又向她女儿介绍:“笙笙,这位是秦戍,长你三岁,叫哥哥。”
    唤作笙笙的女孩儿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秦戍哥哥好。”
    秦戍见惯了这种场面,对于投资方,他向来不怎么热络,只是生意往来,做足表面功夫。
    不过这个女孩儿的小名让他多问了一句:“shengsheng?哪两个字?”
    “笙歌的笙。”女孩儿说,因着他这个问题,以为他对她感兴趣,豪门被娇养大的姑娘最会看人脸色撒娇了,“秦戍哥哥能陪我看看首饰吗?”
    秦戍刚想拒绝,夫人适时说:“也好,秦先生同行吧。”
    笙笙想要的东西,妈妈从来都会满足她,这次她以为也是,无视秦戍已然沉下来的脸色,拽着他的衣袖往前跑,一路把人拽到路柠的身边。
    夫人扬声叮嘱:“笙笙,你小心点儿。”
    珠宝区不大,这点声音落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路柠以为有人在叫她,下意识循声回头,看见秦戍被一个活泼烂漫的女孩拉了过来。
    韩韵和陈悦可也同时望向这边,惊了一惊。
    笙笙在路柠被秦戍带来时就远远见过她,女孩儿存着心思,想让路柠知道点什么,于是指着她面前的项链,天真地问:
    “这位姐姐喜欢这条项链吗?”
    女孩儿嗓音甜软无辜,路柠一时间不知所措,视线投向她身后的秦戍,眼神询问他:?这是几个意思?
    秦戍抽回手,插进裤兜里,淡声问:“声声,喜欢吗?”
    笙笙惊喜点头:“我很喜欢,不过如果这位姐姐也喜欢的话,我夺人所爱,会不会不太好呀,你说呢,秦戍哥哥?”
    秦戍一缕目光都没分给她,始终看着路柠:“问你呢,喜欢吗?”
    路柠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可既然别人喜欢了,那她不会再要,她意有所指地说:
    “被别人觊觎的东西,不管人或物,我都不稀罕。妹妹喜欢,那就买吧。”
    “晚了。”秦戍眯了眯眸子,声音微凉,“东西已经是你的了,谁也抢不走。东西是,人也是。”
    笙笙脸色白了一瞬,惶然问:“秦戍哥哥什么意思?”
    秦戍懒得与这蠢货多纠缠,他现在只想把路柠揉进怀里,对这耽误功夫的蠢货没有好语气:“这条项链我买给了我的女朋友,我和她先失陪了,笙笙小姐,请你自重。”
    说完,秦戍牵着路柠的手腕,带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笙笙怎么都不会想到,秦戍会为了一个没见过的野丫头,拒绝投资方的女儿。
    她从小到大都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头一次被一个男人下了脸面。
    “悦可,你闻到了没有?”韩韵和陈悦可悠悠踱步过来。
    陈悦可配合她:“闻到什么?”
    韩韵停在笙笙身侧,大声说:“绿茶味儿啊!这么浓的绿茶,得是陈年茶饼才能泡出来的吧。”
    笙笙的妈妈走过来,一副护女儿的姿态,对笙笙说:“今天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妈妈都给你买。”
    韩韵翻了个白眼,合着男人舔不上,在这拿钱砸人呢。
    没点出息,小家子气。
    陈悦可声音更嚣张跋扈:“管家!这个珠宝厅的东西我都要了!”
    笙笙妈气急了,还得维护体面:“你都要了?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
    “几千万?”陈悦可混不在意,轻松地像是去菜市场买了个西瓜,“就这么点钱,你不会都掏不起吧?”
    “你……”笙笙妈气得浑身发抖。她还真掏不起这个钱,随便挑个首饰,顶多几十万,她要是买了,家里男人不会说什么,但要是为了面子挥霍几千万买一堆只会发光的玩意儿,那就距离婚不远了。
    陈悦可拽得二五八万:“买不起你在这吠什么吠?赶紧带着你的陈年茶饼走远点儿,别在这丢我们豪门的脸。”
    等人走了,韩韵才一怼陈悦可的肩膀:“你可以啊少奶奶!一掷千金太帅了!”
    陈悦可云淡风轻:“新婚头一天,我婆婆就把裴家的家底全交给我了,这点钱实在是冰山一角。”
    韩韵紧紧抱住陈悦可的大腿:“富婆!饿饿!贴贴!”
    作者有话说:
    《裴家那个只会放连环屁的大少爷》
    第43章 茨阳沟
    这层古堡面积巨大, 秦戍拉着路柠的手腕,绕开人群,随意推开了一扇门, 两人的身影消匿于黑暗中。
    路柠后背贴着墙, 抬手抵住秦戍炙热的胸膛, 男人的体温蒸腾起清沉的檀香气,席卷路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当秦戍低头压过来时,她早没了力气, 只能仰着头迎合。
    高窗之外的月光如水般倾泻, 映出路柠眸中荡漾的水光,眼尾的泪痣似乎在摇晃,仿佛天河之中的小船。
    秦戍吻了上去,滚烫湿润的舌尖在眼尾细细描摹。
    感受到什么, 他倏尔低低地笑了, 俯身在她耳边说:“项链和人, 都是你的。”
    这是还在介意她方才那番话,路柠攀着他的脖子, 气息缠上他柔软的耳骨,吐息如兰:
    “我讨厌别的女人觊觎我的东西, 听说她也叫shengsheng, 你有几个shengsheng?”
    秦戍的手,不动声色地上移,伸进披在路柠身上的西装外套上衣兜里, 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扯了扯唇, 勾起一抹坏笑:
    “只有你一个, 世上最宝贵的声声, 我的声声。”
    “唔……”路柠的声音被悉数封回喉间。
    她的占有欲极大取悦了秦戍,他动作急切凶狠却又不失温柔体贴,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腰带有什么执念,路柠的手腕再度被束缚住,没有可以借力攀住的地方,只能由秦戍托住她,秦戍还不许她发出声音。
    “外面随时都有人经过,声声安静点。”
    路柠此刻恨极了他,用力报复他。
    秦戍嘶了声:“不满意?那等会儿带你回我家?”
    路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身体的反应说明了一切。秦戍吻了吻她眼尾的泪痣,哑声说:
    “先解决燃眉之急。”
    -
    他们都没脱衣服,秦戍一袭矜雅的白衬衫不见一丝凌乱,路柠则裹紧了他的西装外套,遮住里面的风采。
    连衣裙衣领低,这人跟疯狗一样,在她脖颈上种了大片草莓,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秦戍打了个招呼,带路柠从宴会厅离开,侍应生将他的车开过来,他为路柠拉开车门。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后知后觉的困乏劲卷上来,路柠打了个呵欠。
    秦戍转着方向盘调转车头,看她一眼:“累了?”
    路柠懒洋洋地抱怨:“我连饭都没吃。”
    秦戍笑了:“回去先给你做饭。”
    “那我要吃话梅小排。”路柠说。
    秦戍应好:“多吃点,才会有力气。”
    路柠脸一红,不搭理他了,转而拿出手机给苏雅君发消息,说她晚上不回家了,不用给她留门。
    临走前她还信誓旦旦,说只是去吃个饭,没想到这会儿就被带回男人家了,脸生疼。
    秦戍将车开进了江城市中心繁华路段的一处高档小区,这里房价高昂,住在这的都是社会名流,在地下车库停好车,秦戍带着她上电梯,按下了十六楼。四梯一户的大平层,从电梯出去是入户门厅。
    秦戍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女士拖鞋,弯腰放在了路柠身前:“给你买的。”
    说着,他还告诉了路柠门上密码是什么,录入了她的指纹。
    路柠推门进去时开玩笑说:“感觉你是带我来看房的中介,这不像是你家,更像是我家。”
    秦戍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就是你家。”
    屋内的装修和路柠以为的风格差别很大,秦戍在黎阳坝的房间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冷冰冰的,但是这里的色彩明显丰富很多,且以暖色系为主,倒有点像路柠的办公室。
    路柠巡视一圈,听见秦戍问她:“满意吗?”
    路柠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的房子,以后就是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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