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靠着墙脱力地坐了下来,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泣。
    简舒月蹲在他面前,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脑袋,声音温柔镇定:“别哭了。”
    “我们要怎么办?她都知道了。”
    他忽然害怕地抓住简舒月的手:“姐姐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简舒月反过来握紧他的手,回应着他的话:“我不会。”
    顾唯的脸上又浮现出懊悔的神色:“要是没来这里就好了,就不会碰到她,都怪我,我为什么要把东西放在画室,都怪我。”
    他说着就要抬手捶打自己的头。
    简舒月拦住了他:“小唯,这是意外,不要怪自己。”
    她的手抚上了顾唯的脊背,
    “如果你非要怪罪什么人,不如怪我。若不是我把她留下的画室转交给你,就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这间画室的原主人是顾妤,暗室的构造没有人比她更熟悉。简舒月一开始就知道顾妤用这里做什么。
    真是讽刺,母亲在这里偷情,现在她的儿女也在这里偷情。
    “姐姐怎么能这样说!”
    顾唯立刻反驳道,他明白简舒月是在宽慰自己。
    “那我们要怎么办呢?妈……顾妤她会告诉别人吗?”
    简舒月没有回答,她先给他脸上伤口消了毒,贴上了膏药,然后才说道:
    “她不会说的,这对她而言也是丑闻。”
    即使知道姐姐说的没错,但顾唯还是心里发慌,隐隐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感觉。
    “一切交给我。”
    简舒月压上来的吻让顾唯没有时间再去胡思乱想。
    冰凉却柔软的唇传递着脉脉温情,安抚了他的心,他下意识地揽住简舒月的脖颈,仰头承受醉人的甘甜。
    就像是沉浸在爱意酿成的佳酿里的酒徒,将一切外界的烦恼抛诸脑后。
    “啊………”
    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姐姐……”
    顾唯感觉自己的性器被引导着慢慢进入了他最渴望的地方。
    高热的穴肉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热切地簇拥上来。
    他抓着简舒月的后背,短短的指甲在姐姐雪白的肌肤上磨出道道红痕,顾唯因进入的疼痛而脸色扭曲,
    “好紧……”
    里面缺乏足够的润滑和开拓,姐姐不应该阻止他刚才的口交。
    “太紧了……不能进去了……”
    他忽然想到疼痛是双方的,立刻睁开眼,看着简舒月的眼里全是担忧。
    “姐姐是不是很疼?”
    刚进入叁分之一的性器说着就想往后退,却被始终沉默不语的简舒月一下子坐到了最里面。
    “啊啊……”
    喉咙里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被强力挤压的性器传来激烈的快感。
    快感交织疼痛冲击着大脑,连胸前一贯不是很敏感的乳头都被刺激得挺立起来。
    这场性爱是干涩的,甚至是粗暴的,唯一的润滑似乎是顾唯自己的体液和精水。他甚至没来得及带上套,就这样没有任何隔膜地进去了。
    理智告诉他他必须戴套,不然会害得简舒月怀孕,但那点所剩无几的理智不足以抵抗他想与姐姐完全结合的欲望。
    尤其是姐姐主动将他纳入的时候。
    虽然有一瞬间他觉得简舒月都没有动欲,她的眼睛那么冷静,在自己因交合的快感而控制不住地发出羞耻的声音时,她仍似无风时的水面,连一点涟漪都不曾出现。
    但她还是以主动的姿态强迫着顾唯做爱,并且让他在自己的身体里射了一次又一次。
    在将近半个夜晚的漫长而折磨的性交过程中,没有一次顾唯不是叫着姐姐哭着射出来的。
    昏过去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简舒月的开口:
    “我爱你,小唯。”
    “我也爱你,姐姐。
    顾唯想告诉她,但意识已经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顾唯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疼。
    他揭开被子一看,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没有被咬过,大腿内侧更是看着可怕,密布着红紫的吻痕和牙印。
    不过身上很清爽,没有半点粘腻感,他弯了弯唇,嘴角上扬,简舒月一定帮他清理过了。
    四下一看,这里是他的房间,应该是在他昏过去后,姐姐把他从画室带回了家。
    窗外的雨下得比昨天更大了,这样阴沉的雨天,分不出是早晨还是傍晚。
    他讨厌湿漉漉的天气,但今天的雨并不影响他的心情。昨晚高强度的性爱和简舒月的最后一句告白让他的愉悦值稳定地保持在高位,就连顾妤的事他都不担心了。
    一定可以解决的,既然姐姐这么说了。
    顾唯穿上摆在一旁的睡袍,遮挡住赤裸的身体,想到书房去看看姐姐在不在,但是还没出门就听到一阵手机铃声。
    是他的手机。
    谁会给他打电话?
    难道是姐姐吗?
    他快步走到写字台前一看,热切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手机上显示的不是简舒月的号码,而是一个陌生的号。
    “喂……”
    顾唯漫不经心地接听,如果不是他心情好,这种电话他都不想接。
    “顾唯!”
    对方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让他有些吃惊,更莫名的是对方的语气极差,仿佛遏制着一股怒意。
    任谁被这样吼都不会开心,顾唯不悦地皱眉问:“你是?”
    “爷爷发了大火,姐姐现在还跪在雨里,你竟然还有空问我是谁!”
    顾唯的脑子一下子停住了,仿佛身体的电路被烧断了。
    一种如同溺水般的强烈窒息的感觉蔓延全身。
    然而这种感觉只停留了一秒,甚至更短,下一秒他“啪”地打开衣柜,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后开门狂奔而出。
    房间的大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
    去老宅的一路上,顾唯不安的预感被无限的放大。
    简老爷子会因为什么发火,一定不会是那件事。
    顾妤不会说的,她明明只要钱,她不会说的。
    顾唯神经质地掐着自己的手,他掐得太用力,短短的指甲几乎要破开皮肉,但他却毫无知觉。
    不会的,不会的,他反复安慰着自己。
    他一遍一遍地打着简舒月的电话,播报无人接听的女声不断地重复,刺得他耳膜发疼。
    拳头重重地打在车窗上,惊得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他,却被他阴郁的神色吓得又转了回去。
    顾唯想,他可以陪顾妤回T国,只要她不说出他们的事。
    所有他能继承的遗产都可以给她,钱、房子、画甚至是艺术馆都可以给她,
    这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只要她不说。
    只要她不说。
    雨下得很大,老宅的门口一连停了四五辆黑色的奥迪。
    车里没人,所有的人都撑着伞站在雨中,视线集中在大门的方向。
    站在前面的是白珂和戴妍,还有两位顾唯之前没有见过的男性。
    他们的神情都是一色的严肃和不安。
    隔着层层的雨幕,顾唯隐约听到他们议论的声音,
    “怎么办?简总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打老宅的电话。”
    “老宅的座机也不通。”
    “继续打。”
    “就在这深远出事当口,如果不能按简总和梁总的计划走下去,之前的部署都要白费了!”
    这时白珂瞥到顾唯,连忙撑着伞跑过来,飘斜的雨凌乱地打在她的脸上,她也无暇遮挡,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促地问:
    “顾少,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简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撤了简总的职位?”
    “爷爷撤了姐姐的职?”
    顾唯瞳孔放大,内心的不安发酵成了恐惧。
    “今天早上的通知,在那之前,我们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焦急地说,
    “事情太大了,老徐他们都从子公司赶过来了,但老爷子就是不许我们进去。所有的电话都打不通,这样下去,等消息传开,整个简氏都要人心惶惶了!”
    顾唯什么也没说,白珂的话已经印不进他的大脑,他径直往老宅里走去。
    白珂猛地发现这么大的雨,他下车后竟连伞都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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