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发现沉从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上课上到一半会对着窗户发呆,写题目也错了很多不该错的地方。
    这一日,江悦发了张卷子给沉从做,沉从没有看卷子,用铅笔顶着下巴,眼神飘忽飘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悦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一把拎起沉从的后衣领,沉声质问:「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沉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表情像是老人在感怀流逝的岁月一样,「以前不管有多忙,哥哥都会陪我玩的,你说他既然都回到这了,为什么不常常回来呢?一个月只能看到他一次。」
    「我跟你哥又不熟,我怎么会知道?」江悦弹了一下沉从的额头,沉从摀着受创的额头,疼的哇哇叫。
    「不熟?」沉从歪着头,拧起眉心,「怎么会不熟呢?我常常在你面前提到哥哥,也常常在哥哥面前提起你,你们为什么会不熟?」
    在沉小弟弟的心目中,自己就像是他们俩的小天使,完美地替他们俩搭起了一道名为好友的桥樑。
    可惜沉小弟弟不知道的是,两人都还在桥的端点,谁也不肯向前走一步。
    江悦笑了,「喔!我常常在你面前提起你妈妈,我也常常在你妈妈面前提起你,所以你们俩很熟囉?」
    「我跟我妈哪里熟,哼!」
    江悦见好就收,「好啦,不逗你了,所以你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这个?」
    「嗯。」沉从点点头。
    江悦想了想,「我有听说你哥那个系课业蛮重的,还要做很多的实验,你哥应该是真的没什么时间回来。」
    「真的吗?所以他不是因为我太吵才不回来的?」
    江悦觉得好笑,「你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不好的吧。」
    沉从噘起嘴,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觉得你哥还是很疼你的。」
    「真的吗?」沉从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嗯。」
    沉从听到江悦的这些话后心情好了很多,很快就写完了她发给他的卷子。
    江悦又多送沉从一小张她自己准备的进阶题目,「送你的,没写完不许打球。」
    「江悦姐姐我不跟你好了。」沉从盯着那张纸,每道题目都只有一行字。
    沉从最怕这种题目,因为题目最长的通常是最简单的,那种只有一行的题目,讯息给得太少,反而比较难解。
    沉小弟弟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很努力地把这些给写完了。
    改完两张卷子后,江悦很有成就地拍了拍沉从的小脑袋瓜,「写得很棒,照这个样子下去,你以后肯定会成为像你哥哥一样的人。」
    说完之后,江悦觉得好像有点不对,稍微改了一下,「成为像你哥哥一样厉害的人。」
    江悦希望沉从成为跟沉亦恆一样很厉害的人,但是却不希望沉从跟沉亦恆一样太过冷淡。
    「江悦姐姐差不多的话你为什么要讲两次?」在沉从的认知里,两句话是差不多的。
    「我就想再说一次。」江悦懒得跟沉从解释。
    江悦照往常一样,看沉从打了一会的球,打没多久,隔壁场的球滚到江悦脚边,江悦弯下身捡起球丢给了捡球的人。
    捡球的男生笑着对她道了声谢谢。
    江悦看着捡球的男生跑回他的场子,包含那个男生,场上刚好有十个人,标准的五打五。
    要不是这个场地是给小朋友玩球的地方,特别将篮框设计的矮了些,那些男生应该能打得更加精彩。
    江悦忽然也想打球了,她趁沉从他们休息的时候,跟他们借了球来玩。
    沉从嘿嘿一笑,「想打球的话跟我们打就好了啊,跟一群小孩打又不是多丢脸的事,我哥都肯陪我们一起玩了。」
    江悦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总觉得她一个大学生跟一群国小生打球,很像在欺负他们,可是上次看见沉亦恆跟他们打球,又觉得不一样,单纯的就像大人陪小孩们玩球一样。
    江悦把球丢给沉从,「我下次一定陪你们玩可以吗?」
    沉从听了十分开心,「好啊,刚好下次我哥也会回来,你们俩可以一起陪我们。」
    江悦扯了扯嘴角,「那下下次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哥不熟啊。」
    经过刚刚那场熟不熟的争论,沉从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好吧,那你下下次再陪我们玩。」
    翌日,江悦一进教室,又和沉亦恆对上了眼,后者跟上次一样自然地收回视线,做自己的事,她则是像平常一样找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下课时候,教授吩咐大家下週每组都要上台报告,记得在前一天将报告要用的ppt上传到他的信箱。
    江悦他们那组的组长问了大家什么时候有空,要约在图书馆讨论室讨论报告。
    江悦除了星期一和星期四要家教外,其馀的时间都有空,沉亦恆似乎很忙,只打了一个「六」字。
    最后大家顺着沉亦恆的意思,约在星期六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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