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还可以这样?”
    只是几下简单的嘎巴吱声后,劳夫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漆黑的枪管逐渐变形,在他手里就像小孩子玩的泥巴似的,被随意塑形,不仅被扭成了麻花,而且还,后者咽了一下口水,他一用力看起来能把这枪管完全捏成碎沫那种。
    但是凭人类的力量是怎么能做到的?
    连枪管都能被捏成碎沫,就别提人了,估计能被手撕掉几块肉下来,对青年来说不成问题。
    罗维诺还在慢慢的使劲,枪管发出的尖叫给所有人一个无声、同样也无比的恐吓。
    这种恐吓还在一步步逼近。
    劳夫整个人开始头皮发麻。
    “嗯?”
    “哎呀,”一个轻柔的嗓音插进来,“你看看,你说你是管军需的,你对你手下的枪/支就这么暴力啊。”
    小姑娘乐呵呵的,把枪/支从罗维诺的手下解救出来,还照着阳光把玩了一会儿,“沃尔特P38,好东西,我的了。”
    “不能用的枪,那就是废铁,”男人冷哼,“你要一团废铁干嘛?还不如我的伯莱塔呢。”
    “这你就不懂了,”她满意地把枪/支放到自己背后的小背包里,“我也是喜欢收集枪的呀,品相好的,品相不好的,弯曲的,没弯曲的,或许就有收藏家喜欢收藏我这种烂铁呢?”
    “更何况它以前属于是一名党/卫/军上校的耶。”
    “那你干脆去找基尔伯特,把他所有的配枪抢过来不就好了?”
    “不不不,他主动上交给我的,我抢其他人的,我抢他的是三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罗维诺知道她给劳夫一个台阶下,就没多说什么。
    小姑娘认真思考:“你看,其实我也挺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因为我不需要付任何的后果,况且有别人给我保底,这样肆无忌惮确实容易遭人挨骂,但是他们拿我没办法。”
    “换句话来说,也不能算是我抢别人的东西,是他们白白送给我的。”
    “噗。”
    青年知道她在含沙射影,轻飘飘的指责n/a/z/i,“唉,就是好呀,哪怕我的枪顶到他们胸口,他们也只能跟我说白送你,白送你的,那我怎么好意思呢,我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毕竟人家盛情难却,是吧?我也没有道德羞耻感呀。”
    “如果大家都是这样相互自己骗自己的,”
    “社会关系就糟透了。”
    “你!”劳夫马上涨红了脸,这些类型的话,他的确在欧/洲的各个地方说过。
    “你们不要嚣张跋扈!”令人好笑的是,一个党/卫/军军官说,叫他们不要嚣张。
    “瓦尔加斯,你勾结盟/军的事,”
    “噢,”金绿色的瞳孔扫射过来,“我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以为意/大/利军/部上面就管不了你了吗!”
    “抱歉,”他耸肩,“我连大胖子的话都不想听,别提军/部了。更何况大胖子也管不了我。”
    罗维诺啪地把他的伯莱塔打开,“如果你想通过德/国那边对我施力的话,”
    有人拉动了枪栓。
    “我再重复一次,这里是意·大·利,不是德·意·志。德/国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想怎么样怎么样,但是你要对我的地盘对我指手画脚,你就给我滚蛋。”
    青年收敛了神色,脸板的像一块石头。
    劳夫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你在说什么?”
    “哦,他就是发发牢骚,”阿桃道,“现在意/大/利里面的德/国人数还是有很多的,也不可能把他们完全赶回去,是吧。”
    “我很好奇啊,意/大/利人民现在更愿意听谁的呢?国王?教皇?还是最招人讨厌的大胖子?”
    “和他废话那么多干嘛,”男人问,“上校,如果你一意孤行……”
    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上校提高声调:“是你们一意孤行!”
    “我和贝什米特说过了,”
    “他会说,你把他们杀了吧,前提是你能。”女人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迅速的接下了他的话。
    这句话暗中表示了基尔伯特的一种态度,即,'我就是放任了你们,但是你们也不要给我做过火。'
    “你注意到他的话了吗,有个前提条件。”
    “基尔伯特呢,我对他了解的不多,但是这个人在杀不杀这方面特别绕,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们,把我们的头提回去,他不但不会感到开心,反而会暴跳如雷。”
    “如果你没有杀了我们呢,他也会暴走。”
    “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一回去你等待着的,就是他的杀意,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和他提出来,邀功啊,杀不杀的话……”
    “哦,对了,你猜我们的国/防/军的签署令是谁给的?”
    “是特别死板,特别正直,也特别可靠的某位。”
    电光火石之间,上校想到了什么,身形单薄,在风中一个劲的抖擞着。
    “哈哈,别这样看着我嘛,这个主意不是我想的,”
    “毕竟论甜言蜜语和忽悠人,意/大/利人总是要把德/国人打趴下的。”
    “说谁呢!”罗维诺揪起来她的耳朵,“老子辛辛苦苦费了半天口舌,”
    “其实也和他的性格有关嘛,只要我们稍微说说话,他检查都不检查,说签字就签字的。可是这样非常容易导致一个问题,就是一旦出了事的瞬间,路德维希会把你揪出来当靶子用。”
    劳夫倒吸一口冷气。
    “嗯,”阿桃看着他的神色,就想扬眉吐气,或者仰天大笑,“你最好装这件事不知道,且不说党/卫/队的态度对你怎么样,考虑到国/防军也是不太想希望党/卫/队插手他们的事,我要是你,我现在立刻跑到其他地方去,或者干脆在工作中犯一点小错误,放掉这个职位,找一个新人上来,也总好比回去被双方势力追杀的好。”
    “不过也不用追杀你,因为你本来就放走了很多的犹/太人了,这是渎职哦,非常严重的渎职罪,我想想看,换成日/本人现在就会剖腹自杀,你不知道吧,其实是基尔伯特一直在给你兜尾,但是只要你再次回到德/国,等待你的就是被双方追杀,被你的元首指着鼻子大骂特骂,关进监狱里面,受一番苦罚,”
    “哦,还有小心盟/军。他们会真的把你杀掉了,唉,真是可怜呢,你的处境。”
    “拜你们所赐。”劳夫面容狰狞起来,咬牙切齿。
    “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老油条马上顺着杆往下滑,他挥挥手,好在附近的士兵都离得他们很远,听不到在说什么。
    也是失算了,这片区域被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检查过,确定没有任何的外来势力和插手之后,劳夫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这两个人绝对逃不掉,所以才会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把枪顶到了罗维诺的胸膛上。
    “我明白了。”
    这种情况真的叫他左右为难,想到最好的办法,也只能到处去找面容模糊的尸体,伪装成犹/太人了。大不了去中东那边找嘛!
    好在战争中,这些尸体很轻松的就能获得。
    上头也需要他给一个数字,并不会派人下来,很是仔细的检查。
    如果真的有人检查,也大概是党/卫/队上头的人,基尔伯特不会帮他也不会害他,他只会是这样一个中立的态度,只要贝什米特兄弟们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他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可是……
    到底为什么?
    会让他们完全忘记了帝/国的任务,甚至明里暗里给这两个人开后门走弯道。
    元首分明下令说了,要把帝/国之内的每一处角落都清扫干净,“不合适的人,他们出现的不合时宜,不能居住在帝/国之内,”
    “我们要建立的是日/耳/曼人的帝/国,至于其他低劣人种,应当被我们奴/役,为我们服/务,剩下那些连人都算不上的家伙,直接消灭。”
    确实有不少本国人对元首的铁血感到威慑,因为他不仅对其他民/族的人,连本民/族的残疾人、精神病患者也要被人道消灭。
    “德/国人中,一些人不喜欢我,”阿桃慢悠悠的跟在他们后面,“和这些人当朋友可以,但是如果继续深交下去,他们总会觉得咦,我在德/国,我就是为了找一个德/国的男人,我嫁给他了,我就可以拥有德/国户口了,”
    “一些美/国人也是这么想的,我和美/国人玩儿就是为了找一个美/国男人拥有一个美/国户口,哦,我忘了美/国没有户口这一说,应该是美/国国/籍,一些英/国人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也可以理解,每一个国/家都会有民族自信心这个概念,也会强调这个东西,确实他们的国力比现在的华/夏要强大,一部分人自然而然觉得我是这样,我是那样的,因为我对他们来说是相当于一个……”
    “要借着他们的身份爬上来的女人。”她笑了一下。
    “要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可能去热脸贴着冷屁股喽。”
    “可是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我要这个户口有什么用啊?”
    “虽然我知道他们自信心很强,也很爆棚,”小姑娘还是理解不了。
    “她在说什么?”劳夫好奇。
    “噢,没什么,琢磨着怎么杀人呢。”罗维诺听懂了中文的碎碎念。
    “东方女人,”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若有所思的附和着,“邪恶。”
    “邪恶你个大头鬼!!!”
    ————
    说实话,要是意/大/利人战斗力不行,二战还扯他们干嘛。
    阿桃又回到了米兰。
    明知道一战就是摇摆国,她觉得德/国上层也是选了半天,八成觉得可能会和他们有共同语言,在欧/洲那片土地上,好像能选的也只有意/大/利了。
    大胖子在这里本来就不欢迎,听听大家对他的看法是怎么想的就知道了。
    独/裁者。
    大肆夸耀,并且大好喜功的家伙。
    反观德/国就不一样了,看看小胡子那个支持率。
    同样都是极/权主/义者,怎么待遇就是不同。
    走在街上,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米兰人对他们的不喜。
    收获了无数的白眼和鄙夷。
    “我们他妈马上就能和平了!”
    “你们他妈临门一脚又让我们参加战争!!!”暴躁的罗维诺每天都会念叨这几句话,杀气腾腾的就朝土豆过去了。
    “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人啊!!!!!!”
    再加上他们马上就能脱离战争了,德/国人把墨/索/里/尼劫走了,你说是意/大/利人自己劫自己的也就算了,你是个德/国人,把他劫了干嘛?
    德/国人当然也知道意/大/利不能退战,意/大/利一退,他们屁股后面就不保了。
    总不可能指望他们的保/加/利亚、罗/马/尼亚,还有他们的匈/牙利、捷克,还有一些国/家吧?
    因为德/国人随意插手意/大/利国内的事,浪费人力,浪费资源,德/国人没有把意/大/利人当做同盟看,大部分意/大/利人对德/国人没有什么好感。
    到了后期就已经变得深恶痛绝了。
    很难想象这种情绪会产生于一个和德同盟的国/家,而不是被德占领的国/家。
    又在马上退出战争的关键时候,德/国人又来了,这次严重到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群情激昂。
    这放在现在的和平时代,妥妥的干涉他/国内/政。
    然而更加搞笑的是,即使德/意双方相互看不顺眼,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看不起对象。
    没错,就是另一个同盟国。
    可能就是来源于白/种人对黄/种人的莫名其妙的心里优越性。
    阿桃不止一次的吐槽,这样的零散的同盟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罗维诺恶狠狠地叫她交出来那把沃尔特P38。
    “你哪怕知道这把枪是沃尔特你也不能说,知道吗,”他敲敲小姑娘额头,“战争时期出厂的任何枪/支呢,都是保密状态。”
    “更何况,你知道这个枪杀过多少人吗?就随便收藏。”
    阿桃疯狂摇头,“我马上把它卖到废品回收站!”
    “你疯了吗,卖废品的人一拆开都能看到里面的标号,他们会顺藤摸瓜找过去的,给我处理掉。”
    “好好好。”
    “火腿蜜瓜球?”他没有穿军装,穿了一身便服。穿军装的坏处是,所有人都会在暗地里盯着他。
    “要吃这个,要吃这个!”
    “番茄汤?”
    “来点面包,买点面包!”阿桃指点,“还有什么好吃的,还有什么新品啊?”
    此时此刻,两个人正在餐馆外面小桌子上,兴致勃勃的看着菜单。
    “这里的提拉米苏看上去不好吃,我回去给你做吧。”
    一个人影背着邮差包从旁边飞快骑过,贴着桌子擦过去了。
    要不是罗维诺猛地侧身躲了一下,双方肯定就会撞个正着。
    罗维诺背对着那个人,所以他没有太看清楚。
    “有块布子。”
    黑衬衫领口后面有一小块红布子。
    “游击队!”她匆忙的在手心里面划着。
    他在拥挤的人群当中左突右突,向前进行,这时又有三辆德军卡车缓缓拐入他前行的方向。
    他扯下邮差包,左手握着把手,右手抓着包,朝一辆卡车后面冲去。
    包裹高高的越过车篷,落进卡车后面。
    她只看见了巨大的火球。
    爆炸的冲击波猛的朝向一个街道外的两个人袭来。
    趁着饭菜还没有上来,罗维诺干脆利落地把桌板翻了过来,挡在他们后面。
    “我靠。”弹片的威力差点把厚厚的木头桌板给戳破了。
    “没事吧?”她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没……天呐。”
    那辆卡车已经完全被烧成了钢铁架子,还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着。
    周围的建筑物玻璃全炸碎了,外墙墙壁火烧火燎的。
    “还有好多人……”不仅是受伤的德/国人,还有市民。
    “要去帮忙吗?”
    阿桃纠结要不要去,“如果我光救市民不救德/国人的话,肯定会被他们说的。”
    “救死扶伤是本能,你之前不是在红十字医院待过吗?”
    “唔……可是我也不知道游击队会这样办……德/国人还好说,那些米兰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我去帮忙吧,你在这里等我或者,”
    “我想我得去看看,”
    “不,即使你是医生,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过去的,”青年道,“身份证明不了。你不要过去了,回公寓等我。”
    “趁着现在混乱还能离开,要是完全封了之后,这片街区的任何人就通过不了了。”
    作者俺:劳夫的处境就是回去会被国/防和党/卫追杀,更别提他被基尔伯特盯上了……哦,还有盟/军,游击队这边也想杀他。只能装聋作哑,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每一把枪的内部会有一串数字来标明它是什么部/队的,所以销毁枪的时候最好把这些数字磨了。
    中午梦里的情节大概就是贝什米特们给我请了一个佣人照顾我,然后这个女人好像还有好几个孩子,最大的16岁。
    她们就很看不起我,说要把我顶替了,不是,我说什么意思,顶什么?
    她们以为我是情//妇吗……
    反正就各种看不起我,然后我那天准备摇摇晃晃去吃吃的,就各种人身攻击,把我的什么劳动价值或者是外貌价值都评价了一番。
    她们以为我我是做家庭主妇的吗?基尔伯特在那边等不到我吃饭,就问我干嘛去了。
    我就慢悠悠的拉开椅子坐下去,我说我出去寻找劳动的价值了,基尔伯特:?
    他马上听出来了什么意思,开始哈哈大笑,而且他梦里真的叫我是小乖,唉,有的时候德语翻译还是小乖乖,我说小乖乖你头啊。
    路德维希真的,壮实,也沉默。
    就被辞退了。
    之前那些人每天都在家打扫啥的,现在打扫卫生就很快,扫完了就撤了。
    但是没有人和我说话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俩每天不一定在家,我只能和肥啾说,谁知道肥啾每天听我的唠叨,转头告诉了基尔伯特。就回来和我说,我话唠。
    我:?
    受不了了,我想跑路,越写越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崩溃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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