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彬彬有礼,体贴入微。
    这是所有都暻秀的相亲对象给他的评价,但同时也有疏离这两个字,他的疏离太过于明显,以至于英俊的外表与优厚的薪水都无法进行弥补。
    “你有喜欢的人吧?”
    坐在都暻秀对面的女子是位衣着独特、素面朝天的艺术家,她翘着二郎腿,在与都暻秀进行完无聊的个人介绍后,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姜小姐何出此言?”都暻秀不动声色道。
    “感觉,你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但——这只是你伪装后的结果,你已经经历过一次极为悲伤的分离,对方可能是你苦恋多年的爱人,分别原因总是会充满了戏剧化,所以因为什么?”
    “姜小姐如果没有自我介绍过,我会以为你是一名编剧,”都暻秀摇摇头,不无遗憾道:“很可惜,我不能给这个故事一个结尾。”
    “哈哈,”姜鱼仰天大笑了几秒,忽而严肃道:“可你已经给出了回答,你选择了俗不可耐的相亲,但至少你也应该先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再来相亲,你这副样子,是不可能相亲成功的,女人们或许会庸俗,被你的脸蛋儿或工作职位吸引,但她们可不傻。”
    都暻秀垂眸笑了笑,“既然俗不可耐,姜小姐又为什么来相亲呢?”
    姜鱼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将自己的每个口袋都掏出,然后又拿出钱包,打开放在都暻秀面前,里面只有几张面额较小的纸币,“生活所迫,在我的作品能卖出点钱之前,只能听妈妈的话。”
    “介意我看一下你的作品吗。”
    “好啊!”姜鱼掏出平板,将自己的作品调出,递给了都暻秀。
    都暻秀看着与她本人反差极大的作品,每一副都在讲述悲伤,灰黑的色调充满了压抑感,偶尔出现的亮蓝或橘色更像是对希望的冷嘲热讽——‘你看到了这些色彩又如何,你的生活终将沉入黑夜,你的快乐你的笑容,它们越耀眼,黑暗便越难以忍受。’
    “这幅画你卖多少钱?”都暻秀举起平板问道。
    “这幅啊,”姜鱼故作不舍道:“这幅的大小是80x80,我画了将近一个周呢…”
    “十万可以吗?”
    “嗯?”姜鱼睁大眼,起身转着圈蹦了一阵儿,高兴道:“都先生你真的太有品味了,你绝对是我近一年…额不,近三年遇到过的最有品味的人,我会将画打包好,亲自送到你家,而且鉴于你是我的第一位顾客,我会再赠送给你两幅小画,还希望你以后为我多多宣传,多多宣传。”说着,伸出了手。
    都暻秀握住她的手,浅浅的笑了一下。
    “那都先生是现金啊还是转账啊?”
    都暻秀看着她近乎谄媚的笑容,从口袋掏出手机道:“转账吧,把你账号给我。”
    “天啊,今儿我出门时,没走多远就一脚踩到了狗屎上,敢情这是老天点我呢…”姜鱼从钱包翻出一张银行卡,推到都暻秀眼前,然后抬起踩过狗屎的右脚,仔细研究起来。
    都暻秀转完帐,侧头看了两眼,不禁哑然失笑,他掏出笔将地址和电话写在餐巾纸上,连着银行卡又一起推了回去。
    姜鱼也拿出自己的名片给了他,黑色的卡片上只有她的名字、电话号码和工作室地址。
    “都先生,我现在灵感爆棚,急需回工作室创作,你的画最早明天,最晚后天,我一准送到你家。”她起身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东西。
    “好,需要我为你打车吗?”
    姜鱼皱着眉摇摇头,一脸‘你在逗我吗,我又不是手残’的表情,临走前,又弯着腰拍拍他的肩道:“只要人没死,总会有办法的,你就算当条发情的狗,也比披着人皮坐在这里假模假样的演戏好!”
    都暻秀微微诧异的看向她,又扭头目送她出了店门。
    这是老天在点他吗?
    莫名当了‘狗屎’的姜鱼在出租车上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
    新定制的西装到了。
    都暻秀在办公室试穿了一下,用之前量的腰身定制的西装又有一些大了,小助理摸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摇头道:“都总,你最近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别说西装了,你的脸颊都有一些凹陷了。”
    “嗯,最近是没什么胃口。”都暻秀脱下外套,点头道。
    “都总,你不会是病了吧,公司马上组织体检,到时候你可要全方位检查一下。”
    “嗯,好。”
    晚上,都暻秀又没吃多少东西,就回办公室加班了。
    他刚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文件,就收到了边伯贤的电话轰炸,他本来不想接,但是边伯贤一个接一个的,颇有点不打通就不罢休的气势。
    “喂,什么事?”
    “有局,来不来?”
    “加班呢,没时间。”
    “都暻秀你都加了一个月的班,老子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毕业时,我们不是有合照吗?”
    “滚!你今天要是不来,朋友可就没得做了。”
    “……”都暻秀叹了一口气,电话那边响起了吴世勋的吐嘈声:“你这话一个月能对我说八百遍,能不能换点有说服力的。”
    “靠,你能耐大你来啊,还不是一样没把人叫出来!”
    吴世勋‘啧’了一声,凑近话筒道:“知道你跟烈哥闹矛盾,但咱兄弟几个没啥问题啊,你不能丢了芝麻连西瓜都不要了…嗷!”还没说完,吴世勋惨叫一声,紧接着是酒瓶落地的声音,“烈哥,你要谋杀啊!”
    边伯贤瞅着‘嘿嘿’乐了半天,然后压低声音道:“问你和烈哥发生了什么,你们又都不说,但我觉得肯定是烈哥的问题,就他这脾气,也就是我和世勋宽容大度,否则早跟他掰了。”
    一旁的吴世勋揉着胳膊,附和了一声。
    “但你真该来看看,烈哥不爱美人爱男人了,哈哈哈。”边伯贤笑着又看了两眼坐在朴灿烈身边的男人,“他的新对象tmd是个金刚芭比,哈哈哈,你能想象吗?他穿着背心看起来比烈哥都壮,md老子跟他室友这么多年,死也没想到他居然还喜欢男人,而且还可能是0!”说着,又忍不住笑了半天,“你也来看看笑话呗。”
    都暻秀面无表情地听着,忽而胸口有些发闷,他起身打开窗,窗外的嘈杂声骤然响起,他的情绪也渐渐变得烦躁起来。
    “我不去了,手头工作忙不过来…”
    “哎,你小子真是隔年的黄豆——一点油盐不进。”边伯贤挑起眉,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
    “要是没事,我挂了。”
    “哎哎哎,你等等。”边伯贤叫嚷道,“你就不想知道那男人是谁吗?”
    “不…”‘想’字还没说出口,边伯贤就把人名说了出来:“是金珉锡!”
    新一届世界拳击大赛轻量级的金腰带得主——金珉锡?
    都暻秀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陷入到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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