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阴雨绵绵,时而晴天,时而雨天。
    阳光露脸的次数屈指可数,睁开眼睛就是阴天,当我再一次眨眼的时候,外面早已下着滂沱大雨。
    高雄的七、八月不是阳光普照不然就是颱风来袭。
    河堤陆桥下着细雨,没有带雨伞的我,幸好没有淋得太悽惨。
    哈啾——
    走进图书馆时,一阵冷气风扑向我而来,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还好声音不大,不然又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在图书馆能小声就尽量小声,打喷嚏、咳嗽或是讲电话大部分都会到楼梯口。
    不过,蛮好奇的是楼梯口有回音啊…
    就在我左思右想,想也想不透的时候发现谢嘉弦居然整整迟到十分鐘。
    「不是说要来查资料吗?位子都佔好了。」一直霸佔两个位子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刚刚还有一位阿姨抱着一叠书询问我对面有没有人要坐,结果被我一拒绝后,她臭着脸离开。
    我看了手錶一下,快二十分鐘了。
    这二十分鐘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我对面的位子蠢蠢欲动。
    「有人坐吗?这个位子。」
    我抬起头到,「不好意思这个位子...欸?是你?」
    「怎么又是你啊?阴魂不散。」她复杂的表情让我感到羞愧。
    「......」无语。就算我改变了我的外型,你还是对我口出恶言啊!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你要不要用用看我头上的发蜡?黏乎乎的,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啦!可是晚上洗头很麻烦。早上起床还要花时间整理。
    身为女人,你根本不懂啊!
    我看着她心里碎碎唸。
    「所以,」她盯着我前面的位子,「有人坐吗?」
    「没、没有。」此话一说出,我得罪了那些来问位子的良家妇女。我彷彿能感觉到她们用如虎一般的眼神紧盯着我。
    弱啊!夏羽威!你居然败给一个曾经救过你的恩人。
    她坐在我前面看着轻小说,满足的表情与世界隔了一大段距离,周遭发生了什么事,都与她无关似的。
    认真的女人最...
    讨厌。
    不管我在她面前多认真的写复习讲义,她也完全不撇我一眼。
    我开始后悔把谢嘉弦的位子让给她了。她完全不跟我搭话啊!这种女人该不会就是何晋口中所说的——地表最不可爱的人。
    不听何晋话,吃亏在眼前。可以勉强表达我现在的想法。
    算了,她不理我就不理我吧!还是明天的段考比较重要。
    我从书包拿出一本课堂笔记,萤光笔、铅笔、原子笔,各式各样的顏色是我努力上课所留的证据。
    蒋鑫国是我们的地理老师,班上的人都叫他蒋经国。一课,他可以抄一整个黑板的笔记,然后叫我们把课本收起来,看着黑板上课。
    蒋鑫国老头子说课本上那些热腾腾的课文都是废话,他写的都是重点中的重点。学校订的考卷里的题目像国文课本里的文言文,他自己出的考卷浅显易懂。
    这种奇葩的老师哪里找?
    他唯一的特质就是不按牌理出理牌。
    像天晓得明天他考两题,一题五十分、两题一百分,一次定生死的那种考卷。
    陶醉在世界地理的我猛然发现笔记的下一页是空白!啊!对了,有一堂课我恍神恍太久,忘记去借笔记。
    我呆滞的愣在原地,高中两年终究还是会有一天考试会考不及格。的确不会被爸妈骂,因为他们不在意我的成绩,应该是说没有看过成绩。我也不缺第一名的奖学金,但我就是不想把第一让给万年第二名。
    那种感觉就像你努力那么久,就差那一科的感觉。
    「你干嘛?」黄文云露出眼睛,眼睛的下半部被书挡住。
    「没事。」有那么明显吗?
    黄文云把书合起来,二话不说抽走我的笔记本从第一页开始看,「不错嘛!蒋经国的课很认真。」原来他们班也叫他蒋经国。是不是老师的绰号都很一致啊?
    「...还好啦。」她夸奖我耶!
    翻到一半,黄文云露出诧异的眼神问:「怎么抄到一半?」
    「呃、呃......」总不可能告诉她,我那堂课都在想她的事情吧?掉头走人都有可能。
    她转过身,翻着书包。干!我都还没解释你就要走了喔!?哪有这样的啊!
    「没事当甚么乖学生啦......」我小声的滴咕。
    她拿出一本跟我一样的笔记本,放在我眼前。「蒋经国的笔记都在这里了,抄完还给我。」
    「谢谢。」我小心的翻阅,满满的黑笔与篮比和红笔的痕跡,她的成绩应该不错吧?
    「别以为我成绩很好,那我室友的,所以弄脏还是怎样你要对她负责。」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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