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蒋文骏给陈朝沅发消息,让他把数学必修一还来,等了半天没回,于是上楼找他。
    陈朝沅的位子空着,只有那女孩在位子上默写古诗。
    陈朝沅位子靠里,他不好直接翻找,径直走到他们桌边,咧嘴笑,问:“同学,我的书在他那,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她握笔的手停了,抬头看他。
    仰面的动作,他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的细软绒毛,她眼珠很黑,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认真,此刻透露出几分不解。
    “嗯?”
    她唇角微抿,低头,笔尖在纸面虚扫,大概在找自己先前的默写进度。
    找到后戳了个小黑点,又站起身让他进去,说道:“我不好翻他柜子,你进去找吧,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蒋文骏一愣,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长腿一跨迈进里座,嬉笑着感谢她。陈朝沅桌洞东西很少,他反复翻找也没找到,预备铃已打响。
    他抬头尬笑,起身出了座。
    “能把你数学必修一借我吗?我用完就还,谢谢。”
    她点头,抽出桌洞的书递给他,摇头说不用谢。
    陈朝沅回来后,发现书本顺序有变动。
    挑眉,抬眼问她:“有人来过?”
    “嗯。”
    “他干了什么?”
    “拿书。”以免他的连环问,补道:“数学必修一。他没找到,你没在,借的我的,其他的没有了。”
    他看着她淡漠的侧脸,神色恹恹,黑密睫毛遮盖眼色,一副不愿交流的样子。
    “你怎么了?”他语气很冲,眉头皱起。
    “没有。”
    “没有你这态度?我惹你了?”他越说越火,眼神也变得凶恶。
    沉默。
    还是沉默。
    “你能别随便发脾气吗?我有说什么吗?”她看向他,微躬的背反应出低情绪,她被抑郁的情绪完全浸润。
    这会儿他才看到她眼睛微湿,睫毛有少量水液,而泪液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蓄满,溢出眼眶。像细长的珠链。
    他怒意全散,有些无措,手指略显烦躁揉开常蹙的眉心,有些磕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你没有吗?”
    话题被迫中止。
    晚二下课收到他的纸条。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凶。我生气是因为你把我当成别人,没人会乐意做替代品。但我不该对你发火,对你甩脸色,希望你能原谅我。【表情】”纸条末尾是黑笔画的小狗吐舌。
    他稍有紧张,吞咽口水,余光感受她细微的情绪波动。
    说实话他心里有些没底。
    “嗯。”她沿折痕迭好纸条,还给他。
    这是…原谅了?
    看她面色和缓,眼色坦荡,应该是吧……
    他心下松一口气。
    对欧殃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他性子冲,是惹过不少麻烦。但他一般不作回应,任由他人蹬鼻子上脸,最终因理亏道歉。
    所以道歉这种事对他来说太别扭,更别说写道歉信,而且还是写给女孩。
    欧殃常帮蒋文骏做参谋,因为蒋文骏总绕不开情书。
    有些性格腼腆的女孩不好意思直接找本人告白,托人递了信,信件封面用小字写“希望你能看”,又在信件末尾留“希望你能回”。
    蒋文骏不回都说不过去,只好拜托欧殃教他写回信,教的次数多了,蒋文骏自己也学会不少。
    笑死。他怎么可能找蒋文骏教他?
    蒋文骏现在等着看他笑话。
    周日休假。
    徐昭璃不打算早起,却被微信电话吵醒。
    “怎么?”
    “姐,我到你家楼下了。”
    段岑溪那头背景是绿丛丛的树叶,外面光强,他皮肤被照得很白。他向阳站,阳光刺眼,他眯着眼睛看镜头。
    “有钥匙吗?”
    “有。”
    “那你自己开门,进来小声点,我在睡觉。冰箱里有速冻饺子,所有遥控器都在客厅桌上。”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
    段岑溪进了门放好行李,四处走动把屋子大概浏览了一遍,站到阳台吹风。
    室内装潢没变,东西摆设位置也没怎么变,这种温馨而熟悉的安全感,让他焦虑的神经得到舒缓。
    进入初三,父母怕他跟不上学业,送他住校。
    舍友很卷,晚上台灯开到凌晨,寝室又不让挂床帘,他眼睛每晚都经受着斜上角的白炽灯灼射,不仅睡不好,还被搞得压力巨大。
    好像他不也学到凌晨就会落榜一样。
    好吧。他现在成绩是不大理想,他对父母讲出这点。
    在母亲与徐昭璃父母协商后,同意他走读和徐昭璃同住,而且她初中成绩超好,正好她那离学校挺近。
    更重要的是,他们两家小时候还订过娃娃亲,他妈眼含深意地冲他笑,然后低声说,妈知道你那点心思,把握机会哈。
    他脸涨红,被他妈过分开明的价值观震撼,但又不得不正视内心的狂喜。
    虽然两家关系真的很好,但她妈妈还是给他装了一麻袋食材,让他和行李箱一块带去,并多次嘱咐他要勤快些,别让她讨厌。
    拖着两堆累赘,跑这么远,累死了。
    段岑溪撑懒腰,没脊椎似的躺倒沙发,手心发热,自然地插进皮沙发缝物理降温,凉凉的,舒服惬意。
    摸到一个硬物。抽出。
    什么东西?
    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避孕套??
    不对,他干嘛脸红。
    下意识想塞回去,不行,他现在心情既愤怒又复杂。这是证据,等会得好好问问她。
    揣进兜里。兜直发烫。
    从前从没接触过这个,只在小电影里见过几次,而且就国内大环境,是不可能摆明了宣传避孕套的。
    她竟然还实践了??
    大概中午时分。
    她穿着睡衣出了卧房,客厅没看到他。走了几步,看到他在餐桌上写作业。
    她倒了两杯温开水,放到桌上,站一旁看他写。
    他十几秒才写一个字,她有些奇怪,那他这卷子什么时候能写完?
    他放下笔,抬头,一脸尴尬:“姐,你别在这看着我写。”
    啊。原来是不好意思。
    越大还越腼腆了。
    她了然,点头表示理解,进厨房热菜。
    吃过午饭后,段岑溪主动提出洗碗,她乐得清闲,到客厅榨果汁。
    草莓汁甜得正好,她心情不错,让他把不会的题都拿出来她教。
    他一脸痛苦地在她的指点下做物理题,她讲得通俗易懂,一个下午,他就把电、光、力的题型搞懂不少。
    给他安置好房间后,大概下午四点,她说她去午睡。
    段岑溪有些不情愿进了房,没一会给她发“有蜘蛛,姐,我怕【可怜】”,她很快回复杀虫剂在厨房柜里。
    计划a失败。
    段岑溪捂脸叹息。
    大概下午六点,拉了帘的里屋昏黄不少。
    徐昭璃是被下体的异样感弄醒的,很湿,又很痒,像是软体生物在蹭。
    她皱眉开灯。
    看清情况后,眼睛瞪圆,简直要惊掉下颚。
    她的睡裙被撩起,段岑溪拨开她内裤,正在给她舔!
    天呐。她是没睡醒吗。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口了会儿,他也摸到些门道,牙尖轻咬,她被刺激得穴口一缩。情急之下,双腿夹紧他的脑袋,死揪他头发,强行把他和自己下体分离。
    她抓过手机录下这淫乱的一幕,声音颤抖:“你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你、你知道这是性骚扰吗?”
    段岑溪看她录像了,有点慌,也反咬道:“你不也和男人鬼混?!”
    徐昭璃看他从兜里甩出熟悉的安全套,一半闭眼认栽,一半态度很强硬。
    “不管怎样,今晚你要么回去,要么住校。你现在这样——让我感到很危险!”
    “我不走!你能接受外人,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他被揪着头发强行拉开距离,差点从床沿摔下去。
    “这不一样。我们、我们都还小,况且你是弟弟……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她语无伦次。
    “又不是亲的。姐…姐你相信我,我不插进去,我什么都能做。”他猛地凑上来,伸舌头舔她小臂,从手肘一直往上,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啊!”被徐昭璃重重地拧耳朵,他泪花差点呲出。
    他以前就喜欢亲近她,亲她脸,搂着她睡,可那时候他不是还小?现在被他这么一闹,那些亲密回味起来都变了质。
    “我打电话给段阿姨,你今晚就给我回去。”她使出浑身谢数压制住他,手指忙碌地翻找人名。
    段岑溪挣开一只手,骑在她光裸腰间,推高她睡裙,露出一对白嫩的乳房,他脑袋对抗着她用力的推攘,把乳尖吸入口中。
    徐昭璃忍不了了,重重扇他一耳光。他脸面绯红一片,他看着她,说:“姐,都这样了,你以后还要把我当弟弟看吗?你能做到吗。”
    “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我可以不告诉他们,但是,这超过了我们本来关系的界限——你太过了。”她低头在手机上快速敲字。
    段岑溪抢过她手机按了关机,她被迫和他对视,他说姐别这样好不好我喜欢你。
    “喜欢就能这样吗?喜欢你就能干这种事吗,喜欢你就能趁我睡觉……舔我吗?”
    “我是看你下面湿了才舔的。”他红着脸低声道。
    她被他没皮没脸的反咬哽得说不出话,想了半天,只说了句那也不关你的事。
    “姐,你也不想徐阿姨知道你和男的鬼混吧。我和你同龄啊,而且本来就是我们先定的娃娃亲……我也不差啊。”他脸越说越红,说着说着还准备拉拉链掏屌,向她证明什么叫“不差”。
    徐昭璃连忙制止他。
    表情满是懊悔,懊悔昨天答应让他来。
    这下她也只能先安抚他,否则他又得鬼哭狼嚎折磨她的脑神经。
    看她不那么抗拒了,他一脸满足地躺进她怀里,开机点开她先前录的视频,满脸潮红看着她笑:“姐,你把我拍得还挺好看的。”
    徐昭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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