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太...我...想...辞职。」
    那刻,我正把她按在床上,看着她的脸因着那痛苦而扭曲,却又不自禁地发出堕落的微笑。我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跟她纠缠,疯狂地抽动着的腰板已经酸得感觉不到疲累。我的脑袋里,浮现着尚小姐下车时失望的脸容。越是哀愁,越推动我把抽动的动作来得更激烈点。她没有回应,只搂着我的脖子,发出一阵阵声调逐渐被扯高了的低吟。
    我跟她说,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谈的。然后,她呆看着倒后镜里的我一会儿,便别过了脸,看着窗外的风景,着我把她送回家。沿路,我们没再说什么,也没扭开收音机,或放音乐。就只听着冷气风口里风吹过寂静的声音。她的脸上,忽然有点不忿,然后又变得哀伤。离开的时候,就带着哀伤走,没留下一句说话。
    我大概想要逃避吧!
    「anson!fuckmehard!fuckmeharder!」
    她发了狂般在我的胸口狠狠地吸吮,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痕,然后发力抓紧我的双臂,让痛楚把我的精神拉了回来。我使尽力回应她那全然受控于慾望的话,把她的双腿抬到我的肩上,让我能走得更远、更深。她开始发出淫秽如魔鬼的糜烂笑容,长长的血红指甲在我的手臂上划下一条条的血痕。
    「fuck!thisissofuckinggreat!」
    她不停地在唤着我的名字,继续满口英文地说着淫话。话越多,我越使劲把她的身体来蹂躪。直到水花四溅,她累得只能笑着吐了一句「fuckit!」才松开了双手,静止了下来。我按在床上,喘着气地看着身下的她,累得不敢躺下;怕这么躺下来,我再无力起来。这才让她费尽了劲再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拉了下来,狠压在她那软弱无力的身体上。热吻,累倒在其身边。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辞职?」
    我侧着脸,看着她。她也凝视着我,一脸严肃。但我实在无话可说。吐出那句话时,我的思维根本不受控。那大概是潜意识里的什么在把玩我。
    「因为她?」
    「赵太太,我...」
    「她叫什么名字?」
    「其实我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所以,赵太太,我...」
    「贝若玲。」
    「吓?」
    「我叫贝若玲。」她说,笑着,搂着我的肩膀,在唇上亲了一口,「你不会为着一个没名字的女人,放低有名字的我吧?」
    或许,都知道重点根本不在那里;我没有反驳。她窜进我的怀里,在那吻痕周围轻吻着。我搂着她的腰肢,在其上来回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她或许对我有好感,在情伤中找着我便无法放手;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然后,当身体里的敏感又再被挑起,我们再流于自然地做爱。疯狂地做爱。
    到了后来,我脑袋里再没浮现尚小姐的脸容。那辞职的想法也一扫而空。
    反倒是开始在猜想,可会有这么一天,当我和贝若玲在做爱的时候,赵先生会忽然打开了房间,大声吼叫。到了那个时候,我可会狼狈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后落荒而逃,还是会无畏也无惧地躺着,看他有何动作?她又可会一样的手足无措,还是侠女般保护着我?我们会一起被踢出这座大宅,还是只有我一人被踢了出来?
    不久,我便发现这些思考都是无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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