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恩哥,这里!”
    宋亦恩循声望去,yours餐厅走廊的尽头,一个金发棕眼的帅气男子朝这里招手,他笑着走了过去:“晟敏啊,好久不见,等了很久了?”
    “对啊!亦恩哥你怎么都不来看我?我可想你了!”金晟敏淘气地眨眨眼,机灵地钻到他的身边,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小菜鸡没来啊?”
    小菜鸡是金晟敏对智清圣的蔑称之一。早早大学的时候开始,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和对方杠上了。国内两大财阀,金家和智家后继人的斗智斗勇,次次都十分可观,时间久了,也就任凭两人这么闹去了。
    除了是国内顶尖财阀金氏二公子外,金晟敏还有一个身份。
    宋亦恩的亲哥哥,宋亦仁的交往对象——更准确的说是伴侣。因为前不久,两人已经在国外举办了订婚宴,下个月便会举办结婚仪式。
    “嗯,还在开会,我们先进去等吧。”
    “好,不管他不管他,亦恩哥来就好,嘻嘻嘻嘻嘻嘻!”金晟敏灿烂地弯起嘴角,揽过宋亦恩的胳膊,向包厢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特别高兴,走的时候还蹦蹦跳跳的,栗棕色的瞳孔放着光,像一只……兴致冲冲在樱花下嗮太阳的仓鼠。
    宋亦恩笑笑,心里愈发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是面无表情的兄长,现在比以前温和柔顺了那么多。
    包厢以水仙花为主题,色调清冷而优雅,白色的花骨朵儿和黄色的芯芽交错,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两人在餐桌对面的茶桌前坐下。他望望四周,不见宋亦仁,问道:“我哥没来么?”
    “别提了,哼!说开会,也要迟来。哥最近啊,忙的要死,我都怀疑他是跟工作订婚了!”金晟敏双手放在身旁,腮帮子鼓鼓地撑起来,像一只在在赌气的金鱼:
    “我也忙啊,可是他真的太忙了!睁开眼工作,吃饭工作,坐车工作,睡觉前工作,工作那么好玩吗?”
    宋亦恩无言地点点头,表示充分理解。
    智清圣又何尝不是。开始全面接手智家所有业务以后,两个人虽住在一起,却常常连续几日看不见人影。随着海外业务的扩大,以及近年来和金家的业务联盟展开,已经不知道连轴转了几天了。虽然对他的工作表示理解,也从心底里支持,但是说没有怨言,却也是假的。
    “他们迟来,我们先喝!”忽然来了兴致似的,金晟敏眉梢一抬,马上换上刚刚天真烂漫的笑容,打开几瓶啤酒,把面前的空杯子倒了个满。
    平常宋亦恩不太爱喝酒,但是今天心情好,便爽快应下了:“嗯。”
    “干杯!”
    “干杯!”
    几瓶啤酒过心头,两人都有些飘飘然,宋亦恩雪白的小脸立刻升上几朵红晕,整个人多了几分慵懒的松弛感。金晟敏倒是面不改色,仿佛身边那几个空瓶,装的是纯净水一样。
    “亦恩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他突然表情严肃下来,一只手玩着酒杯,朝宋亦恩看过来。
    宋亦恩伸手去拿啤酒,一边点点头:“嗯。”
    “你跟智清圣多久做一次?”
    “噗哇、咳咳咳……”
    不知是被这个问题,还是被啤酒一整个呛到,宋亦恩整个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诶?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金晟敏依旧闪烁着天真无邪的笑涡,看起来一副小孩在问爸爸“天为什么是蓝色的”时候的表情。
    薄脸皮的宋亦恩哪里扛得住这种问题,慌得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了,躲又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阵:“说……说不好……”
    “平均一周两次以上?”大概是想体恤一下宋亦恩,金晟敏贴心地给出了选择题。
    宋亦恩犹豫了一下,为难地点点头。他实在是无法说出口:只要是智清圣有在家,那基本上就是天天。每次还都是做到宋亦恩昏过去那种。
    “痛吗?”
    宋亦恩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可以蒸鸡蛋了,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继而摇摇头。
    毕竟那里是块肉,哪有被压还不痛的道理。但是……痛归痛,爽归爽,单单点头说痛好像哪里又有点不道义。毕竟常常放饵的和被吃的也是同一个人。
    金晟敏也没有深究,反而对这个答案深有同感一样,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充满深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亦恩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话锋转到对方身上:“……你呢?”
    他心想金晟敏虽然性格活泼开放,毕竟是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在这种事情上也就是充满了好奇,到了自己也肯定是不好意思说的。到时候他再自然地换个话题,也就ok了。
    哪想能听到如此详尽的回答:
    “哥很耐心地帮我事前准备啊,虽然刚开始不可避免地还是会有一点疼痛感和异物感,现在已经习惯了。而且,很舒服啊。啊,可是体力差是问题。每次要么是做到我昏过去,要么是宋亦仁把昏过去的我叫起来继续。”
    宋亦恩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绯红从耳根子烧到脖子,热得赶紧解了几粒衬衫的扣子,好看的锁骨上一条镶嵌着花朵钻石的粉水晶项链一下子露了出来。
    金晟敏马上抬头凑近:“啊!这个,和宋亦仁送我的好像!是小鸡掰送给你的吗亦恩哥?”
    项链是智清圣大学的时候送的,当时据说还是神神秘秘和宋亦仁一起去定制的,为此两人还闹出了乌龙的绯闻事件。宋亦仁帮金晟敏买了一条蓝色的,寓意“世界第一的你”,智清圣则帮宋亦恩买了一条粉色的,寓意“永不分手的恋人。”
    讽刺的是,收到项链后不久,两人便分手了。
    顺便补充,小鸡掰,是金晟敏送智清圣的另一个爱称。
    “性格烂了点,眼光还是在的嘛!不不不,还是我们亦恩哥肤白貌美,这才戴什么都好看!”金晟敏嘻嘻嘻地笑着,竖起大拇指,又乐呵呵地拿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两下。鹅黄色的灯光下,他松松软软的金发铺在雪白的额头,瞳眸清澈如月,笑涡星星点点,可爱极了。
    宋亦恩心中又一阵感叹:难怪他冷若冰霜的哥哥被迷得颠三倒四的,如此一看,倒也甚是合情合理。正想到这,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想伸手去拿,这才发现两只手已经被金晟敏紧紧地抓住,正要说话时,包厢门被打开了。
    一个熟悉的男低音响起,只是比平时没那么温柔了许多。更准确的说,是充满了平时没有的杀气:
    “金毛狗,放手。”
    刚刚还天真浪漫的金晟敏,也瞬间从乖乖年下弟弟,化身阿飞小无赖:
    “哟,雉鸡胗,这么嚣张,是有新动物协会保护你啊?”
    金晟敏和智清圣,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言不发看不上对方,互怼金句层出不穷,让人实在不知到底是关系好,还是不好。
    智清圣大步走过来,英气的眉宇似笑非笑,一把搂过宋亦恩:“别乱叫,认了二郎神当主人了?”
    “我家朴奶奶剁的饺子馅,都没你的嘴碎喔。”金晟敏重开招牌笑容,看起来无辜又可爱。当然,只限于在除了智清圣的人的眼里。
    智清圣细心地帮宋亦恩重新扣起扣子,转过头:“多说无益,没营养。”
    金晟敏:“我说话没营养?怎么?你在声带里炖骨头汤啊?”
    “脑子舍不得用留着当遗产吗。”
    “比某些长脑袋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点的人强。”
    “属黄瓜的吧你?”
    “属核桃的吧你?”
    一来一去的,宋亦恩有点跟不上节奏,疑惑地问:“为什么是黄瓜和核桃?”
    两人异口同声道:
    “欠拍。”
    “欠锤。”
    话音刚落,包厢门再次被打开,另一位英俊高挑的男子走了进来:最先映入眼帘的眉眼中透着英气和凌厉,小麦色的肌肤和略带冷峻的气质完美形成反差,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随意而笔直的步伐让他看起来像t台上的模特。如果说智清圣是白马王子的话,宋亦仁则是黑骑士。
    一看到宋亦仁进来,金晟敏脸上的战斗气息马上烟消云散,瞬间化身招人爱的小奶狗,扑到他怀里:“哥,你来了!哥,雉鸡胗欺负我~”
    智清圣的脸都快绿了,显然是真心非常嫌弃这个称呼。宋亦恩赶紧抓紧他的手心安抚了一把,一是心疼自己的男人,二是怕他一冲动把金晟敏的头发拔了。
    宋亦仁宠溺地摸摸金晟敏的头,温柔地刮过那俊挺的鼻梁,点点头,弯起笑涡:“嗯,乖,别理他。”
    “好,哥说不理就不理。”金晟敏乖巧伶俐地点点头,又钻进宋亦仁怀里,嘿嘿嘿地一边笑,一边日常撒起娇来。
    智清圣一脸无奈不满又无语的表情,气鼓鼓地小声丢出一句:“公主病啊。”
    没想被金晟敏听到,转头就是一个丑萌丑萌的奇葩鬼脸:“公主发病才叫公主病,比你那野鸡情绪综合症不知道强多少。”
    “公主?顶着一头金发学牛顿吧?”
    “呀呀呀,比你这一头银灰色装卡卡西老师要强的吧?”
    “……”
    宋氏两兄弟各自忍住笑,不发表任何意见,默契地起身,向门外走去:“我们去点菜,你们先坐。”
    “哥,快点回来,等你哦~”
    “亦恩啊,小心点。”
    宋亦仁:“乖,别惹事。”
    宋亦恩:“乖,让着点。”
    宋氏兄弟一消失在门口,剩下的两个人顷刻色变,一副一言不合下一秒就要单挑干架的样子。但是金晟敏才不会打,他也知道真是打起来,他也打不过,便笑着坐下,双手放在后脑勺,翘起二郎腿,吹了一声口哨,好一个悠闲自在的样子:“把那边的酒拿过来。”
    智清圣双手抱前,面无表情:“小时候没被教过礼貌,不会说请字么。”
    “抱歉,失礼了失礼了。”金晟敏一脸抱歉地低下头,彬彬有礼地作揖:
    “把那边的酒请过来。”
    “……”
    智清圣脸色铁青,愣是想不明白:自己干嘛牺牲宝贵的夜晚和这个宿敌双人约会。想了一会儿,就想开了:能换来宋亦恩以前死都不答应的夜晚play,还有什么不能忍。
    他陆陆续续拿来几瓶酒,放在桌上:威士忌,红酒,啤酒,清酒,烧酒……不一会儿,整个桌面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名酒。说不过这厮,还怕喝不过?喝趴了总该安静吧。
    “敢不敢?”他双手一挥,两杯漂亮的炮弹酒在面前瞬间完成,晶莹透亮的泡沫在灯光下显得甚是好看。
    “我还怕你?”金晟敏冷笑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氏兄弟两人并排走着,所经之处处处引来女客回头。宋亦仁把弟弟拉进走廊内侧,轻声道:“你走里面。”
    宋亦恩笑着回一句:“多大了,哥。”却也还是乖乖听话,走了里面。这么走着,倒是想起了小时候有段时间总爱缠着宋亦仁带自己出去玩,时间一晃,两人竟都这般大了。
    “智清圣对你好么?”
    “嗯。”
    宋亦恩笑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好的是不能再好了。前阵子大病初愈的宋亦恩,智清圣可是百依百顺,照顾得无微不至,白天出去工作一得空便挂电话,晚上回来夸张到房间的楼梯都不让他下,坚持得背,弄得宋亦恩哭笑不得。
    “那就好。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说,嗯?”宋亦仁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让人觉得安心。
    “别说我了,哥,说说你。”
    宋亦恩调皮地吐吐舌头,话锋一转,看看四周无人,这才问道:
    “哥,晟敏那么皮,听你的话吗?”
    别看金晟敏和智清圣斗嘴的时候像个小孩,年纪轻轻便和哥哥金夜明二人共同接手金氏集团,做事雷厉风行,颇有父亲金瀚之风。虽然表面上谁看起来都是对宋亦仁死心塌地的小迷弟一枚,作为弟弟,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这个天才哥哥,从小就是个面无表情的工作狂,到现在宋亦恩都很难想象,他怎么会跟这个完全是两极性格的金二少爷在一起,还私定了终生。
    宋亦仁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低声道:“听啊,特别在床上。”
    “……”
    宋亦恩不可思议地抬头,确认确认又再确认了一下,说话人是自己那个不苟言笑高岭之花的亲哥。
    “好了,快回去吧,那两个生物不宜放在一起太久。”宋亦仁马上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大步向前走去。
    宋亦恩点点头,赶紧跟上,这才想起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散步了快半个小时,只希望房里的两个小孩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没闹出什么乱子才有鬼。
    一打开包厢门,宋氏兄弟齐齐停住了脚步:还没进去,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或许是太浓了,钻得两人眼睛都有些酥酥疼疼的。望去茶桌上、茶几脚边滚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和酒杯,从威士忌到红酒,啤酒到清酒,烧酒到米酒,数量和花样简直可观,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仅仅两个人在三十分钟内的战果。
    当事者两个人早已经陷入狂high的斗酒状态,对进来的两人熟视无睹,兀自继续好兄弟六六六,一杯下去又一杯。
    宋亦恩倒吸一口凉气,拉拉宋亦仁的手袖,后退半步:“哥,你看着劝劝。”他知道,喝到七八成的男人,劝酒基本等于对牛弹琴,一点用没有。加上,他见识过智清圣发酒疯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近距离感受。
    宋亦仁神情严肃地摇摇头:“你见过金晟敏发酒疯吗?”
    “没有。”他如实回答。
    “那今天有机会了。”
    宋亦仁悠闲地走到餐桌前,在二人的对面坐了下来,挥手示意宋亦恩过来。两人开启马戏团表演观赏模式,静静看着面前两个醉得差不多的疯子。唯一的不同是宋亦恩捏着一把汗,宋亦仁却看起来颇乐在其中。
    金晟敏举起酒杯,手有些不稳,酒杯里的酒摇摇晃晃的,刚刚雪白通透的小脸早染上成片的绯红,一脸真挚:“圣哥,其实吧,这这么一看,你其实长得还……行,就是像素有点、低。”
    “你……也五官齐全。”
    智清圣一本正经地面无表情,头啪嗒一声碰到桌上,旁人听起来都觉得疼。宋亦恩有点坐不住了,想上前却被身旁的宋亦仁拉了下来。
    “圣哥圣哥,枕头枕头!你忘了枕头!”
    旁边的金晟敏一惊,连忙摘下身边一朵盛放如月的水仙,托起智清圣的前额,小心翼翼地摆在下面,然后将额头归位。
    宋亦恩哭笑不得地看着,感觉一言难尽。身边的宋亦仁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圣哥,我们来脑经急转弯吧,行不?你赢了我送你两只鸡,圆滚滚的那种。”
    “好!”听到要玩脑经急转弯,智清圣瞬间清醒了似的,啪的一声抬又起了头。
    “旺旺雪饼觉得热了会变成——?”
    “旺旺掀被!”
    “一块玻璃从二百五十楼摔下来会跟你说什么?为什么?!”
    “晚安!因为他要碎了!”
    “牙签走在路上看见刺猬,会大喊一声什么?”
    “公交车!”
    “恭喜你!闯关成功!”
    金晟敏激动地站起来,转身不知道哪里挖出一个用水仙花编成的花环,恭恭敬敬戴在智清圣头上,然后两人相拥,几乎喜极而泣。
    “圣哥!”
    “敏弟!”
    “圣哥!”
    “敏弟!”
    “圣哥!”
    “敏弟!”
    宋亦恩是真忍不住了,脑子里觉得好像要阻止一下,可是这难得一见的承包了这整个月笑点的画面,实在又不愿打断。他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宋亦仁:面无表情地凝神正坐着,拿着手机在录像,不懂的还以为是在处理什么严肃的公务。他暗自惊叹兄长的表情管理能力,赶紧也调整了一下自己上扬的嘴角。
    正在这时,宋亦仁突然起身了,上前拉开两人,宋亦恩也跟上前去。哪想平日红眼相见的两人这会儿已经进入了奇葩的哥俩好状态,不管宋氏兄弟怎么拉,都不肯分开,只是来来去去重复着两个土不啦叽的魔性称谓。
    虽然真的很幼稚,但是看到此刻智清圣死死抱着另外一个男人,以及被另外一个男人死死抱住的画面,宋亦恩心里突然有点不太舒服。对面的宋亦仁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冷峻清淡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怒色。宋亦恩一看,知道是时候把智清圣拉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哥哥欺负。
    烂醉的智清圣虽然离奇搞笑,但对付起来还是很简单。
    宋亦恩用手扭过他的脸,在额头亲了一下:“智清圣,回家。”
    前一秒还嚷嚷着要和刚结拜的兄弟去西天取经的男人,瞬间清醒过来,推开金晟敏,钻进宋亦恩的怀抱:“亦恩……回家。”
    不错,看来还懂得要回家。宋亦恩叹了口气:把这个浑身都是肌肉的男人拉回家谈何容易,干脆今晚直接在餐厅上的酒店入住了。
    那边金晟敏一看到宋亦仁,一下子跳到他的背上,跟猴子抱香蕉一样把四肢粘得紧紧的,安静乖巧,不吵不闹,宋亦仁也任他的手脚在自己身上跟紧箍咒似的箍着,眉宇间还有几分笑意。
    “亦恩啊,我先把晟敏送上车,你等——”
    宋亦仁还没说完,背上的金晟敏突然睁大了眼睛,一手抓着门把,转过头来,一手在嘴边作小喇叭状,偷偷摸摸地轻声道:“插很痛,智清圣你轻一……。”
    同样没说完,便被宋亦仁拉出去了。
    宋亦恩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智清圣,感觉像抱着一条被浸在酒糟里一天的大狼狗,又可爱又好笑。
    但愿接下来的日子里,尽是欢笑和荒唐,但愿接下来的时间,在他们成长,共进退和磨合的道路里一路生花。
    “亦恩,回家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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