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还是孟燕约先沉不住气,语气硬邦邦的,少君特意来看我,实在是让我惶恐。
    徐棠无所谓地笑了笑:照看未婚妻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这语气仿佛真是没有之前的芥蒂一般。
    孟燕约还真是佩服徐棠虚情假意的本事,看着她如上好冷玉的皮肤,若是再近些几乎可以看到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红唇不染自红,一如既往的美。
    眼底的自信的光芒熠熠生辉。
    之前的事情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无须这么防备我。徐棠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我还是十分有信用的人,这点你还是可以放心。
    你只需要嫁入国师府,其他的我都不会干预你。
    为什么?孟燕约的手缓缓握紧,定下繁杂心绪,垂眸没有接过话。
    再次见到徐棠,原本是想对她敬而远之,可是对方却送上门来。
    她明知道这个人危险至极、冷漠无情,可是她却还是有奢求之心。
    上一辈子离开京都之后她过的其实不错,吃过苦,也得了大富贵。只不过漂泊在外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恨不得揭露徐棠的伪装,看她狼狈、看她失去一切。
    算了,我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孟燕约莫名其妙笑了一下,眼角的泪痣衬托的她有几分让人看不透。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徐棠好歹还是看得出来孟燕约不想和自己说话的,咳嗽了两声就起身告辞了。总觉得孟燕约小绵羊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啊。
    她回去的路上纳闷非常,坐在轿子里怎么着都想不明白,孟燕约现在种种反应怎么有些不在意料之内了。摸了摸下巴,对随从问:你主子我最近容貌如何?
    主子当然是全天下最美的人。随从笑容真挚地回答。
    徐棠这才放心,那么说来,孟燕约还是因为之前偷听到的事情介怀呢。
    可是事已至此,难不成她还能哄不成?
    哼。徐棠无所畏惧,女人而已,怎么可能让她花费真情实意去哄呢?
    没人爱我真性情,都是爱我的颜值。
    随从却觉得徐棠这话说的太过于自谦,那不一定,还有很多人是爱的是少主的钱和权势呢。
    徐棠:???我让你说实话了?
    徐棠略感肺疼,揭开垂帘,看着路边繁华的街道,如走马观花一般,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大抵是这再来一次已经更加看的透彻了。
    太过入戏可不好。
    这系统摆明了想要算计她,不过她好歹也是大佬级玩家,怎么可能轻易就沉迷在这里。
    国师府在东街的街尾,和尚书府隔了好几条街,穿过了繁华的街市往号称是权贵一条街的长街一直往里边走,靠着山,好大一座府邸,比寻常的王府富贵几分。
    焦淮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回府几次的,这次竟然难得地在院子里浇花,瞅见徐棠走进花厅,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旁边的侍从,接过帕子擦了擦手。
    师傅回来了。徐棠笑了笑。
    为着你这桩事,我可是丢了好大的脸。焦淮虽然是一人之下的国师,可是模样却十分和善,一张圆脸,有些岁月雕琢的痕迹。
    反正你为了我的事情丢脸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缺这一次。徐棠恬不知耻地坐下了,拿起桌子上的皇旨,展开看了一遍,不怀好意地笑道:真好奇尚书大人接到赐婚的消息,会是什么表情呢。
    焦淮也有不解,你这次搞这种幺蛾子,就是为了恶心孟义阁?
    当然不是。徐棠露出一个真挚的笑脸,义正言辞:是为了爱情。
    焦淮:老子信你个鬼。
    赐婚的事情一朝之间传遍了京城,瞬间压过了长公主的花边新闻,登顶最热议的榜首。
    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聊徐棠这违背世俗的举动,到底是人性的灭亡还是道德的沦丧?当然,吃瓜群众的数量还是远远大于正直青年的。
    也有不少写书的哭了惨如磕错cp。
    国师府这事儿备受关注,徐棠收到的弹劾也是堆积了一大堆,不过全都被焦淮随手丢进丹炉里去了。正巧月中是国师大人的五十寿辰,办的格外隆重,不少闺阁女子都来了。
    而其中最受关注的当然是舆论中心孟燕约,另一个嘛,自然就是康山郡主了。
    女子的小宴设在后院的翠湖廊阁,如今时候尚早却已经有了不少人了。一个个好不容易找到了组织,唏嘘感慨不已。
    少君如此人间绝色,也不知道那孟燕约是怎么让她动心的。
    若不是这事儿,我都不知道尚书府还有这么个人呢,想必是不起眼的很,那尚书大人是个老顽固,他的女儿想必也是拿不上台面的货色。
    没错,你们说,少君要是娶了康山郡主也就罢了,郡主可是京都一等一的名门贵女,又生的美丽端庄,怎么会比不过一个尚书府的小姐?
    小晚陪同着孟燕约才走过回廊就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道:小姐,她们怎可如此贬低你。我看她们就是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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