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花神的花园外,戴着花环的厄洛斯哼着歌往前飞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厄洛斯躲到一根柱子后,小心翼翼地往回看,路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正准备继续飞,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他的翅膀。
    “谁?!”
    云朵一般的小翅膀受惊地挣扎起来,一根黑色的触角勾着爱神之箭从厄洛斯头顶掠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等等,把爱神之箭放下!到底是谁,谁抢走了爱神之箭!”
    厄洛斯急得原地打转,而不远处的树丛中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厄洛斯焦急的叫喊声中,你晃着尾巴把玩起手里的爱神之箭。这把弓箭看起来很普通,但却拥有奇特的、能让中箭者爱上中箭后看到的第一个人的魔力。
    珀西此刻正与财富之神波洛斯议事,等他回宫殿时必会经过这里,到那时你再瞄准珀西给他的心脏来上一箭……
    没错,你能想到的,比亲情更加深刻的,能够将你们牢牢锁在一起的,或许只有他们口中神圣美好的爱情了。
    你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同时将头上的犄角和身后兴奋的尾巴收了起来,想到珀西可能会“爱”上你,你就兴奋得浑身颤抖,连腹部的(淫)神纹都在隐隐发烫。
    然而珀西却迟迟没有出现,你干脆操控祟角溜进花神的花园里,偷摘了一颗禁果边吃边等。
    红彤彤的,饱满如心脏的禁果,像人类的心脏一样美味,你张开嘴咬下一大口,就在这时,你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你的身体猛地缩小,变幻成一根黑红色的地狱荆棘枝,虽然有些显眼,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吓退企图靠近你的人。
    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大手不怕死地伸了过来,“树枝梦娜”瑟瑟发抖,然而他只是摘走了那颗挂在你脑门儿上的果子。
    珀西将禁果递给了前来寻找的花神克洛里斯。
    克洛里斯看着那颗沾着唾液的、缺了一角的禁果,轻轻皱起眉。
    “噢,我的天神之父,是谁偷吃了禁果?”
    珀西说:“它挂在树上,我没有看到是谁偷走了它。”
    克洛里斯无奈道:“好吧,如果你找到是谁的话,也不必太为难她。毕竟偷食禁果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惩罚,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
    悬在珀西头顶的黑色树枝似乎听到了什么,害怕得不停颤抖,甚至渗出了奇怪的黑色粘液,好在他们终于说完了话,花神轻盈地飞走。
    你小小地松了口气,还以为逃过此劫,谁知那只大手再次向你伸过来,你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珀西折了下来,你感觉自己的腰快被珀西勒断了,忍不住哀嚎一声,在珀西手中挣扎起来。
    珀西面无表情地用力握拳,黑色的粘液从指缝中溢出,你在珀西的手心里挣扎起来,终于挣脱束缚,飞到空中变成一只黑色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珀西大声咆哮起来。
    “混蛋珀西,你捏疼我了!”
    珀西仰起头,那张扁平的面具看上去冰冷且不近人情。
    “别闹了,梦娜。快把爱神之箭还给厄洛斯。”
    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对你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指责。
    看着这样的珀西,你感到生气又难过,你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张开嘴对着珀西喷出一道烈火。
    珀西毫不畏惧,反倒是你害怕真的伤到他,扭过头将火焰喷向他耳边的空气。
    他的头颅包裹在面具中,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烧到,你气得扇动翅膀,想要卷起飓风将他吹走,却在阴差阳错间抖落了身上的爱神之箭。
    珀西接住爱神之箭,将它还给了匆匆飞来的厄洛斯。
    厄洛斯抱着箭,他仔细地检查了弓和箭,随后低声说了句:“爱神之箭没有少,看来小梦娜还没来得及用它做坏事。”
    没人回答他,你们只是沉默地对峙着。
    厄洛斯叹了口气,扑腾着翅膀飞离了“战场”。
    偌大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你和珀西两个人,你的魔力无法支撑太久,很快变回原形从空中掉下来,精准地砸到珀西的身上。
    你死死抓住他的白袍,抱着他的脖子不肯下去。
    “我讨厌你珀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珀西的脑袋光溜溜的抱不住,你只能手脚并用地缠住他,裸露的皮肤触碰到珀西的白色神袍和面具,在上面留下凌乱的黑色痕迹,像是烈火灼烧后的灰烬。
    与此同时,成块的粘液从你身上掉落下来,身上传来一阵刺痛,你尖叫着滚到地上,地板下渗出黑色的粘液,一点点汇聚到你的身上,将那些被烧伤的部位重新填补起来。
    而珀西从刚开始就毫无反应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你控制不住地释放出许许多多的祟角,它们肆意向周围扩张,像是要把珀西挤出去;可它们很快又收了回去,层层缠绕住你,像茧一般将你包裹起来。
    珀西终于走上前,用他那戴着手套的、矜贵又冰冷的双手将你抱了起来。
    “抢走爱神之箭、偷吃禁果,按照神律,我将用地狱荆棘刺穿你的手掌。直到你诚心忏悔你的罪过,地狱荆棘才会消失。”
    珀西神情肃穆地宣告着对你的判决,与此同时,手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滚烫的岩浆柱穿透你的手心,瞬间将你的手掌烧出两个血淋淋的窟窿,而后那两柱岩浆仍旧停留在你的手心里。
    珀西压低声音,用无比肃冷的语气对你说道:
    “我知道地狱荆棘与你同根而生,无法对你造成伤害,所以现将刑具改为火山岩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珀西,我讨厌你。”
    你一遍遍呢喃,黑色的泪流出眼眶。
    珀西没有回答,他抱着你涉过涤神河,将你送回了邪神殿。
    曾经令你无比依恋的温暖怀抱变得比永恒冰川的水还要冷,你突然意识到,珀西已经完完全全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严厉又温柔的哥哥,他只是冰冷的、理性又疏远的智慧之神。
    ——
    神殿里难得这样安静,所有的光都被过滤得柔和而温暖,那张挂满哄人的恐怖玩意儿的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体。
    瘦弱的肩膀细细地颤抖着,珀西站在如雾一般的帷幔后,突然想起你第一次被会飞的独角兽吓到的样子。
    你鲜少这样只纯粹地为伤心而哭泣,更多是夹杂了不甘的愤怒,张牙舞爪地叫嚣着要让欺负你的家伙付出代价,譬如那只独角兽的角,现在正挂在你的床头上。
    这样的你,总会让珀西生出许多怜惜之情。
    他试探地伸出手,却看到自己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掌,无数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想起你被烫伤的皮肤,在他怀里一点点融化的身体。
    最后他想起了生命之神对他的衷告。
    那只手缩了回去。
    他早该明白,从他穿上神袍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你们此后必将对立两面的命运。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走到床前为你盖好被子,只是安静地转身走了,就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呜咽。
    “哥哥……你不要梦娜了吗?”
    珀西有一瞬间心如刀绞,他沉默不语,却还是停了下来,一只小手从帷幔后伸出来,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摆。
    “哪怕是在梦里,哥哥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抱抱梦娜吗?”
    珀西愣了一下,梦?他又做梦了吗?
    就在他迟疑的那一秒钟,那只手突然生出怪力,一把将他拽进层迭的帷幔中。
    珀西感到自己像是掉进了修普诺斯的云朵陷阱中,浑身无力,越陷越深,一只滚烫的、滑溜溜的,布满吸盘的触手在他的白袍下蠕动起来,很快从一只变成两只、三只,然后是无数只。
    它们一路向下游走到禁区,然后,猛地攥住了珀西的性器!
    不同于以往温柔的爱抚与嬉戏,这一次的祟角粗暴得像要将他的东西捏爆。
    作者的话:
    没错……报复心极强的妹宝势必要在哥哥身上一一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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