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星级的总统套房内,艾列特莫尼正熟练的拿着皮尺度量着蓝天的身材。
    其实他对蓝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熟悉得如同己身,关于那一个个的数字也都深刻的记在脑海当中,但是每回蓝天要做新衣裳时,他总不厌其烦的替蓝天仔仔细细的再量过一遍,因为这是他惟一能够光明正大触摸蓝天身体每一部位的时刻。
    “你的身材是我见过男人当中最标准的体格。”他赞赏着,就连他自傲的西方人身高,看蓝天时仍然得微扬起头。
    “谢谢。”蓝天温和的回以笑容。
    “好了,都量好了。”他收起皮尺。
    蓝天整整衣服,推正滑落到鼻尖的眼镜,才架好眼镜,艾列特就靠上他的身子,一把就将他的眼镜给摘下。
    “我不喜欢你戴着眼镜。”戴上眼镜的他遮去了他儒雅的俊逸容貌,增添了股咄咄逼人的精锐模样,感觉上他离自己好远,好似自己不认识的蓝天。
    “那是个装饰。”蓝天的手环上他的腰,触碰到他身上的真丝衬衫。
    艾列特就像一般的德国男子,有着褐色的头发及高挑的身材,或许是职业的关系,他有着比常人还白的肤色,因为肤色的原因,所以他喜欢穿真丝的衬衫,丝织品让他有股娇柔感,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
    “好丑的装饰。”艾列特的手很顺手的爬升至他的颈椎。
    “你不喜欢我就不戴了。”他淡淡的道,口气中没有一丝不愿。
    “在我面前别戴,但是出去你可得好好戴着,我不准你的英俊和别人分享。”
    蓝天微微一笑“你的语气像极了个妒妇。”
    “别以为我是个外国人就听不懂你们的中国话,”他指着蓝天的鼻子“不要拿我和那帮女人比,我没有如此小家子气。”
    “你的中文确实进步很多。”他拨弄着艾列特的褐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学习速度很快,完全不像个三个月前还不会听中文的人。”
    “为了你我可是不眠不休的学着中文,”在蓝天之前他有许多的情人,即使和蓝天一起了他仍旧和别人有所交往,在这个圈子里人人对他都宠爱有加,而他自己也自视甚高,总认为所有的情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蓝天却让他失控了,蓝天的一切让他心折,为了蓝天他放下身段,甘心学着这难懂的中文还乐在其中“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放得有多重了!”
    他摇摇头“你大可以不用这样。”
    “我是心甘情愿的。”艾列特语气柔顺的道。
    “这样你叫我如何回报你的心?”
    “没人要你的回报,只要你也用同等的心来爱我,这就足够了。”他低低的说,嗅着蓝天身上淡雅的古龙水味儿。
    “我”蓝天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但稍纵即逝,快得让人还没捉清那道光芒所隐含的意味就消失了。
    “我爱你,你呢?”
    “唔”他闷哼着。
    艾列特询问:“你爱我吗?”
    “并不讨厌。”蓝天喃喃的回答。
    “这是什么答案!?”艾列特语气中杂着些许不满。
    “和你在一起我很舒服,就是这样。”蓝天尽己所能的拿捏适当用辞。
    “这样是哪样?”显然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蓝天叹息,反问道:“艾列特,你希望我对你说些什么?”
    “你爱我。”
    “我sorry,我办不到。”蓝天挥挥手。
    “你在骗我!”艾列特眉一弓,属于男人的跋扈就出现了“我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
    “艾列特,我是喜欢你。”
    “那你”蓝天打断他的话“我不说爱的,一直都不说,并不是针对你,而是我还没有那种感觉,但是我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够了!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有这句话就足够了,他有自信自己能够虏获蓝天的心,毕竟他在众男人之中是最占优势的,不是吗?
    “吻我。”他抬高下巴。
    “呃”不等他有所反应,艾列特的唇就凑上他的,围在他颈子上的手一使力,就将他的头压紧贴着自己,艾列特主动的靠近蓝天雄伟的身子,舌根趁虚而入,进入他的口中。
    “唔”蓝天发出呓语。
    “天,爱我”艾列特带着他倒向床铺,一双属于天生设计师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没一会儿的时间蓝天前排的纽扣就被艾列特尽数解开,露出他壮健的身躯。
    “艾列特,我”他的手在蓝天的胸襟触动,蓝天想推开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哦,天,你真英俊,你的身材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我爱你”他的吻落在蓝天的颈项,落下点点的吻痕。
    “等等”蓝天试图制止艾列特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
    艾列特一手抚摸着蓝天的胸,一手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唇不停的吸吮着他的身“我爱你,天,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我要你”“你停下来,艾”
    “我要你,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不停的梦想着这一天的到来,给我,天,我求你”艾列特本就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迳自喃语着。
    感觉腰上的皮带被解开,蓝天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声咆哮一声:“艾列特!”
    被他一声给吓到的艾列特忘记了动作,呆呆的看着他。
    蓝天推开他,一句话也不说的扣好衬衫上的扣子,系好皮带,抚顺凌乱的卷发,从头到尾闷声不响。
    期期艾艾的,艾列特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抱歉。”他淡淡的道。
    艾列特坐起身子,刚刚被点燃的欲望因得不到释放而显得无力“我从没要求你,但是今天我要。”
    “抱歉。”仍旧是这句歉辞。
    “你不说爱,又无法满足我,这不是一个好情人该做的事!”无名火从他体内窜升,他捶打着床,怒骂着。
    “抱歉。”蓝天拎起他放在椅子上的西装,走到大门处转动门把,然后回过头“这不是我要的。”
    “自然门”的门员都有些怪怪的性格,比如以“红颜榜”闻名的海洋他就有着古怪的逻辑观——心情好,本日公休;心情坏,本日公休;国定假日,本日公休;春假,本日公休;暑假,本日公休;寒假,本日公休相处了十年,绿地多少也感染了这种习性,每当她要整理家里时,她就会放自己一天的假,让自己能全心全意的待在家中整理她要整理的事务。
    今天就是这样一个适合整理家中环境的好天气,所以一大早就见到“自然门”的总部那偌大的玻璃门上挂着“本日公休”的样。
    “嘿!”她和着气,一双手忙碌的在蓝天的大床上铺设着干净的床单。
    一个早上的时间已经让她整理完家中所有的地方,闲来无事她索性就来蓝天的“样品屋”整理整理。
    “大功告成!”她拍拍手,满意的瞧着蓝色的床单,要当“样品屋”就得当个干净的“样品屋”对吧!
    当绿地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时,刚刚顺手带下来的无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绿地。”
    “长话短说,别占据我老婆太多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彼端传来,简短的话清楚的就让人知道对方是谁。
    “绿地,你别理雷电。”话声被一个轻柔的声音给取代,不用说,她就是前一阵子轰动一时的世纪婚礼中的新娘子孔凡妮。
    “凡妮,你们不是在度蜜月?怎么有空打电话回来?”一听到是雷电和他的妻子,绿地的笑容就爬满了俏脸。
    “本来是没空,但是凡妮硬要我拨出时间”
    “聂傲鹰!闭上你的嘴巴。”在彼端的孔凡妮羞红了脸,粉拳就击上他的胸膛。
    “孔凡妮,你不要命了”
    绿地笑着,等着他们忆及到她的存在。
    电话安静了一下,一会儿就听到气喘连连的孔凡妮重拾电话道:“对不起!雷电他”
    “我知道,新婚期间总是这样。”
    “绿地,我们刚刚没有真的,我用人格保证。”
    她的脸又染上红潮,感觉自己愈描愈黑。哎!她永远不能习惯他们这群人直截了当的个性。
    “你不用向我保证。”绿地笑得更开心了“找我有事?”
    这对夫妻——真令人欣羡,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像凡妮这般,有位体贴多情的丈夫。
    “我是要问恩怎么说”她欲言又止。
    “直接说。”绿地道。
    “你和——蓝天怎么样了?”孔凡妮冲口而出,引来身旁丈夫的窃笑,也未免太直接了。
    “我不懂。”绿地故作糊涂。
    她早该猜到他们夫妻俩也会参加这场赌局,哈!有老婆的就是不一样,懂得先探探口风再下注,雷电,你这老婆是娶对了!
    “绿地,你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雷电淡淡的开口,不相信她会不懂。
    “是你先打来的不是吗?”她甜甜的道,暗地里可扮着鬼脸。
    “对嘛!说到底也是我们浪费人家宝贵的时间,你那么凶干么?”又是一拳。
    “你再拳打脚踢,小心我揍你。”
    “纸老虎,我就不信你敢。”孔凡妮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和绿地说话“我的意思是你和蓝天有没有可能?”
    根本想都不用想,绿地便说:“不可能。”
    “这么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
    “凡妮,我看在你和我都是门里惟一的女眷才告诉你,那场赌局浑水你别去趟,不可能会赢。”绿地给她良心的建议。
    “你知道!?”孔凡妮说,不是说是秘密吗?
    “别惊讶,纸是包不住火的。”
    孔凡妮发出恩恩声表示同意,然后又一脸纳闷的说:“可是我不懂,你们俩看起来怎么会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恩,不可告人的事情?”
    绿地的心一震,突然之间叫她不知如何回答。
    “丫头,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收线了。”没有道别,这就是雷电的作风。
    呼!好在,绿地送口气,心底庆幸起雷电不过问多余闲事的个性。
    还是女人细心,幸好这十年来总部里的女性同胞只有她一人,否则要是多几个像凡妮这样的女人,恐怕蓝天的秘密早就揭发了。
    才挂上电话,没两秒钟电话声又响了。
    她再度拿起电话“喂,我是绿地。”
    “我是杰森。”
    “是你?”她笑笑,昨天打,今天又打,聪明的她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了。
    “你很惊讶?”
    “老实说,没错。”她顺着他的话讲下去,假如他认识她久一点,他会知道她并不是个很容易大惊小怪的女人。
    “为什么?”
    白痴!他只懂得这三个中国字吗?“因为我不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英俊的男人通常喜欢和娇滴滴且只会回答“yesorno”的美女讲话,如果她对这类型男人有兴趣,她或许会假冒一下这类型的女人来迎合一下,可偏偏她没兴趣,所以她会如何是可想而知,不必重申。
    英俊的男人最讨厌犀利、伶俐且反应快的女人,因为这会显得他们很没大脑、很庸俗,偏偏她正是这一类型的女士,而这也是她的追求者众多却没有一个搬得上门面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
    天呀!她刚刚是回答了他什么,怎么他又拿这三个字来问她?
    不回答了,反正他一定会自以为是的解释成她因为缺乏英俊的追求者而闷声不响的在背地里自哀自怜,而他高尚的绅士风度绝对会适时的出现来安慰她。
    “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看吧!绿地挑挑眉,如果她再沉默下去,他一定会又继续讲下去。
    “我是说真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杰森以为她不相信他。
    哈!怎么今天这么多人要用人格向她保证他们说的话?“我相信你,谢谢。”她用着甜美的嗓音道。
    “你能相信我真是太好了!”
    绿地仍旧用着她骗死人不偿命的银铃笑声来回报他的话语。
    “其实我”
    “恩唔”他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她一直闷哼着。
    老天!若不是她不是那种利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她绝对会给他一个闭门羹,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听到“绿地”两个字就大大反感,她在心中嘀咕着。
    昨天被海洋三个人不停的质问她送花的人是不是个丑男,也许是虚荣心作祟吧!当她知道送花的人是领事馆的红人杰森时,她刻意的装出亲热的模样,和他大讲了两个钟头的电话,其目的只是要证明她的魅力
    哼!这下可好,魅力证明了,也惹了一身骚回来,她对着话筒龇牙咧嘴的发出无声的抗议,虚荣心没别的用处,只会害死一个人!
    “绿地,你赞成所谓的办公室恋情吗?”
    “唔。”绿地不明白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
    “我不赞成。”
    想也知道,他这种三心两意,见一个爱一个还自以为风流的男人当然不赞成,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友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的,朝夕相处很容易让两个人撕破脸。
    “你还没离开领事馆以前,其实我就一直很注意你了。”他用着充满磁性的嗓音低喃“但是因为在同一个工作地点上班,所以我一直迟迟没有向你展开追求行动。”
    “恩。”绿地低哼。
    “但是现在不同,你辞职了,所以”他停顿一会儿“坦白说,我想追求你。”
    “哦?”她拍拍衣裤上的灰尘,对他的话没有一点感觉。
    杰森将她的应声当作是女性的矜持,在以往他追求历史中的无往不利,让他自信满满的断言这次的猎艳行动又会再度成功,他眉开眼笑的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吗?她好笑的重复,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深刻的印象,只知道他在领事馆里深受女孩子们的欢迎,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就这样一个印象,她有可能爱上他吗?白痴都回答得出来。
    “砰!”一个猛烈的撞击声在屋内传来,绿地本能的抬起头,蓝天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眸。
    蓝天歉意的笑笑,给了她一个“当我不存在”的手势后,就朝床铺躺去。
    他不同于平常的仓皇失措模样让她的心浮现出一股异样的惊恐,也不管杰森在她耳边诉些什么,敷衍塞责的讲了几句话就匆忙挂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绿地走到床边,看到蓝天将自己埋在枕头中,她的唇不禁抿成一条直线。
    “没事。”他低沉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出。
    “不要骗我。”她爬上床,手才刚放置在他的背部,就像触电般猛然收了回来。
    他在发抖!?绿地的脸色马上刷白,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蓝天竟然在发抖!?
    “看着我,发生了什么事?”她用力的摇他,一定发生了大事情才会让他害怕成这样。
    “我说没事。”
    “你让我看着你,蓝天,你这样让我好害怕。”她嚷着“至少让我看着你,让我确定你真的没事,好吗?”
    他侧着脸,露出半边的脸来看她。
    “你”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颊骨,柔声道:“你在发抖,我能感觉到你在害怕。”
    蓝天深深呼口气,剩出一只手“我可以抱抱你吗?”
    点点头,绿地俯身张开手主动抱着他。
    他埋首于她的肩胛骨间,从她身上传来的牛奶味让他平缓了体内急速窜动的血液,身体的抖动也渐渐平息。
    她能感觉到他的害怕渐渐消失,担心他的心遂放松起来,血色也跟着慢慢回到她苍白的脸颊。
    虽说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到大的相处早让他们俩熟悉极对方的思维及情绪,他们俩就像是双胞胎般,能感应到对方体内所有活动,哪怕是一丁点的不对劲对方都能敏锐的感受到,绝不会痛失。
    在近距离的贴靠下,绿地在他身上嗅出另一种刺鼻的古龙水味儿,她眼尖的梭巡着他的颈椎,斑斑点点的紫红色痕迹让她大致上猜出发生了何事。
    目光往下移,绿地瞄到他衣领下的皮肤也有着相同的痕迹,再笨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该不会是被强暴了吧?”她重复一遍她的猜测“你该不会是被强暴了吧?”
    “不是。”他低哼,右手抚着太阳穴企图揉去刚刚带给他的震撼。
    她戳着他布满紫红色吻痕的颈椎“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你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吧!”真是半分安宁也不给他。
    “如果你是女人,这个时候我会给你私人空间,可是你不是。”男人被强暴——应该不会有什么伤害,尤其对象是他深爱的人。
    “还说男女平等,你现在岂不是不攻自破。”蓝天叹息“好,我告诉你答案差一点。”
    “噗嗤!”虽然她早已经预测出答案来,但是她仍忍俊不住笑出声。
    “请你笑得淑女一点。”无法限制她笑,所以只好无奈的说。
    “艾列特?”绿地明知故问,在见到他颔首之后她笑得更大声了。
    “我以为我刚刚吓到你了,我不晓得受到惊吓的人还会大笑。”他嘲讽,眼底闪过一抹不解。
    “妈呀!你不是男人吗?被自己的爱人强暴太,太太太太”她一连好几个“太”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没有被强暴。”蓝天没好气的道。
    “一样!”她擦掉因笑而流出的眼泪“你让人家欲求不满,所以人家干脆将你压在床上逼你就范,对吧!”
    蓝天闷声不响,若是以往她会气愤难平,且会大声的指责对他有歪念的男人不是东西,竟然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今天不同?
    “是什么原因让你临阵脱逃,不乖乖就范?”她对他挤眉弄眼的,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他不识好歹似的。
    他不敢行动,对方行动他还不懂得顺手推舟,真笨!
    他瞪了她一眼“你知道我的原因。”
    “你们情人间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原因——”绿地拉长尾音,陡然睁大了眼,小巧的嘴圈成o字型“你、你、你、你”“不用再你了,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第一百零一个惟一原因。”
    “老天!你没事吧?他怎么可以逼你就范!他太不是东西了,你会不会想吐?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个私人空间?对不起,我刚刚还以为”事情急转直下,绿地的反应变化之迅速快得让蓝天措手不及。
    “以为什么?”他眯起眼。
    “以为你爱上艾列特了,所以你的症状应该对他免疫”
    “谁告诉你我爱上艾列特了?”他的音调高昂起来。
    难怪,难怪她漠不关心,难怪他明知他的毛病却不停的大笑,没有半丝怒意。
    “没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最后两个字绿地很艰涩的吐出。
    从她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没见过他对人大小声,现在她明亮有神的大眼蒙上一层雾气。
    “我慎重告诉你,我不会爱上男人,这辈子绝对不会。”一把火从他的丹田烧起,他用着他这辈子最大声的声音向她怒吼“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希望你牢牢记住。”说完,他推开她,拿起被子蒙头就睡。
    “蓝天,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自以为是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揪着棉被,心疼的道歉着。
    她真笨!蓝天他完美个性根本就无法忍受自己是个同性恋,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接受,他也不会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他认命的接受了,因为他无法左右自己体内的突变基因,但是爱不爱男人却是他能左右的
    他不主动追求男人,他的所有情人全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不主动亲吻男人,所有的亲吻都是情人们自愿的他不排斥一切情人间该做的亲密接触,惟独最后一道防线,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说他是个不完全的同性恋也罢,他就是无法接受自己是个真正的同性恋——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却明知故犯的狠狠伤了他的心,哦!她说别人自以为是,其实真正自以为是的人是她,她这个世界大白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被窝中的蓝天不声不响,他的全身因怒意滚烫着,耳边传来她阵阵的道歉声,他的良心隐隐不安着,他清楚得很自己并不是在为她的误认而气愤,或许这是部分原因,但并不足以构成他如此高涨的气焰,引起他如此大火气的真正原因是——他进门时听到的告白声。
    是迁怒吧!他的心竟然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幸运儿大吃干醋起来,他气愤对方何其有幸能够从绿地口中听到这句她从未和任何男人说出的话。
    这代表的意义他不想去想,他现在脑中所想的只有那三个字,那他这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三个字。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绿地吸着鼻子,眼底的雾气又更浓厚了,无论她做过什么错事他也从来没有不理她过,难道她真的如此罪不可赦?
    想到此,她的眼泪就滴落出眼眶外,成串成串如珍珠般宣泄而下,她忍不住抽搐起来。
    耳际传来的嘤嘤哭泣声让蓝天的心一纠,背脊紧绷起来,绿地鲜少哭泣,她认为哭泣是件极为丢脸的事情,非到必要否则她是不会哭泣,为什么
    她的哭泣声声刺着他的心,他受不了的拉开棉被露出脸来看着她。
    “对不起,我向你说一千万个对不起,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要不理我”晶莹剔透的泪珠像下雨似的直落而下,抽抽噎噎让她涨红了俏脸,替她的美貌添了另一种美感。
    “哎!”拿她没办法的叹口气,蓝天坐起了身子大手一揽,就将她无骨的柔软身体纳入怀中“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大小声的。”
    “你大小声得对,我错了。”她吸吸鼻子,高兴他终于肯理她了。
    “对不起。”他柔声低喃,下巴抵着她的头,吸取着她发丝间的香气。
    淡淡的牛奶味儿依着他的鼻息飘扬进他的五脏,飘落在他的血液间随着它浮沉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终于来到心脏,香气很快的围绕住他的心,层层叠叠包得它与心密不可分
    猛然间,他的心——悸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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