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姜怡开始渐渐的明白,她其实什么都不是,一山自有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眼前的这个吴岩,便宛如一座巨大的山脉一样,恒立在她的面前,看着瘦削,可是那股精气神,却是深深的影响了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姜怡默默的点头说道。
    “好。”吴岩点了点头,教育学生那就得刚柔并济,打一棒子给一个枣,恩威并施,这样才能够教育好,这跟御下的手段如出一辙,很显然,年纪轻轻的吴岩深谙其道,而支撑他的,便是他一身的能力。
    至于姜怡心底在想什么,吴岩大概一猜也能够猜得出来,只不过她不问,他也不点破,靠着自己去消化吧,人总归还是积极向上才行,不是吗?
    出了地底擂台世界之后,基仔已经在升降电梯的门口处等着了,刚刚在地底擂台世界所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会儿他看待吴岩的眼神,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怪物。
    天知道这么点年纪的人,能当老师就算了,居然还有一身了得的功夫,那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只不过,基仔也是聪明人,怕归怕,可装的本事还是有的,他装着糊涂说道:“怡姐,车子已经修好了,就在外面摆着呢。”
    “嗯。”姜怡点了点头,朝着修车厂外走去。
    吴岩瞧着唯唯诺诺的基仔,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晓得基仔心底有些发毛,可他还没把腿跑路时,就看见眼前闪过一阵黑影,一只宛如大铁钳一样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吴岩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基仔,我知道这地方是你鼓捣的,那个地底擂台以后也不会有用了,你还是把它给拆了吧。”
    “啊……”
    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吴岩断了自己的生意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自己去拆自己的台,这还让人活吗?
    可吴岩就是这么个脾气,他使劲勒了勒基仔的脖子说道:“以后还想不想在京城里混,你给我一个痛快话。”
    “我……,你……”基仔欲哭无泪啊,他现在真后悔,干嘛跟姜怡参合到一起,想要整吴岩干嘛,结果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输了金子,还要赚个痛啊。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向公安部门举报了。”吴岩瞧着基仔那苦逼的样子,故作无奈的逼基仔说道。
    “别……,我拆,我拆还不行了吗?”基仔哭丧的说道。
    吴岩却笑着拍拍手,说道:“这还差不多,就这么办了,明天我会过来看下的,要是地底擂台世界还存在的话,我一把火把你的修车厂给烧了。”
    “……”
    这他妈的是个老师吗?
    根本就是个流氓啊,威胁自己还想得通,这么龌龊的手段都被他说出来了,华威大学怎么来了这么个奇葩老师啊?
    走在前面的姜怡并没有感觉到吴岩追上来,她好奇的一扭头,发现吴岩真勒着基仔的脖子,她眉毛一皱,说道:“吴老师,你在干什么呢,基仔看着都有点儿透不过气的意思了。”
    “噢,哈哈,我在跟基仔谈人生、谈理想呢,他这喘不过气来啊,是因为被我的以德服人所深深的感染了所致,是不是呀,基仔?”吴岩松开基仔,朝着基仔挤眉弄眼,又替他理了理衣领子。
    “嘶……”
    能够自由呼吸的基仔这会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实在是对吴岩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够流氓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无耻,这么奇葩,还以德服人,你这根本就是拳头主义,我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委曲求全而已。
    可这话,基仔打死都不敢当着吴岩的面说的,他只得悻悻的笑笑,说道:“是啊,吴老师真是在以德服人呢,呵呵。”
    “听见了吧,像我这样伟大的人民教师,我伟大的情怀是可以感化无数人的,嘿嘿。”吴岩嘚瑟的理了理着装,然后神气活现的走到了姜怡的面前。
    “……”
    “……”
    不要脸。
    就是。
    基仔心中无数的怨念纠结而出,化作无数看不见的小恶魔在他的脑袋里打架,可他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怡跟吴岩上车,扬长而去。
    “哎,我也认命吧,碰上这样的人,只能算我倒霉,少了个地下擂台,起码修车厂还是挣钱的。”基仔无比郁闷的说了一句,然后纠结一拨工人,开始了拆除地下擂台世界的工作。
    smart开出了成光修车厂之后,姜怡一路沉寂,好半天都没有憋出一句话来,吴岩倒也无所谓,他自顾自的歪倒在副座上闭目养神。
    等smart开到了华威大学的门口停下之后,吴岩才睁开眼睛,道:“这么快就到学校了啊,该回家喽。”
    说着,吴岩朝着姜怡莞尔一笑,然后打开车门,踩着雪地,一深一浅的朝着华威大学校区内走去。
    在他的神话,姜怡也已经下车,她上半身趴在车顶上,脸上一阵抽搐,那嘴唇更是抿得酱紫,似乎有话有说,却好半天都没有憋出来。
    眼看着,吴岩的身影越走越远,终于,姜怡的脸色缓和下来,紧闭的嘴唇张开,大喊道:“吴老师,谢谢你,我以后一定做个好学生。”
    清脆悠扬的身音在华威大学传递,透过那悠扬静雅的林荫,除了有点点滴滴挂在枝桠上掉落的雪花外,更惊起了几只正在觅食的雪候鸟,朝着天际尽头飞翔而去。
    吴岩矗立在雪中,在回眸一看的时候,姜怡在雪地里笑靥如花,是那样的迷人而又那样的清纯,好像是栀子花开一样,恢复了一个学生原本应该有的单纯与美丽。
    “加油!”
    吴岩朝着姜怡竖起了大拇指,又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华威大学的深处走去。
    ……
    第二天。
    吴岩没有课,富萌萌在把早餐做完之后,便去上课去了,吴岩闲的有些无聊。
    华威大学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作为一个新来的老师,吴岩目前的工作也就是肩负了教学的工作而已,至于系里的其他老师,还有系主任那些领导之类的人,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更不要说里面潜在的矛盾了。
    所以,吴岩现在也不着急,反正上头的事情华少会去想办法一步一步解决了,他现在只要干的事情,便是努力做好教师这个职业便行。
    当然,闲暇之余,吴岩觉得无聊的时候,也可以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干干。
    比如今天,吴岩便打算去成光修车厂看看,看看基仔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
    打定主意之后,吴岩随意打扮了一下,便出了门,出了学校招了一辆的士之后,直奔成光修车厂。
    经过两天的降雪,在清晨的时候,这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停下,透过车窗玻璃,能够看见,整个京城好像是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似的,银装素裹,还真印证了毛主席当年的那段精彩绝伦的诗句,看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无端端的不是盖的。
    路上到处都有行人在那儿堆雪人,玩雪球,即便是到了成光修车厂之后,那小巷子里到处都有老人戴着小孩子在那儿玩着雪板,欢呼雀跃。
    可这番欢庆的场面,在吴岩下车走入到了成光修车厂后,看见的是完全另外一幅哀叹的场面。
    只见基仔一个人蹲在门口,抽着闷烟,一夜之间,这个原本秀气的小年轻一下子露出了浓密的胡茬,整个人好像是苍老了十岁似的,让人几乎不敢确认。
    “基仔?”吴岩惊讶的喊了一句。
    “吴老师?!”基仔一抬头看见是吴岩之后,手里的烟头吓得掉在了地上。
    这家伙昨天逼着自己拆掉地下擂台,今天阴魂不散,该不会是要来拆自己的修车厂的吧?
    想到这儿之后,基仔从地上跳起来,扭头就往车厂里跑。
    可吴岩速度比他更快,他几步便追上了基仔,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子,说道:“跑什么跑呢?”
    “那个,我肚子有点儿疼,准备去上厕所呢。”大冷的天,基仔却汗如雨下,一个劲的憨笑。
    吴岩却不客气的说道:“你小子蒙谁呢,该不会是那地下擂台没有拆掉吧!”
    “啊……”基仔脸上顿时变得惨白,连连辩解道:“拆了,绝对拆了,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
    “好。”吴岩提着基仔就往升降电梯走。
    等下到地底一层之后,整个地下擂台世界一片狼藉,有不少的搬运工人正在那儿清理建筑垃圾,通过另外一个出口,把它们给运输出去。
    见到这番景象之后,吴岩这才松开基仔说道:“这还差不多。”
    “那当然了,吴老师您的话我敢不听吗?”基仔见着自己的伤心地,不但不能哭,还只能笑着赔话,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可是吴岩这个时候,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建行的银行卡递给了基仔后说道:“里面五百万,两百万当做是你拆除的费用,另外三百万用来装修,这里弄一个地下酒吧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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