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锦熙全 作者:墨无香
第六十章 心中人不是眼前人
良锦熙全 作者:墨无香
第六十章 心中人不是眼前人
锦澜没料到温妃力气那么大，一巴掌下去，她只觉耳朵嗡鸣，眼前一花。好在身后温如扶着，这才不至于跌倒。以前看电视剧，女主被一巴掌拍倒，嘴角流血，锦澜都觉得夸张。真落到自己身上，这才感觉到这实实在在的一巴掌是有多厉害。
她怔了片刻，这才回过神。面对如此不讲理的女人，佛都有火！锦澜火气噌地冒了上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正要发作，温如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温妃娘娘息怒，惜贵人没有顶撞娘娘的意思。”
温妃只抬眼瞧着锦澜，目光透着狠厉。“你可知以下犯上该当如何？！”
“凡是都须认个理字。今日，臣妾和乌雅常在绝无任何越矩自行，而娘娘羞辱乌雅常在在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在后。此事，即便是闹到皇上那里，这个理字怕也不是在娘娘这边。”锦澜怒目瞧着温妃。
温妃冷笑了一声：“你当这里是个论理的地方，本却要告诉你，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说罢，厉声道：“来人！掌嘴！”身后的小太监高声应了：“喳！”便取出早就备好的小木条。
原来是早有预谋，自己居然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锦澜只觉气闷，自己情商怎么低到中了这个女人的计？！小太监抬起不平整的小木条，木刺清晰可见，抬手便要打下去。
身后忽然一声断喝：“住手！”众人皆是一愣，回过头。竟是刚走出来的佟佳贵妃，方才那一声仿佛鞭子一边，清晰响亮，完全不似佟佳贵妃温和的为人。但再看佟佳贵妃之时，眉目间依旧透着淡然，仿佛那身惊雷一般的声音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佟佳贵妃宽和地拉着温妃的手：“妹妹息怒，既然都是皇上的人，便是自家姐妹。如此责罚岂不失了和气。两位妹妹不懂规矩，你这个做姐姐的教导着便是。”
说罢瞧着锦澜和温如：“今日之事，本看在眼里，是你二人不懂规矩。回去抄写《女训》《女则》二十遍。切记，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似是说过锦澜和温如听，但温妃心中却是不平，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晚上，锦澜盘腿坐在炕上抄写着《女训》，书中的话却是一个字没往脑子里记。这头书还没有抄完，那边康熙便翻了她的绿头牌。康熙虽然心下念着要雨露均沾，可一个月中，竟大半是翻了锦澜的牌子。对于这事儿，紫陌只有一个评价——手贱。
隔了几日，康熙来瞧锦澜，却见她伏案疾书。见是康熙来了，锦澜嘟着嘴，一脸委屈地搁了笔：“这么多字，手都酸了。”紫陌心中冷哼，得了吧，学英语的还敢说手酸，当年抄单词可比这个多多了吧！
康熙笑着拉过锦澜面前的纸：“朕来帮你罚抄。”
“啊，不能免了吗？”锦澜失望地叫了起来。
“中有中的秩序，朕要是为你破坏了，这偌大的便不好管了。”康熙笑着点了点锦澜的额头。锦澜叹了口气：“其实，这次也是我傻。忍一时风平浪静，非要争那一时之气做什么，还不是自己倒霉。”
“能想通这层便好。”康熙顿了顿，抬眼瞧着锦澜，笑意盈盈，“朕帮你罚抄，你可有什么表示没？”锦澜从榻上跳下，一边往外面跑一边道：“好嘞，等着。”
跑到门口，锦澜砰地撞到一人。抬眼看时，却是墨冉。侍卫的装扮，衬得人愈发英挺。那双和锦澜同样的眼睛灿若星辰，墨冉见是锦澜，露出一丝笑意。却还是躬身行礼。
“小主去哪里？”
锦澜顿了顿，便拉着墨冉的胳膊：“随我去个地方！”墨冉不解，却也只由着锦澜拉着。两人跑了许久，终于跑到御池边。春风绿了池边所有的柳树，柳丝随风轻轻扬起。御花园中的桃花也开了，成片成片，如绯红的轻云。
“哥哥，帮我折些柳枝来吧。要最嫩的枝叶，嫩叶要多。”
“好。”墨冉看着跑得脸色微红的锦澜，距上次见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妹妹这样笑了。
锦澜踩着高跷一般的鞋子，蹦跳着入了园子，专门寻开得最艳最美的花摘入怀中。墨冉折了柳枝，回头去寻锦澜，两人撞了满怀。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锦澜瘪着嘴：“诶呀，都落地了。”
墨冉有些手足无措，锦澜忽然扑哧一口笑了出来：“没事儿，我再采些来。”说罢又转入桃花林。远处，苏锦良寻了出来。却见锦澜在桃林中摘花，顿时花容失色。连忙拉着锦澜出了来。
锦澜摘了许多桃花，又接过柳枝，编成环，又将花小心地点缀上去。苏锦良瞧着花环，眼中也透着喜欢，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锦澜捧着花环，蹦跳着回了。明亮的窗纸之下，康熙端然坐着，认真地一笔一画写着字。那景色，竟入了画一般。锦澜偷偷绕道康熙背后，将花环放在了康熙的头上。
一丝笑意从康熙嘴角蔓延，他抬起头，拉过锦澜：“去了这么久，做什么了？”
“做礼物。”锦澜笑着指了指康熙头上的花环。康熙取下花环，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他抬眼瞧着锦澜，目光中竟透了一丝寒意。锦澜几乎呼吸一滞，没料到康熙是这个反应，只定定地瞧着他。
康熙的声音微微变了：“赫舍里皇后爱极了这桃花”锦澜心中一震。康熙捏着花环，似要将那只花环捏碎，花瓣簌簌落下。锦澜只瞧着那只花环，心也揪了起来。一丝苦涩微微涌上心头。
良久，康熙松开手，柔韧的柳枝竟被捏碎。康熙只低声道：“以后别去摘那儿的桃花了。”
他心中并不是只有自己锦澜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她选择嫁他，不过是因为这一片真心。可这片真心如今也要打了折扣么？
康熙神色恢复了正常，眼中透出一丝歉意，伸手拂开锦澜被风吹落的发丝。锦澜忽然退后了一步，站了起来，跑了出去。紫陌原本在小厨房准备糕点，却见锦澜红着眼跑了出来。
她入了屋子，却见康熙愣神坐着，身边散了一只断开了的花环。来不及理会康熙，紫陌追了出去。却见锦澜寻了处墙角蹲着，抱着腿，埋着头，肩膀耸动。
紫陌缓步走过去，拍着锦澜的后背，温声劝道：“出什么事了？”锦澜不答。紫陌无奈，继续道：“新婚小夫妇吵架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锦澜抬起头，眼中含满了泪：“可我和他并不是夫妻。于这儿的礼法，我不过是个侍妾。我要跟一群女人去分享他！我甚至不能像我们那儿最普通的女人一样叫一声老公！”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锦澜扑进紫陌的怀中：“我爱他，也希望他待我一片真心。可如今瞧着，他心里却住着另一个人！紫陌，我好怕。帝王之心那么难测，怎么能容下我这份小女儿情怀？怎么能容下我对他的爱呢？”
紫陌身体微微僵了，她无从回答。她的一生便是对王者之爱最大的讽刺。
“别人如何我不知，但康熙对你不无真心。我冷眼瞧着，他待你百般好，却并不宠溺，而是不时提点着。若换了他人，哪还费得这份心力。”
锦澜摇了摇头，擦干了眼泪，咬着牙：“紫陌，若有一日，我发现他对我真心不在。我必会离去，绝无眷恋。”
“好好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紫陌哄着锦澜，“先回屋吧。”
锦澜这才在紫陌的陪伴下回了屋。人去楼空，锦澜心中有些失落。旋即咬了咬唇，坐到桌边，继续抄女训。但看着康熙熟悉遒劲的字，心中烦闷。
紫陌一边收拾着破碎的花环，疑惑道：“澜儿，你为什么想起来去摘桃花啊？”
“昨儿和勤嫔娘娘一起路过那片园子，见花开的好，便赏了片刻。勤嫔说，皇上最爱桃花了——”锦澜忽然顿住了。
她抬头瞧向紫陌，两人目光相碰，便知道了彼此的想法。锦澜捏紧了拳头：“看来我段数太低了。前几日是温妃，今日是勤嫔！”
“一路来你都太顺遂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掉以轻心。若今时今日的境况换到平西王府，你可还会中计？”
锦澜皱起了眉头，眼中微微露出一丝伤痛。紫陌只锦澜还念着吴世璠和郭泞镶，便转开了话题：“说到底，皇上今日也没有说重话。那是他的亡妻，也是他的底线。今日是你使的小子，原也是你的不是了。”
锦澜瘪了嘴，红着脸，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便不说话，只埋头抄书。待得用完晚膳之后，便卸了妆。料想康熙今晚也不会再翻她牌子了，索睡一觉。
结果，被子刚盖到一半，紫陌便匆匆赶了进来，一脸无奈：“皇上又手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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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澜没料到温妃力气那么大，一巴掌下去，她只觉耳朵嗡鸣，眼前一花。好在身后温如扶着，这才不至于跌倒。以前看电视剧，女主被一巴掌拍倒，嘴角流血，锦澜都觉得夸张。真落到自己身上，这才感觉到这实实在在的一巴掌是有多厉害。
她怔了片刻，这才回过神。面对如此不讲理的女人，佛都有火！锦澜火气噌地冒了上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正要发作，温如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温妃娘娘息怒，惜贵人没有顶撞娘娘的意思。”
温妃只抬眼瞧着锦澜，目光透着狠厉。“你可知以下犯上该当如何？！”
“凡是都须认个理字。今日，臣妾和乌雅常在绝无任何越矩自行，而娘娘羞辱乌雅常在在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在后。此事，即便是闹到皇上那里，这个理字怕也不是在娘娘这边。”锦澜怒目瞧着温妃。
温妃冷笑了一声：“你当这里是个论理的地方，本却要告诉你，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说罢，厉声道：“来人！掌嘴！”身后的小太监高声应了：“喳！”便取出早就备好的小木条。
原来是早有预谋，自己居然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锦澜只觉气闷，自己情商怎么低到中了这个女人的计？！小太监抬起不平整的小木条，木刺清晰可见，抬手便要打下去。
身后忽然一声断喝：“住手！”众人皆是一愣，回过头。竟是刚走出来的佟佳贵妃，方才那一声仿佛鞭子一边，清晰响亮，完全不似佟佳贵妃温和的为人。但再看佟佳贵妃之时，眉目间依旧透着淡然，仿佛那身惊雷一般的声音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佟佳贵妃宽和地拉着温妃的手：“妹妹息怒，既然都是皇上的人，便是自家姐妹。如此责罚岂不失了和气。两位妹妹不懂规矩，你这个做姐姐的教导着便是。”
说罢瞧着锦澜和温如：“今日之事，本看在眼里，是你二人不懂规矩。回去抄写《女训》《女则》二十遍。切记，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似是说过锦澜和温如听，但温妃心中却是不平，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晚上，锦澜盘腿坐在炕上抄写着《女训》，书中的话却是一个字没往脑子里记。这头书还没有抄完，那边康熙便翻了她的绿头牌。康熙虽然心下念着要雨露均沾，可一个月中，竟大半是翻了锦澜的牌子。对于这事儿，紫陌只有一个评价——手贱。
隔了几日，康熙来瞧锦澜，却见她伏案疾书。见是康熙来了，锦澜嘟着嘴，一脸委屈地搁了笔：“这么多字，手都酸了。”紫陌心中冷哼，得了吧，学英语的还敢说手酸，当年抄单词可比这个多多了吧！
康熙笑着拉过锦澜面前的纸：“朕来帮你罚抄。”
“啊，不能免了吗？”锦澜失望地叫了起来。
“中有中的秩序，朕要是为你破坏了，这偌大的便不好管了。”康熙笑着点了点锦澜的额头。锦澜叹了口气：“其实，这次也是我傻。忍一时风平浪静，非要争那一时之气做什么，还不是自己倒霉。”
“能想通这层便好。”康熙顿了顿，抬眼瞧着锦澜，笑意盈盈，“朕帮你罚抄，你可有什么表示没？”锦澜从榻上跳下，一边往外面跑一边道：“好嘞，等着。”
跑到门口，锦澜砰地撞到一人。抬眼看时，却是墨冉。侍卫的装扮，衬得人愈发英挺。那双和锦澜同样的眼睛灿若星辰，墨冉见是锦澜，露出一丝笑意。却还是躬身行礼。
“小主去哪里？”
锦澜顿了顿，便拉着墨冉的胳膊：“随我去个地方！”墨冉不解，却也只由着锦澜拉着。两人跑了许久，终于跑到御池边。春风绿了池边所有的柳树，柳丝随风轻轻扬起。御花园中的桃花也开了，成片成片，如绯红的轻云。
“哥哥，帮我折些柳枝来吧。要最嫩的枝叶，嫩叶要多。”
“好。”墨冉看着跑得脸色微红的锦澜，距上次见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妹妹这样笑了。
锦澜踩着高跷一般的鞋子，蹦跳着入了园子，专门寻开得最艳最美的花摘入怀中。墨冉折了柳枝，回头去寻锦澜，两人撞了满怀。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锦澜瘪着嘴：“诶呀，都落地了。”
墨冉有些手足无措，锦澜忽然扑哧一口笑了出来：“没事儿，我再采些来。”说罢又转入桃花林。远处，苏锦良寻了出来。却见锦澜在桃林中摘花，顿时花容失色。连忙拉着锦澜出了来。
锦澜摘了许多桃花，又接过柳枝，编成环，又将花小心地点缀上去。苏锦良瞧着花环，眼中也透着喜欢，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锦澜捧着花环，蹦跳着回了。明亮的窗纸之下，康熙端然坐着，认真地一笔一画写着字。那景色，竟入了画一般。锦澜偷偷绕道康熙背后，将花环放在了康熙的头上。
一丝笑意从康熙嘴角蔓延，他抬起头，拉过锦澜：“去了这么久，做什么了？”
“做礼物。”锦澜笑着指了指康熙头上的花环。康熙取下花环，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他抬眼瞧着锦澜，目光中竟透了一丝寒意。锦澜几乎呼吸一滞，没料到康熙是这个反应，只定定地瞧着他。
康熙的声音微微变了：“赫舍里皇后爱极了这桃花”锦澜心中一震。康熙捏着花环，似要将那只花环捏碎，花瓣簌簌落下。锦澜只瞧着那只花环，心也揪了起来。一丝苦涩微微涌上心头。
良久，康熙松开手，柔韧的柳枝竟被捏碎。康熙只低声道：“以后别去摘那儿的桃花了。”
他心中并不是只有自己锦澜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她选择嫁他，不过是因为这一片真心。可这片真心如今也要打了折扣么？
康熙神色恢复了正常，眼中透出一丝歉意，伸手拂开锦澜被风吹落的发丝。锦澜忽然退后了一步，站了起来，跑了出去。紫陌原本在小厨房准备糕点，却见锦澜红着眼跑了出来。
她入了屋子，却见康熙愣神坐着，身边散了一只断开了的花环。来不及理会康熙，紫陌追了出去。却见锦澜寻了处墙角蹲着，抱着腿，埋着头，肩膀耸动。
紫陌缓步走过去，拍着锦澜的后背，温声劝道：“出什么事了？”锦澜不答。紫陌无奈，继续道：“新婚小夫妇吵架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锦澜抬起头，眼中含满了泪：“可我和他并不是夫妻。于这儿的礼法，我不过是个侍妾。我要跟一群女人去分享他！我甚至不能像我们那儿最普通的女人一样叫一声老公！”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锦澜扑进紫陌的怀中：“我爱他，也希望他待我一片真心。可如今瞧着，他心里却住着另一个人！紫陌，我好怕。帝王之心那么难测，怎么能容下我这份小女儿情怀？怎么能容下我对他的爱呢？”
紫陌身体微微僵了，她无从回答。她的一生便是对王者之爱最大的讽刺。
“别人如何我不知，但康熙对你不无真心。我冷眼瞧着，他待你百般好，却并不宠溺，而是不时提点着。若换了他人，哪还费得这份心力。”
锦澜摇了摇头，擦干了眼泪，咬着牙：“紫陌，若有一日，我发现他对我真心不在。我必会离去，绝无眷恋。”
“好好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紫陌哄着锦澜，“先回屋吧。”
锦澜这才在紫陌的陪伴下回了屋。人去楼空，锦澜心中有些失落。旋即咬了咬唇，坐到桌边，继续抄女训。但看着康熙熟悉遒劲的字，心中烦闷。
紫陌一边收拾着破碎的花环，疑惑道：“澜儿，你为什么想起来去摘桃花啊？”
“昨儿和勤嫔娘娘一起路过那片园子，见花开的好，便赏了片刻。勤嫔说，皇上最爱桃花了——”锦澜忽然顿住了。
她抬头瞧向紫陌，两人目光相碰，便知道了彼此的想法。锦澜捏紧了拳头：“看来我段数太低了。前几日是温妃，今日是勤嫔！”
“一路来你都太顺遂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掉以轻心。若今时今日的境况换到平西王府，你可还会中计？”
锦澜皱起了眉头，眼中微微露出一丝伤痛。紫陌只锦澜还念着吴世璠和郭泞镶，便转开了话题：“说到底，皇上今日也没有说重话。那是他的亡妻，也是他的底线。今日是你使的小子，原也是你的不是了。”
锦澜瘪了嘴，红着脸，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便不说话，只埋头抄书。待得用完晚膳之后，便卸了妆。料想康熙今晚也不会再翻她牌子了，索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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