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 作者:15绿幽灵

    101-110

    绣花毒后 作者:15绿幽灵

    101-110

    谁主沉浮 101

    101(2158字)

    “墨亦哥哥!”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孩从房里走出来,她容貌清丽,双皮透着调皮的光,嘴角的笑脸甚是可爱。

    “青悦,你和母亲还好吧。”墨亦溺爱般的抚她的头,目光看向房里。

    “夫人!墨亦哥哥回来了!”青悦转身跑进房里,一会儿,扶着一位素衣的中年妇人走出来,她是墨亦的母亲,叫阮秀芜。

    聂瑶珈一愣,中年妇人虽然眼中没有神采,可是她仍然美得无法用语言来评论,柳眉如烟,冰肌莹彻,优雅闲适,艳色绝世,恐怕这些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墨亦!来来,让我你的脸,瘦了没有啊。”她欣喜的探出手,墨亦自然的走近,让她抚。

    “瘦了,一定没好好吃饭。可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说,他还不太信任你,不让你出吗?”妇人并不知有第四个人存在,话便脱口而出。

    墨亦笑着介绍聂瑶珈:“母亲,我此次带来一个朋友,她叫聂瑶珈。”

    聂瑶珈说;“伯母好。”

    青悦在一旁打量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写着,吃醋了。

    “太好了,墨亦居然带女孩子回家,快,进屋聊吧。”四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

    青悦倒了香茶给大家,聂瑶珈看着屋里也是芍药花,便说:“伯母喜欢芍药?”

    墨亦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觉,他盯着聂瑶珈的神色,怕母亲多说什么,“我母亲喜欢很多花,不止芍药而已,只是最近可能喜欢养芍药了。”

    聂瑶珈听完,眼神失望的看了墨亦一眼,低头品茶。

    墨亦察觉了她的目光,心立即像被剜去一块似的难受,他不时的看着她。

    青悦嘟着嘴,本来墨亦哥哥回来她好开心,可是为什么带回来一个女的?墨亦哥哥好像挺在意她的。

    阮秀芜品着茶,笑着说:“聂姑娘一定是大家千金吧。”

    “嗯?”聂瑶珈抬头,不明白的问。

    阮秀芜笑笑,慈蔼的说:“这是北苑御茶,寻常家里一般不备这些茶,你没有好奇这茶的味道和样子,可见你见惯了它。”

    “呃,其实我不懂茶,只觉得它很好喝。”聂瑶珈总不能说她在想别的事情,忽略了茶吧。

    阮秀芜点点头,温和的笑了。

    夜色浓浓,雾气淡淡笼罩着四周,寒风瑟瑟。

    聂瑶珈在屋外看着这些芍药,青悦走出来,语气不太好的问:“你怎么不进去睡呀。”

    “睡不着。”聂瑶珈不介意她的态度,倒不讨厌青悦,至少她喜欢或不喜欢都写在脸上,没有掩饰。

    青悦推推她,带她走远屋子,问“你到底是墨亦哥哥的什么人?”她不知道心里就是难受。

    “我?这怎么好说呢?我和他的关系应该特殊吧。”她要说,你的墨亦哥哥是我的下级?这关系真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那……”那一定是男女关系啦!青悦的眼底氤氲着水雾,双眼模糊了。

    聂瑶珈挑眉,“哭什么哭,你哥与我是知己,是朋友而已。”

    青悦一听,马上不哭了,抓住她的衣袖问:“真的?”

    聂瑶珈点点头,她搂过青悦,“你问了我事情,我也问问你呀。”

    青悦翻了一个白眼,“你要问什么呀,我们只是简单人家,你有什么事想知道。”

    “哎呀,你尽管回答我就是了。你们夫人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好像……是哭瞎的,我跟她的时候就瞎了。”

    聂瑶珈又接着问:“夫人只有墨亦一个儿子吗?”

    “你……你问这个干嘛,我不知道,回屋了。”青悦爽直的转身跑进屋里。

    聂瑶珈着下巴,“不回答证明有问题!”

    没过一会儿,阮秀芜走了出来,索着路,闻着花香,脸上是安和的笑容。

    “伯母?”聂瑶珈走过去,扶着她,毕竟她站在台阶上。

    “聂姑娘啊,你也没睡啊,墨亦在房里睡得可香了,我想他在里一定没睡过安稳觉。”

    阮秀芜说完,一想不对头,问:“聂姑娘也是里的人?不然怎么认识我们墨亦的?”

    聂瑶珈沉默了一会儿,大胆的说:“夫人不止墨亦一个儿子吧。”

    阮秀芜大惊,猛得握紧她的手,颤抖的问:“你是谁?”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应该说,我是您的儿媳,虽然您的儿媳一箩筐,但我才是正室。”这样的介绍,她算是领会什么叫心酸了。

    阮秀芜的眼睛里马上含着泪光,“你是……他的皇后?”

    “是的,现在我都不知怎么称呼您了。”

    阮秀芜抽泣着,她还以为聂瑶珈是墨亦的心上人,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聂瑶珈看向芍药花,“是这些芍药,倾痕在景心殿的花房里种满了芍药,说是他的母亲最爱的花种,如今他还照料着那些花,加上倾痕的模样与您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早就听说皇后自情大变后,变得非寻常女子,现在我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她微微的笑了,有她伴在栾倾痕身边,她有何不放心的。

    “夫人,现在我也只有这样叫您,请您不要介意,我想问您,倾痕的身世,他……”聂瑶珈一想到栾倾痕一直被身世困扰,更想清楚这件事情。

    阮秀芜摇摇头,“孩子,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求你,不要对倾痕说半个字,不要让他再陷入痛苦,时机一到,我会告诉他一切的。”

    “不告诉他……真的好难,我爱他,真不想隐瞒他。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呢,难道他的身世真的不可告人?我更不明白墨亦是从何而来,他姓栾吗?”说更直白一点,他们是兄弟吗?还是同母异父?

    “墨亦这孩子,我太对不起他,将来一定让他认祖归宗。”

    聂瑶珈什么也不再说了,倾痕与墨亦有着莫大的关联,也许他们的人生是错位的?或是本站在同一个点上,只是命运却给了他们不同的路。

    她不敢再想,只有隐瞒下来,等待着真相揭晓那一天。

    景心殿

    栾倾痕真的好后悔让聂瑶珈出,才不过十日,他便魂牵梦萦,心烦意乱。

    杭靖奉命前来,“皇上宣臣有何事商量?”

    栾倾痕负手来到他跟前,“朕要与泌国商谈质子的事,希望挑选良日两国换回质子,你来负责此事吧。”

    谁主沉浮 102

    102(2172字)

    “皇上!万万不可啊,如今沁国皇帝病重,只要他一死,沁国必会引发内哄,争夺皇位他们就自相残杀,对我们很有利啊,如果此时放骆殿尘归国,他必会一登九尊,对卉国是一大威胁。”杭靖分析头尾,尽力劝皇上。

    “朕想过,放他归国有可能就是战争的开始,可是沛昕在沁国太久了,只是依靠质子来平稳时局,那一样维持不了多久,战争只是早晚的事。”

    杭靖没有吭声,皱眉思考这件事。

    栾倾痕拿起一份折子,递给杭靖,“这是朕拟写的提议信,先送到沁国看看他们是何反应,再进一步商谈。上面,还附注了要一个人,是当年侍候我母妃的婢女雪浓,可以不惜一切换她。”

    杭靖双手恭敬接过,心中有数,“是,臣回去准备一下。”话落,静静退下。

    栾倾痕看着床榻,想起雪浓在炎炎夏日怕他热就在夜里悄悄为他煽风,一呆就是一晚,有一次她困得在床边睡着了,他醒来才发现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目光移到铜镜,又想起雪浓为他梳发,她总喜欢他的弯发,细心的为他打理。

    还有窗子,雪浓在屋里打扫,他在窗外叫她,雪浓回头时,与他只隔一寸距离,两人深情凝望。

    栾倾痕闭上眼睛,脑海里对雪浓的记忆都苏醒,原来以为她背叛他,才决定忘记,这些年来只字不提,对女人也不再珍惜,只是骆殿尘说的话还围绕在耳边,是他断送了雪浓的幸福……他误会了雪浓,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痛,突然,很想见到她的笑脸,曾经他喜欢她的笑脸。

    ……

    聂瑶珈在阳光下欣赏着芍药,墨亦走出来,身着一身白衣,像湖中走来的仙人一样高雅俊逸。

    “你也喜欢芍药。”

    聂瑶珈听见了,但不想说话,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你在生我的气?”墨亦坐在她对面,微笑看她。

    聂瑶珈瞥他一眼,别以为拿这种天使般的笑容看她,就可以原谅他,昨天他把她当傻子吗?生怕她知道了什么似的,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当然,她理解人人都有秘密,不说出来和隐瞒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墨亦头一次对她这样掩饰,她好失望。

    哪怕他说一句,今后会慢慢告诉你,她也会不再多问的,无需编造一些话来哄骗她。

    墨亦的双眸也黯淡下来,他的心同样难过,此时他也知道,自己在意聂瑶珈的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求你不要不说话,我听母亲说过了,才知道是多么的愚蠢。”

    聂瑶珈摇摇头,“算了,你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的。”

    “谢谢你。你看!那朵白芍药的花全开了。”墨亦终于笑开,指着花说道。

    “芍药……它是沁国的花……”聂瑶珈看到白芍药才想起,曾在无尘小楼听骆殿尘提过,阮秀芜不会是沁国的人吧,栾倾痕呢?和沁国有关系?她自然的捂上嘴巴。

    墨亦低下头,点点头,这次他不隐瞒,“是的,芍药是沁国的国花,就像卉国的海棠花一样。”

    聂瑶珈抚上额头,劝自己不要再想了,她实在理不清头绪,如果因为上一代的父母,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世令栾倾痕受到伤害,她会陪他坚强度过,若改变他的一切,她也会陪他离去。

    她和他一起,等待那一天吧。

    青悦端着一盘桂花糕出来,笑逐颜开的说:“墨亦哥哥,你看,你不在的日子我学会了做桂花糕噢。”

    墨亦接过盘子,先是端到聂瑶珈面前,“你也尝尝青悦的手艺吧。”

    聂瑶珈看一眼不高兴的青悦,对墨亦说:“还是你先尝尝吧,这是青悦专门为你而做的。”

    墨亦不以为意,欣然点头,拿了一块含在嘴里,频频赞赏她。

    青悦看他开心,自己心里就满足了,她看一眼聂瑶珈,看来她不会抢走墨亦哥哥,她人也没那么讨厌。

    傍晚时,红霞映照大地,一朵朵红云像红色的羽毛飘浮在天上。

    墨亦将药抹到洁净的布上,聂瑶珈和青悦都在一旁紧张的看着,阮秀芜平和的坐着。

    “母亲,这药很烈,可能会刺激眼睛,假如明天您的眼睛有所好转,那需要半个月一用它,久而久之,您的眼睛就可以恢复,假如明天一点成效都不见,我再回研制。”

    “我相信你,上药吧。”阮秀芜一直表现的很淡然。

    墨亦将布条一圈圈缠上,就盼着明天的结果了。

    翌日

    墨亦第一个冲向阮秀芜的房间,青悦紧跟着赶到,再来是聂瑶珈。

    阮秀芜的布条取下,她睁开眼睛,适应了很久,脸上是欣喜的激动,“我看见了!眼前有一点点的白光!墨亦,我的眼睛有救了!”

    “真的吗?太好了。”墨亦高兴的马上把备好的药拿出来,“青悦,日后你半个月为夫人上一次药,有任何问题,一定要书信给我。”

    “放心吧,墨亦哥哥。”青悦接过药盒,脸上又失去笑容:“你要回吗?”

    墨亦侧脸看看聂瑶珈,“是的,我们出的日子太久了。”

    “没事,你们回去吧,不要担心我。”阮秀芜拍拍他的手背,然后索着聂瑶珈,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答应我,不要说出来,还有,倾痕就有劳你照顾了。”做母亲的,怎么都放心不下孩子。

    聂瑶珈说:“放心,我与他一起等着您出现。”

    墨亦也点点头,“那明日就起程回吧。”

    晚上,青悦坐在台阶上,闷闷不乐。

    “青悦!你在难过什么。”聂瑶珈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我……”

    “我知道啊,你不舍得墨亦。”

    “不舍得又怎样,他眼里只有你。”青悦又不是瞎子,墨亦的眼神骗不了她的。

    “他眼里有我?可我不觉得啊,对我而言,他就像一个天上下来的神仙,可是呢又是情中人,只能说,墨亦是我的好友,在这个时空难得的好朋友。”

    青悦不理她,不管怎样,他还是要走了不是吗?

    聂瑶珈越来越觉得青悦挺有个的,豪放的说:“放心,我在里看着他,不让他和别的女人靠近。”然而却忘了她自己也是个女的。

    青悦摇摇头,这个聂瑶珈,她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真是败给她了。

    谁主沉浮 103

    103(2135字)

    清早,墨亦与聂瑶珈告别阮秀芜和青悦,踏上林小道,终于要回了。

    一路上倒是平静,只是途中见过不毁的人骑马穿过。

    墨亦也观察他们,告诉聂瑶珈许多不毁的事情。

    不毁从七八年前开始莫名出现,不知怎么网罗了许多高手在内。

    建在地下,寻常人都不敢进,听说森无比,不毁的人都穿着红衣,腰间挂玉池令牌,他们一般是杀人,却没见他们杀百姓,所以百姓们往往见到他们经过也不害怕。

    在江湖上名声大振,因为他们没有对朝廷不利,所以他们一度成为江湖霸主。

    可不毁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是男是女,真的没有人知道。

    聂瑶珈自言自语的说:“真像金庸爷爷写得武侠小说呢。”

    “金庸爷爷?你的亲人吗?何为小说?”墨亦自以为了解的知识不少,可没听过她说的这些。

    “他很厉害的!是我的偶像。”聂瑶珈可是很尊敬他的。

    “你说的词好怪。”墨说与她并肩,仅仅这样,他希望这条路再远些,不要那么快,进后,他们见面就少了。

    ……

    拈花楼

    栾倾痕坐在窗边,他盯着桌上的玉配,圆润剔透,是块上好的祖母绿。

    这是母妃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曾经说这块玉名唤沁雪玲珑玉,他在等聂瑶珈回来,亲手将这块玉送给她。

    薜晚秀走上来,“主上,您找我。”

    “嗯,把这枚妻无双玉戒交给骆殿尘,告诉他,不要抱有幻想了。”他伸手递出。

    薜晚秀接过玉戒,却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栾倾痕眼神微眯,“晚秀,你做什么。”他抽回手,不料薜晚秀扑到他怀里,紧紧不放开他。

    “主上,我知道我不如皇后,可是我陪伴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就不能拿我当女人看吗?只要你一点点的爱就可以!”薜晚秀在他怀里哭泣,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栾倾痕拍拍她的背,“我再说一遍,你父亲是为救我而死,所以我代他照顾你,同样你是我得意的属下,所以信任你,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薜晚秀仰起头,泪眼婆娑,她实在太痛苦了,在他身边却无法得到他的怜爱,反而看着他对聂瑶珈深情款款,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晚秀,松开。”栾倾痕两手去松解她紧搂的双臂。

    薜晚秀真的松开了,可是她却解开了衣服,露出香肩玉肌,圆润酥,“我只求你爱我一次,主上,你难道没有一丝动摇吗?”她这样舍弃女人的骄傲,是奢望他的怜爱啊。

    栾倾痕平静的别过脸去,“你太执着了,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他越过她推开门要离开。

    薜晚秀从他背后搂住他,“你告诉我,我怎么做能得到你的爱,要我怎么改变都可以!”

    “你还是不懂,皇后从未与朕圆房,但朕还是爱上了她,所以,那并不是身体的取舍,她也从不想为我改变什么,因为我爱的就是这样的她,你无论怎么改,也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爱,你是个好女子,会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的。”栾倾痕用力松开她的手,合上门离开。

    他步下楼梯,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他可能会很绝决,可薜晚秀跟了他许多年,她父亲与她都为他效劳,无半分怨言,希望她可以想通。

    薜晚秀摊倒在地上,拉紧衣服,她的心好冷,像快死掉一样。

    聂瑶珈!你这个自以为清高的女人,不是没有圆房吗?如果你让别人上了你的床,主上会怎样看你?她的泪落在地毯里,无影无踪。

    栾倾痕独自走在游廊之间,没有聂瑶珈的皇像少了点什么。

    “栾倾痕!”

    他似乎听见有人叫他,谁敢这样称他名谓?刹那间,他猛然回头,看见游廊那头是朝思暮想的人。

    聂瑶珈忍着笑站在那里,与他相隔很远相望。

    栾倾痕嘴角勾起笑容,眼睛也变得温暖,他负手而立,就这样看着远远的她。

    栾倾痕终于迈出步子,衣袂随他的步子飞扬起来。

    紧紧抱住她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把心收回来……

    紧紧抱住她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把心收回来,什么叫做踏实。

    聂瑶珈问:“想我了吧。”问得怪不好意思。

    “国事繁忙,哪有空闲想你呢。”栾倾痕淡淡的回答。

    “那为什么抱我这么紧。”

    “因为……这是礼貌。”栾倾痕一直嘴硬。

    聂瑶珈笑他,也罢,谁让他不是甜言蜜语型,她也喜欢这样的他,等哪天逼他说一句,我爱你,就可以了。

    后来给太后请过安,筱妃也曾来看望她,在浮尾休息了几天。

    小安子带她出来赏赏菊花,不料撞见了大皇子!

    他如今变得模样憔悴,头发凌乱,步子不稳的绕来绕去,见到聂瑶珈的脸,便静悄悄的走过来。

    小安子两手伸开挺身站在聂瑶珈身前,咬着牙,其实心里吓得不得了。

    栾沛离狠狠抓住小安子的衣领将他甩开,然后拉上聂瑶珈的手就跑。

    “快来人呀,皇后被大皇子抓走啦!”小安子从地上爬起来喊到,十几名侍卫听闻去追他们。

    聂瑶珈被他拉着一直跑,穿过游廓,来到了朝阳,大叫:“殿!你看殿!这是皇帝的殿!”

    “你还在做着那个梦……”聂瑶珈不禁摇摇头,不理解他为什么连疯掉都想要做皇帝。

    栾沛离突然又哭了起来,眼泪不断,他抚上她的脸庞,“皇后……我的皇后。”

    聂瑶珈拉下他的手,栾沛离的今天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本无需自责,也许这件事应该和栾倾痕提一下,让他来处理。

    侍卫跑来,齐力控制住栾沛离,把他往朝阳里拉,他拼力挣扎着,痛苦的大叫:“我不要!我不要!链子好冷!好冷啊!皇后!快来救我!”

    聂瑶珈背对着他们,目光沉沉,她已经成为纷争之中的棋子了,不由的被控制着走一步,再走一步,完全不是她的本意,总觉得什么在悄悄改变,未来的她是幸福还是痛苦,太难给一个定义了。

    浮尾

    一匹黑色骏马在院里甩着尾巴,它的皮毛鲜亮,双眼灵气逼人。

    谁主沉浮 104

    104(2128字)

    聂瑶珈初见它就喜欢,栾倾痕从门口走出来,“它叫迅风,是我的坐骑,因为明天要去秋猎,带它出来跑跑,想到也许你会喜欢,就来了。”

    “好马!我好喜欢它。”聂瑶珈抚着它顺滑的毛,迅风很温顺的不动弹。

    “它居然让你碰,其它人想靠近都很难呢,所以饲养起来很麻烦。”栾倾痕在马儿的另一边说。

    “它和我有缘吧,也可能是它的灵极好。”聂瑶珈笑笑,又说:“等你秋猎回来,能让它陪我几天吗?”

    栾倾痕一本正经的问:“它陪你?那你将我放置何处?”

    聂瑶珈被他无理取闹的话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太离谱了,居然和马儿吃醋!

    秋风萧瑟,叶子有些泛了黄。

    栾倾痕一身便装,与些皇亲国戚,还有大臣等去了秋猎围场。

    乱马奔腾,以栾倾痕为首,奔驰在宽广的草地林间,马上雄姿,尽收眼底。

    薜晚秀悄悄从拈花楼走出来,小心的看了看四周。

    聂瑶珈醒来时,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拈花楼内,送你最珍贵的东西。

    洗梳过后,她跑向拈花楼,将房门合上,首先闻见一股奇异的香气,她没有在意,看到桌上的玉佩,又压了张纸条:这块沁雪玲珑玉,.517z.是母妃留我的珍贵物品,送给你,因为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

    聂瑶珈不禁笑了,栾倾痕也许是说不出口这些话,才用信件的方式。

    她放下信,身体忽然传来燥热,她觉得没有力气了,脑袋也开始不灵活了。

    薜晚秀躲在树下,攥着衣角,惶恐不安,聂瑶珈啊聂瑶珈,中了媚药你会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不在意的,主上秋猎要到下午才回来,看你的造化了。

    聂瑶珈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她跌倒在地毯上,想爬到门口开门叫人,可一丝力气也用不上了,她盯着桌上的炉香,才知道被下药了,她不是没学过,这是媚毒吧,常用在青楼里。

    怎么办,此毒不与男子交和,便有生命之危,她在地毯上翻来覆去,难受得快要不行了,她握住桌腿,拼尽力气摇它,吱吱的声音时有时无。

    万一没人听见,她会死在这里吗?可万一有人听见了,上来的是个男人怎么办,那也要来个俊点的……呸呸呸,不能被被药物迷惑自己,清醒点清醒点。

    骆殿尘边走边看着手里的玉戒,是薜晚秀刚刚还给他的,他不甘心,什么样的女人不被他驯服,聂瑶珈也不例外,现在,他愿意用曾经所有的女子换她一个,只要她!

    经过拈花楼下,握紧玉戒,去浮尾找她吧,送过一次,可以再送一次,他还要告诉她,雪浓的事情。

    墨亦经过拈花楼,听见上面有声音,步上楼梯,走到门前……

    黄昏时,聂瑶珈一丝不挂的躲在被子里,脸红红的回想发生的事情,抬眼看一眼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头发弯弯的缠绕在光洁的背上。

    好丢人,聂瑶珈拉上被子捂到鼻子处,两只眼睛转着。

    就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听见门开了,当时她已经认不出谁是谁了,上前抱住那个男人,乱亲一通。

    当时的栾倾痕被吓了一跳,将炉香烧灭。

    他本不愿这样占有她的,毕竟并不是出于她自愿,可是,定力再好的他而言,却难以抵抗聂瑶珈的吻和爱抚。

    他拉开她,“幸好我来了,不然你……”他看着她迷离的双眼,开启的唇迎向他,他便将她发上的钗取下,青丝如瀑布般泄下。

    聂瑶珈解开他的玉带,褪下他的衣服,双手抚在他背上。

    栾倾痕同样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爱抚,亲吻,一寸寸肌肤也不放过,双手探索着她的秘密之地。

    ……

    聂瑶珈将被子全盖住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对栾倾痕啊,尤其是后来,彼此交缠,他有力的冲入,一次次不停断,她不知怎么的欢吟起来,他伴着低吼,两人鱼水浇欢,旖旎无限。

    栾倾痕披上衣服,敞露着前,将玉佩放在她枕边,坏坏的笑道:“这样会憋坏身子的。”

    聂瑶珈稍稍拉下被子,一看见他,便又羞得的拉上被子。

    “没想到……我的皇后这样羞涩,让我觉得我欺负了你。”栾倾痕拉下被子,让她面对他。

    “当然……我又没有这样做过,你有过很多经历啊,自然不会害羞了。”聂瑶珈气他笑话她。

    栾倾痕勾起她的下巴,深情凝视着她,“可只有你才是我最想要的,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要了这么多次。”

    “不要说了……丢脸死了。”聂瑶珈想起他要了她数次,马上打住这个话题。

    她起身用被子挡着自己,“你不是秋猎去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若不是他回来,她不是死,就是稀里糊涂的跟别人了。

    “是迅风。我本来骑的好好的,可它像疯了似的往回跑,我只有被它带回来,没想到回到里,它跑到了拈花楼下,我刚下马,就看到墨亦从楼上走下来。”

    “迅风!原来是它救了我,好神奇啊。”聂瑶珈觉得马儿如此有灵,还挺神的,真没想到。

    “现在想来,墨亦才真正让我后怕,他差一点要进来了,大概他有自知之明吧,拈花楼我一向不喜欢外人到这里。”栾倾痕攥紧手心。

    聂瑶珈点点头,瞄见他前有抓痕,伸出胳膊,一看,好多的……吻痕啊。

    栾倾痕将玉佩戴在她脖子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她留下的玉佩,一个是你。”

    聂瑶珈盯着玉佩,抬眼问道:“你说你的母亲仍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不是恨她吗?”

    “恨,当然恨,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宁死也不选择告诉我我的身世,宁愿死也要抛弃我,可是在这之前,我是爱她敬她的。”

    聂瑶珈搂过他,“有我陪你,我永远不抛弃你。”这个承诺,不是轻松许下的,心里坚定不移认定了他,认定了这份感情,她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栾倾痕似乎很乐意听见她这样说,低眉看见她光滑的背,双手探进被子里,“现在天刚黑,不如……我们继续吧。”

    一个扑倒,两人在被子里乱成一团。

    谁主沉浮 105

    105(2063字)

    清晨 浮尾

    聂瑶珈独自沐浴,她可不想让女看见身上的吻痕,不然里又要刮一阵风。

    穿上衣服,颈上的痕迹还是掩饰不住,她想了好多办法都不行。

    看着铜镜里的脱俗女子,聂瑶珈心想:谁,谁要害她?栾倾痕说可能是薜晚秀,但幸好成全他,不想再追究。

    她也理解薜晚秀的痛苦,守着爱的人却不能相爱,没有一个女人的心态能好下去的。

    突然,铜镜里出现另一个人影,聂瑶珈瞪大眼睛,转身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骆殿尘。

    骆殿尘先是看到了她颈上的吻痕,眼中充满杀气,他觉得这些吻痕扎眼极了,不禁握紧了双拳,发出清脆的骨骼声音。

    “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是否还好。”骆殿尘隐忍着,声音很低。

    “那谢谢了,我想你可以走了。”聂瑶珈绕过他身边,走到客厅倒了杯水。

    “我很快要离开卉国了,你知道吗?栾倾痕已经和沁国交涉过了。”骆殿尘随她来到客厅,在她面前盯着她,尽量忽略她颈上的吻痕。

    聂瑶珈一怔,栾倾痕真的要骆殿尘离开?会是因为她的原因吗?他不怕两国交战吗?她面色有些凝重,轻轻道:“恭喜你了。”

    “我不需要你的祝贺,因为你会随我走。”骆殿尘的语气是肯定,非常的有信心。

    “哼,骆殿尘,那只是你的想像罢了,我的脚长在我身上,我的心会指引着我选择的方向,不是你能做决定的。”

    骆殿尘摇着头,握住她的双肩,逼视她的双眼,他的心几乎有些崩溃了,“你不要守在他身边了!他心里最爱的人是雪浓!你知道雪浓一直存在你们之间吗?”栾倾痕有什么好!等他回到沁国当上皇帝,一样可以给聂瑶珈现在的一切。

    “雪浓,只是一个过去,我与倾痕才是走到未来的,你不要拿她来扰乱我们。”聂瑶珈冷冷的道。

    “你错了!你知道栾倾痕一向喜欢拈花楼吗?因为那里是他和雪浓的秘密小筑,在里面他们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就算雪浓不在的这些年,他一直不喜欢外人进去。”

    聂瑶珈听完,正眼看着骆殿尘,记得栾倾痕因为筱妃和司徒冷的事把拈花楼的家具都换掉了,因为他觉得脏,原来是不想污染了他与雪浓的秘密之地。

    那昨天他们发生的事情,不是太讽刺了吗?她闭上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栾倾痕,为什么要在拈花楼里与她温存。

    骆殿尘拥住麻木的她,“只有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求你珍惜一次好不好,我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样哀求。”

    聂瑶珈木然的被他拥在怀里,她有种预感,会离开栾倾痕,不再是他的唯一,成为彼此的一个曲而已。

    骆殿尘将玉戒戴在她手指上,“它属于你,不许你再把它扔掉。”

    聂瑶珈背过身去,“谢谢你说了这么多,你可以走了。”

    骆殿尘离开,他相信,只是需要时间来征服她。

    拈花楼

    聂瑶珈推开门,仔细的看着屋里的一切,凭着记忆她觉得只有那张床架没有换,她抚着架子,视线无意间看到床架下方有什么划痕。

    蹲下近看,一个刻的是栾倾痕的名字,字体很美,也工整,而另一个刻着雪浓,字体较丑,可见识字不多。

    两个人一起刻下名字,紧紧靠在一起,而昨天,栾倾痕在这张床上与她缠绵,爱抚……

    聂瑶珈坐在地上捂着脸苦笑,有些事情为什么总是发现的太晚,让人悔恨不已,痛苦纠结呢。

    八月十五团圆节

    今天不仅是节日,更是两国交换质子的日子。

    栾倾痕,聂瑶珈乘着龙辇与凤辇,两千兵紧随其后,而沁国也同样派了大臣带着两千兵,他们定在两国交界处。

    凤冠沉重在头上晃动着,聂瑶珈端坐在辇上。

    栾倾痕侧脸说:“今晚到拈花楼,朕有惊喜给你。”

    聂瑶珈听了,没有表情,目光深沉,暗想:倾痕,即使你给的惊喜再多,可那里刻着你们的名字,充满了你们曾经的回忆,一切都成了徒然。

    两国终于相见,栾倾痕挥手,两名侍卫随同骆殿尘从后面的队伍中走出来。

    而沁国见了人,将栾沛昕带出来,同时还有一名女子,她身着蓝衣,容貌清丽脱俗,眼睛看着栾倾痕时,总是充满温情。

    聂瑶珈猜想她就是雪浓吧。

    骆殿尘与栾沛昕擦肩而过,这一瞬间,他们都等了好多年。

    骆殿尘回到沁国队伍中去,露出邪肆的笑容,对栾倾痕说:“依你的要求,带来了雪浓,你可会答应我的条件?”

    “三皇子,朕带了无数珠宝和黄金换区区一个雪浓,难道你不心动吗?”栾倾痕步下龙辇,朝前走了几步,姿态高傲且充满霸气。

    聂瑶珈下了凤辇,正巧与雪浓的视线交融,又很快的回避。

    骆殿尘将雪浓推给身边的兵将,说:“本皇子不稀罕什么黄金,既然皇上你不想换,我现在就把她赏给我的士兵们。”

    栾倾痕的眸子一紧,“三皇子,何必为难她。”

    “哼,我们沁国就是有福共享,将士们!还不快快享用!”他的嘴角是得意的笑,他就笃定栾倾痕舍不得的。

    几名兵卒将雪浓拉到他们中间,贼笑不止,有人大胆她的身子。

    雪浓眼里含泪,她宁死也不要在栾倾痕面前被人羞辱,取下头簪就要刺入喉咙。

    “不要!”栾倾痕及时阻她的动作,对骆殿尘说:“任你开其它条件都可以,你再考虑一下。”

    “没有考虑的余地了,我要的只有她,你换还是不换呢?”骆殿尘接着吩咐士兵:“将雪浓的手绑起来,省得她要自杀。”

    栾倾痕侧脸看一眼聂瑶珈,她会怎么看待雪浓的出现?今晚再对她解释吧。

    聂瑶珈问:“皇上看我做什么。”

    栾倾痕没想到她这样问,淡淡回答:“没事。”

    (话说,这回要虐虐啦,大家要顶住。)

    谁主沉浮 106

    106(2060字)

    骆殿尘一个手势,几名士兵撕破雪浓的衣服,露出香肩,丝毫不顾她已泪流满面。

    “住手!若再碰她一下,朕要你们今天有去无回!”说着,栾倾痕的手掌聚集凝气,杀气笼罩着周围。

    骆殿尘拉过雪浓,用她挡在身前,量他不敢下手。

    “皇上,你太难说话了,本皇子只是想请皇后到沁国做客,你要做个决定才行啊,不然,我的士兵们可安奈不住了。”

    栾倾痕收起掌,思索了良久,直视着聂瑶珈。

    聂瑶珈回应他的眼神,但不说话。

    栾倾痕挣扎痛苦的眼神,她装作看不到,收回目光,看向别处,用心在看他如何的选择,是她,还是雪浓。

    骆殿尘一看有希望,便再度威胁,“雪浓,你看皇上不要你了,还不如跟我的士兵们好。”

    雪浓流着泪对对面的栾倾痕说:“不要受制于他!皇上,我一条贱命不值得您为我为难,雪浓纵是一死,也毫无怨言。”她笑着看栾倾痕,希望在死之前能给他一个笑容,让他记住的也只是笑容而已。

    雪浓就要咬舌自尽的时候,骆殿尘用自己的手背阻止她的轻生,雪浓咬着他的手背,恨得用力咬,直到血流不止。

    “咬吧,如果你死了,我的希望就全没了。”骆殿尘一点不顾手上的伤痛。

    点了雪浓的道,将雪浓再度推给士兵,他们在她身上索着,有人忍不住亲她的颈了。

    雪浓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栾倾痕再次看向聂瑶珈:“皇后……”

    聂瑶珈直直的看着雪浓被羞辱,没有想到,骆殿尘为了她,放任士兵们做这种难堪的事情。

    她看着栾倾痕,“你是希望我去沁国?”

    “朕……并不希望。”栾倾痕察觉她似乎误解了什么,开始正视她的态度。

    “那我就不能去不是吗?”她挑眉反问,虽然平淡的问,可是心已凉透了。

    栾倾痕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态度,“瑶珈……”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力。

    聂瑶珈盯着他,眼底泛着水雾,她笑了,大声说:“就让我来作主吧。”

    她指着沁国几名兵卒:“你们给我住手!放了她。”

    沁国兵卒一听,为什么要听她的呀,可又被她的威严吓了一跳。

    骆殿尘吼道:“还不照做!”他这一吼,那几名士卒忙散开,将雪浓送到前面。

    栾倾痕拉住聂瑶珈的手,“你要做什么。”

    “做你心里的决定。”聂瑶珈推开他的手,眼睛无神,绝望的看他一眼,一步一步走到沁国队伍那方去。

    走到中间时,雪浓也被放了,她们面对着面,雪浓流着泪:“皇后……我对不起你……”

    聂瑶珈只笑不语,将处层的衣服脱下为她披上,轻轻说:“回去吧。”

    摘下凤冠,青丝落下,聂瑶珈单手扔掉凤冠,对栾倾痕说:“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卉国的皇后。”

    栾倾痕怔住,他的心在听她说这句话后就被掏空了,她是认真的?她眼中为什么找不到半分留恋了?是他伤害了她吗?可是这是权宜之计,他怎么会轻易让她离他而去呢?

    骆殿尘笑着将聂瑶珈拉到怀里,用目光对栾倾痕说,他胜了。

    栾倾痕的眼里只有聂瑶珈的背影,她都不会难过,回头看他一眼吗?

    雪浓跪在地上,“谢皇上救命之恩,雪浓无以回报……”此时她已痛哭流涕。

    “起来,你们回去吧。”他示意栾沛昕一个眼神,让他带领兵马回。

    栾沛昕点点头,了解他还有事必须要做,带领所有人离开。

    同时,沁国也返回,聂瑶珈进了一辆致的马车,扬尘而去。

    沁国必经之路,道路宽敞,队伍一直向前进。

    骆殿尘不时的回头看马车中的聂瑶珈,嘴角总是露出笑容,终于,他的地位和想要的女子都得到了,回后,他要封她为妃,将来他夺得帝位,她同样是一代皇后。

    栾倾痕能给她的,他骆殿尘同样能给。

    聂瑶珈坐在马车里,她之前对栾倾痕说过的诺言,永远不离弃他,可是方才他的眼神,却已经将她放弃。

    她也同样可怜雪浓的遭遇,只是栾倾痕的舍,一手毁了她本就不安的心,她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是痛还是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眼泪还是不止的淌下,控制不住。

    突然黄沙四起,迷了人们的眼睛,待平静下来,沁国队伍看到前方路中央站着一个修长身材的男子。

    骆殿尘骑着马指问:“你是什么人。”他仔细的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只是背对着他们的,但微侧的脸可以看到脸上是一张白色的面具,面具上雕琢着妖娆的血红花纹,暗红色的披风被风灌满,发狂似的在身后咆哮,他头上戴上披风的帽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绝非简单的人物。

    不知从哪里出现了数百人包围了沁国的人,这数百人全部是红色衣服,刀剑不一,他们也都蒙着面容。

    骆殿尘冷哼一声:“原来是不毁的人,怎么敢在沁国地方上胡来!还敢和沁国皇对抗!”他心里也没底,虽有两千兵马,但听说不毁的人杀人很有一套。

    江湖上的不毁,虽然不做杀手这一行,但是只要他们想杀的平常人,无一能逃脱他们的刀剑下,里面的人功夫都不相同,令人难捉。

    戴面具的人没有动,骆殿尘生气的说:“你们不会是给卉国皇帝办事吧,想来抢人?”他回头看一眼聂瑶珈,断定是冲寻她而来。

    聂瑶珈看着前方的面具男子,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不毁的人吗?或是他正是不毁传说中的主?

    其它红衣人一拥而上,瞬间便杀了许多沁国兵卒。

    神秘面具男子利落的转身,手指直指马车中的聂瑶珈,动作雷厉风行。

    聂瑶珈看着面具男子,想望进他的眼睛里,却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真的是栾倾痕派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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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107

    107(3108字)

    骆殿尘抽出宝剑,看来难免一战了,冲向面具男子,直指他的心脏。

    面具男子一挥手,似有万剑般集于掌心,然后便见到一片片无柄的无形连续剑向骆殿尘。

    骆殿尘闪过去,但是那无形剑削掉他一侧的头发,他不禁感到后怕,没有想到面具男子的武功这么厉害,莫非是不毁的灵魂人物,他们的主吗?

    面具男子步步直逼马车,骆殿尘跳下马,比他先一步进入马车,按动马车内的暗钮。

    聂瑶珈就见马车的顶上还有四周都冒出一片铁,只有前方铁片留有喘息用的小窗子,她看见面具男子一愣,双手做了几个动作,一股凝气攻向马车的铁片。

    聂瑶珈只感觉马车有所动摇,但铁片毫无动静。

    骆殿尘从窗口笑着说:“你若再用功力,只怕走不出沁国国界了,这是我用玄铁打造而成,就是防着栾倾痕反悔而准备的,我知道他不是个轻易死心的人。”

    面具男子不信,坚持着用功力想把铁片打碎。

    “你疯了吗?别说你打不碎这玄铁,就是打碎了,我与瑶珈也会死在碎片崩裂之时,你怎么回去交差?还是回去告诉你们皇帝,他和瑶珈只是一段有缘无份的爱,今后有我比他更疼爱瑶珈。”

    面具男子的动作缓缓停下,落莫的站在马车前方。

    聂瑶珈从窗口看着他,神色淡然,“谢谢你来救我,不论你是奉命还是出于什么原因,若你真的是奉命而来,请你回去告诉栾倾痕,我聂瑶珈……与他再无瓜葛,他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再反悔,就算是你将我救回去送到他面前,我与他之间,也总有一道裂痕,无法修补。”

    面具男子像是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似的,双拳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又握紧。

    终于一挥手,红衣人全部消失不见,如同一场戏法。

    有兵卒冒死来驾车,其它的残兵跟随上,越过面具男子的身边,绝尘而去。

    队伍进入皇的通道,洁净的道路很平坦。

    皇城门前,排满了迎候的队伍,大臣,皇亲等,一见马车奔来,都整理官服,准备迎接。

    骆殿尘开启马车的机关,铁片便抽离,他先下车,不理涌来相迎的官员们,双手接聂瑶珈下车。

    迎接的人们看着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倾国绝色,想必又是三皇子的新宠,但三皇子从来没有对一个宠妾这样小心翼翼。

    聂瑶珈看了一眼人群,抬头看一眼城门上写着硕大的字:沁国

    她当真的要在这里吗?以什么身份?一切都没有什么打算,可是离开了栾倾痕,她身在哪里都是一样。

    骆殿尘先谢过大家的迎接,客套道:“车马劳顿,我们先去看望父皇,再好好休息。”

    人们连连称是,虽然三皇子几年不在沁国,可是皇上在他去卉国后一直苦苦挂念,说不定留着一口气在等他回来呢。

    今天的皇子,说不定是明天的皇帝,他们小心的附合着,不敢怠慢。

    骆殿尘带聂瑶珈穿过游廓,花园,庭院楼阁,层层庑殿高耸而立,与卉国基本是相同的,只是这里没有一棵海棠花,只有颜色鲜艳的芍药。

    来到一个叫沉华的殿,站好的两排女候在那里,见了他们二人齐齐下跪行礼。

    以前在浮尾,除了小安子,她很少用女太监侍候,太多的人她生活的不自在,看来,这些人全是骆殿尘的安排。

    “把这些人全都彻了吧,留一个安静的丫头就可以了。”聂瑶珈淡漠的说。

    骆殿尘点了其中一个丫头的名字,“青兰,你留下,其它人退下吧。”

    一个年纪较小的白净丫头停在原地,其它人依次退下。

    骆殿尘微笑着说:“这里就是你的寝,我有时间会来看你,噢对了,晚膳过后,陪我去看望父皇吧。”

    “骆殿尘,你安排寝,又要我陪你看望皇帝,你拿我当你什么人?”聂瑶珈问他,她是被迫来的,并没有答应过他什么吧。

    “是未来的皇妃身份,不然你以为呢。”骆殿尘说得极其认真,日久见人心,他会让她爱上他的,说罢转身离去。

    青兰上前行礼:“青兰侍候聂小姐更衣梳洗吧。”她见聂瑶珈穿着凤凰长袍,但并不是沁国的样式,猜想到她之前的身份也尊贵无比,不敢怠慢。

    聂瑶珈摇摇头,对骆殿尘的一厢情愿无可奈何。

    卉国 入夜,拈花楼

    从楼梯上缠绕了许多锦簇的彩绸,像落在凡间的彩虹一样缤纷美丽,殷红的地毯蜿蜒至楼上,门是敞开的,那里面点满了烛光,莹莹刺眼,墙上贴着烫金双喜字,大红的绸缎将屋里点缀的如同新房。

    栾倾痕呆滞的坐在床榻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为什么快乐要这么短暂,卉国的皇里少了聂瑶珈的存在,他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混混沌沌,整个人也像被掏空了似的无力,连握起拳头的力气都消失了。

    他没有想过让她离开他身边,只是作一个权宜之计救下雪浓,他会再救回他,可惜,低估了骆殿尘做的防范,悔恨的痛苦不断冲击着心,尤其眼前总是浮现聂瑶珈摘下凤冠时的眼神。

    她就那样把他的爱否决,临走时那漠然置之的眼神他挥之不去,想起一次,心就痛一次,最痛苦的时候眼底也氤氲着雾气。

    有什么办法让她明白,他从来没有将她放弃过,因为他深深知道,她已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舍弃她,就是杀死了自己。

    可她的子刚烈,一旦认定的事情肯定不会再给机会。

    看着拈花楼的布置,他本来想今晚要给她一个简单婚礼,当初册封皇后那天,他没有拿出半分诚意,所以,他想补救一场婚礼,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这里没有了她,只是一间普通的小楼,要来何用?

    临走时,挥掉了蜡烛,身后燃起熊熊大火,有人大喊着火了,救火……

    嘈杂的一切,他都听不到了。

    沁国

    骆殿尘特意来找聂瑶珈,青兰已为她换上一件紫衣纱裙,梳了发髻。

    她麻木的被骆殿尘的牵走,来到钟轩殿,聂瑶珈看到床榻上病重的沁国皇帝骆天普,他虽容颜已老,但眉眼之间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长得很英俊。

    他见到骆殿尘,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皇儿,来,让朕好好看看。”

    骆殿尘上前跪在地上,眼中闪着晶莹泪光,“父皇,儿臣回来了。”他紧紧握住了父皇苍老的手,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他尽做儿子的孝心。

    “委屈你了……咳咳……这位是……”他看着姿色绝美的聂瑶珈问骆殿尘。

    骆殿尘起身牵过她的手,“父皇,她叫聂瑶珈,是要陪儿臣走完一生的女人。”

    骆天普笑笑,看来儿子终于找到了真心爱的女子,看到他很珍惜这个聂姑娘,也就安心了。

    聂瑶珈还是识大体的,尽管想否决骆殿尘所说的话,还是没有当场反驳,“瑶珈见过皇上。”

    骆天普点点头,目光瞥见她前挂着玉佩,眼底有明显的触动,他说:“殿尘,你先退下,朕有话要和聂姑娘说。”

    骆殿尘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父皇接受了她,笑着走出了屋内。

    “你坐下,朕有些事要问你。”

    “皇上请问。”聂瑶珈坐在椅子上,与他面对面。

    “你佩戴的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聂瑶珈拿起玉佩,原来它还在,忘记将这个还给栾倾痕了,“这……这是卉国皇帝送给我的。”

    “什么!你是卉国人?是他的什么人?”骆天普有些激动,连续轻咳几下。

    “一天之前,我曾是他的皇后,后来被迫随骆殿尘来到这里,不过现在,我对卉国没有留恋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说得有些落漠,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骆天普惊讶,“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哎,这块玉叫沁雪玲珑玉,当年我送给了最心爱的女人”

    聂瑶珈迷惑起来。

    “你回头看墙上的画。”

    聂瑶珈回头,墙上的画中是一个女子,绝代佳人,倾城国色,看着居然像极了阮秀芜。

    意识到这一点,她全身不禁打个冷颤,难道,阮秀芜曾是沁国中的人?那么,栾倾痕的身份会是……

    她不敢往下想了,回头看着骆天普,希望他能解开迷题。

    “她曾是朕的妃子,但朕当年不满联姻,所以冷落了她,一直宠爱殿尘的母妃,所以她后来认识了隐藏身份的卉国皇帝栾祖祺,还与他相爱相许。

    只到她离开朕,朕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曾多次去找她,我们三人一直纠葛了许多年。

    她曾进过卉国皇,却因为卉国皇室不接受她,又离开。

    后来她怀有身孕,我想将她重新纳入中,她却不肯,生下孩子又被栾祖祺带回里,成为太子。

    “皇上说得太子……就是栾倾痕?那他是……”聂瑶珈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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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108

    108(2124字)

    “皇上说得太子……就是栾倾痕?那他是……”聂瑶珈忍不住问。

    “我想,他应该是朕的皇子。”

    聂瑶珈听了,怔了好久,栾倾痕姓骆?是沁国的皇子吗?太离谱了!那骆殿尘与他启不是兄弟?

    骆天普继续说:“当时栾倾痕的身世引起一阵风波,他们都逼问秀芜,她宁愿跳崖也没有说出来,令我悔恨终生。”

    “皇上,恕我冒昧,我觉得栾倾痕……也许是卉国先帝的孩子。”聂瑶珈没有依据,但是他真的看不出来栾倾痕与骆家人有哪里像,而且她见过阮秀芜,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还没有这样简单。

    “噢?朕也曾想过,但是当时大约有半年时间,栾祖祺被他母后禁足,不得出见她,后来怀有倾痕,这说明并不是他的孩子,朕如今也不会考虑太多了,今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看一眼倾痕。”骆天普的眼角落下泪水。

    聂瑶珈看着一个老人如此怀念‘儿子’,她不忍,说:“他长得很俊美,有时柔美得比女子还要漂亮,但身上又不失男人的霸气,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头发还有弯弯的,还有……他长得高,身材修长,至于喜欢吃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说起他,想起他,心里又泛着隐隐的疼,口闷闷的。

    眼睛开始模糊,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思念,这不是!

    “你爱他,朕看得出来,聂姑娘你放心,朕有办法让骆殿尘不为难你,你不会成为沁国的皇妃的,朕在这里承诺于你。”

    骆天普怎么能让另一个儿子的皇后嫁给自己身边的儿子殿尘呢?

    他欠秀芜,欠栾倾痕都太多了。

    “聂姑娘,朕希望有一日,你可以选个时机告诉倾痕他的真实身世,沁国永远欢迎他的到来。这块玉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然秀芜怎么会留给倾痕呢?”

    “就算他信了,可是沁国人能接受他吗?卉国怎么办,您是想他放弃皇位吗?”

    骆天普摇摇头,“卉国不止他一个皇子不是么,朕已经有一道密旨,藏在朝殿的牌匾后,万一发生意外,希望你能出来主持大局。”

    那个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聂瑶珈很难想像,“皇上为何如此信任我?”

    “因为你是殿尘第一个带到朕面前的女子,可见你在他心中绝非一般地位,只有你,能让他动摇,只有你的劝说,他才会接受这一切。”

    “好吧。我答应您。”

    骆天普像是完成了所有心事一样,微笑点点头,“对了,几天后朕令中办了一场迎接三皇子的晚宴,到时你也出席吧,朕身子不行,可盼你们玩得尽兴。”

    “谢皇上厚爱,那,瑶珈退下了,皇上您好好休息。”她行了行礼,悄悄的退下。

    卉国

    雪浓身着一身素衣来到景心殿,看见满地的狼藉,不禁收拾起来。

    躺在椅子上的栾倾痕没有看她,冷冷的说:“出去。”

    “都是雪浓的错,可皇上您不能这样下去。”雪浓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收拾满地的纸张,上面写满了一个同样的名字:聂瑶珈。

    雪浓知道,栾倾痕爱那位皇后,从交换质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朕要自己静一静,都出去!”他再次不耐烦的下令,雪浓也不例外。

    雪浓跪在地上,“求皇上保重龙体,因雪浓犯下的不可挽回的错,雪浓就做牛做马来弥补吧。”

    栾倾痕闭上眼睛,下巴已有淡淡的胡须,头发也散乱着,活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太后此时赶来,见他削瘦模样,心疼不已,眉宇间又是无奈。

    “倾痕,你要振作,我听到你亲自烧了拈花楼的时候,真的了解到你的痛心。可是倾痕,你要好好保重身子,说不定哪天皇后会回来的,你身子先垮掉怎么见她呢?对不对。”太后想用激将法劝他。

    栾倾痕摇摇头,目光呆滞的盯着一处地方,“她不会回到我身边的……她离开的时候那种眼神,我就知道她误会我的心,她不会回来了……”声音像个没有依靠的孩子般,令太后听了心痛极了。

    雪浓静静退下,靠在门外无声的哭泣,多年后回来,栾倾痕的生命里已经有了那么重要的女人,可惜不是自己,也许,当年的他对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却不成称之为爱。

    太后上前抚他憔悴的脸,泪流下来,“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磨自己,你还有母后,还有卉国啊。”

    栾倾痕这些再也听不进去,他神恍惚的说:“朕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让她回到我身边才行,对,一定要行动……”他起身开始翻乱着找奏折。

    太后看到他这样,不禁长叹,无奈的离开。

    栾倾痕翻乱了奏折公文,滑落在桌底下,躺在冰冷的地毯上,一只手正好落在写有聂瑶珈名字的纸上,手指轻轻抚,最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沁国

    病中的皇帝命人举办了一场为三皇子骆殿尘接风的晚宴,各部大臣都出席。

    又加上团圆节那天因为皇帝病重的原因,没有敢带头张头结彩,如今这晚宴就像弥补之前的节日,中花园内布置了许多花灯,还有灯迷可以猜。

    大大小小的官带着家眷和千金小姐们在花园中穿梭,欢声笑语,酒鱼香。

    骆殿尘一身黄色锦衣,华丽炫目,足可见他真的不同于往日的质子了,聂瑶珈见他的时候就是这样觉的。

    “瑶珈,你怎么还不换衣服,青兰,还是快点!”他特地来接她一起去晚宴的,来了却见他没有换衣服。

    青兰刚拎起衣服,聂瑶珈阻止了:“不必了,你不觉得这件衣服不太适合我吗?上面绣的凤纹,我怎么能穿呢,如果三皇子诚心约我出席,我想朴素的打扮就可以了。”

    骆殿尘握住她的肩,紧紧凝视着她,“我想想大家正式介绍你啊,你怎么不懂我的心呢?”

    “我早就懂你的心了,可是三皇子不能一厢情愿吧,我虽不再是卉国皇后,但已经是嫁过人的女人了,还望三皇子顾及自己的名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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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109

    109(2107字)

    “我不在乎!还有,别叫我三皇子三皇子!”骆殿尘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了,沉默了一会儿,退让一步,“好吧,你就这样与我去晚宴吧。”

    聂瑶珈这才与他一起去了花园。

    众人见到骆殿尘一来,纷纷上前又是祝贺又是说好听的祝福,但他们同样注意到聂瑶珈,对她的猜测议论纷纷。

    聂瑶珈坐在骆殿尘的一侧座,她打量过众人,不理会他们好奇的眼光,后来觉得脊梁骨发凉,转过头一看,一堆美女正怒视着她,眼里的妒意像一把把箭冲她而来。

    聂瑶珈挑高眉,自斟了一杯酒,痛快饮下。

    身后有一位挺出头的女子,上身是粉色衣服,下身是淡黄色裙子,容貌艳丽,身姿婀娜,她叫菊香,是曾经骆殿尘宠爱过的妃妾。

    她坐到骆殿尘与聂瑶珈中间,有意的挤兑,声音娇嗔的问骆殿尘:“三皇子,您不在沁国的日子,我们一直恪守妇道,相亲相敬,姐妹们等了您这几年,说不尽的思念啊,您回来了,我们可要讨赏啦。”

    说完,还回头朝聂瑶珈翻一个白眼。

    骆殿尘看看聂瑶珈,多希望她有些反应,可惜没有看到她一丝的表情变化,只顾在那里喝酒。

    “好,都赏。”他也没有心情与她们逗乐了。

    曾经,他拈花惹草,睡在女人香,丝毫不介意外界人的眼光,人家都传他是风流种子,他也以为这一生会和无数女人纠缠不断,可是出现了一个聂瑶珈,将他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他觉得其它女人一点也没有意思,不想和她们浪费过多的心思。

    菊香开心的笑了,没有看出骆殿尘的情绪,侧过脸去,对聂瑶珈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这位是谁?三皇子带回来的奴婢?”

    其实看她的样子和气质就知道不是奴婢,她故意讥笑她。

    聂瑶珈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翻了一个大白眼。

    菊香一瞪眼,怒道:“好啊你,居然对我如此不敬!”抡起头掌,使尽全力要对她掌掴。

    骆殿尘握住她的手臂,脸上没有表情,手上却在用劲,只听到菊香的惨叫“三皇子饶命,我的手臂快要断掉了!”

    骆殿尘本不听她的求饶,一直用力。

    众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都看到骆殿尘神色不对,再说为一个菊香求情,也捞不来好处。

    菊香痛得额上直出冷汗,她哭着向聂瑶珈求情:“我不敢啦!这位姑娘你行行好,救救我!”

    聂瑶珈看也没看她,继续饮酒,冷淡的说:“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咯”一声,菊香的手臂断掉了,手像脱节一样垂下,整个皇都能听到菊香的惨叫声,很快,她痛晕过去。

    身后的妃妾们都吓得缩在一块。

    众人更是哑口无言,公公们马上眼尖的过去拖走菊香。

    骆殿尘站起来:“大家的好意,本皇子心领了,希望大家玩得尽兴,还有,这位聂小姐是我的重要客人,谁敢动她,就和这个女人的下场一样。我们先离开了。”他拉起聂瑶珈匆匆离开。

    回到沉华,聂瑶珈甩掉他的手,“你还是回席上吧。”

    “你这是为了我好,还是不想让我出现在你面前?”骆殿尘略有些生气。

    “骆殿尘,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你不要抱有希望,无论你怎样的付出,都不会得到任何回报。”

    “我不信,人的心会随着时间改变的,现在也许你接受不了,但今后,我有信心让你爱上我,当初你和栾倾痕不是也同样没有感情吗?为什么我就不行!”

    聂瑶珈摇摇头,“那不一样。”

    “不管你说什么,我会请父皇为我赐婚的,你就等着做皇妃吧。”他快步迈出沉华。

    青兰从屏风后走出来,“小姐别难过,其实三皇子是疼爱您啊。”

    “我就像一杯注满的水杯,他就像外来的水想倒入杯中,但是却只能往外溢,杯子里是有限的,本容纳不了,也无法容纳。”聂瑶珈看着桌上的杯子不禁打了这个比喻。

    青兰疑惑不解,天真的问:“那把杯子里原来的水倒掉,不就可以了吗?”

    “要倒掉杯子里的水,杯子就要翻天覆地,怎么容易倒得掉呢?”

    青兰有些明白了,她太好奇,又怯怯的问:“那您杯子里的水……不是三皇子,是谁啊。”

    聂瑶珈怔住,她握住桌上的杯子,将水向外泼去,说:“瞧,杯子空了。”然后手一松,杯子落地,四分五裂。

    聂瑶珈一哆嗦,转身去了卧房。

    青兰打扫着碎片,“水没了,杯子……也碎了。”她摇摇头,似乎是懂些,又似乎不明白。

    第二天,聂瑶珈在青兰的陪同下四处逛逛,走到汉白玉桥上时,正巧碰见了骆殿尘的几位妃妾,她们一见是聂瑶珈,马上紧靠在边上为她让路。

    聂瑶珈走了几步,又停步,对她们说:“我不会在中留很久,你们也不必这样畏惧我,别拿我当吃人的老虎,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妃妾们互看一眼,连连点头。

    聂瑶珈继续走,听见游廊上的几个女在说话。

    “药膳房来了一个好帅的男子噢,可惜只是个端药的。”

    “端药的怎么啦,看他玉树临风,如果是我,我一样嫁这样的男人。”

    “真不害臊,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卉国皇帝要来啦!”

    “为什么呀!咱们两国不是一向不和吗?”

    “听说,卉国想联姻,至于给哪个皇子联姻就不知道了。”

    “那也不用皇帝亲自来呀,好奇怪啊。”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能看到卉国皇帝哎,听说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呢。”

    “最近这是怎么了,药膳房一个,咱们三皇子一个,还有卉国皇帝可以瞧,真是美男扎堆喽。”

    ……

    聂瑶珈愣在原地,栾倾痕要来沁国?会是为了她而来吗?她苦笑,当初舍弃她的是他,现在弥补一切,都太迟了。

    她害怕,如果再接受他,有一天会再被他舍弃,有一有二就有三,谁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她也一样。

    骆殿尘在自己的纵云内,扔掉快报奏文。

    谁主沉浮 110

    110(2116字)

    “好一个栾倾痕,居然还不死心,暗得不行,来明的?哼,想为我安排联姻,我先你一步迎娶皇妃,看你能如何,只怕你来的时候,我已美人在怀,哈哈哈,真想看看你愤怒的样子。”

    他起步去了钟轩殿,立即请父皇赐婚。

    谁知,病重的骆天普居然能坐起来了,他笑着看着吃惊的骆殿尘:“父皇这两天身体好些了,可能是要见到卉国皇帝的原因吧。”想到能见到栾倾痕,他就神百倍。

    “贺喜父皇了,可是儿臣有事求父皇,请将聂瑶珈赐我为妃。”骆殿尘跪下,说得真诚。

    骆天普敛了笑容,郑重的说:“不可以。”

    “为什么!”

    “她是卉国皇后,怎可二嫁?卉国皇帝可能也因为她而来的,不然一场区区的联姻,何顾他要亲自来?”

    骆殿尘低下头,“那他提到要为儿臣联姻,父皇您就答应吗?让儿臣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父皇也要看看联姻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聂瑶珈你万万不能娶。”

    “那儿臣终身不娶。”

    “宁愿放弃父皇传给你的皇位?”

    骆殿尘猛得抬起头,拧眉道:“父皇……您说得是真的?”

    骆天普点点头,“我已经拟了旨,令你继承皇位,但有两个条件是,栾倾痕在位期间不得与卉国起战,虽然沁国祖宗们一直希望攻下卉国,但这点你要答应,二是不得娶聂瑶珈为后,为妃,为妾都不行,你可办得到?如若办不到,就不能继承皇位,由你的皇兄继承。”

    骆殿尘的心跳很快,皇位唾手可得,近在眼前了,但是要他不娶聂瑶珈,连个妾室都不可以,真的令他不解父皇的用心。

    考虑再三,他终于点点头,“我听父皇的。”

    骆天普鼓励的拍拍他的肩,“为难你了,你不该爱她,会是你的障碍,懂吗?”

    骆殿尘只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沉华

    聂瑶珈剪着盆栽里的花枝,进来一个人,他放下一碗药汤。

    聂瑶珈不经意的看一眼,“谁让你送来的药汤啊,我没有生病。”

    “可是这是治心病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聂瑶珈放下剪刀,转身细看来人,“墨亦?”他穿得是药膳房的仆役衣服,但身上仍散发光芒,女说的帅哥就是他呀。

    “你怎么来沁国了?”聂瑶珈觉得他不应该放弃卉国太医的身份,来这里当仆役吧。

    “因为你。我听说了当天交换质子的事,知道你伤心难过,所以放心不下才来找你。”墨亦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沉着,温柔。

    聂瑶珈上前抱住他,眼底夹着泪花,“谢谢你墨亦,只有你始终对我这么好。”

    不远千里来见她,不是谁都有勇气做到的事,可是他来了,只为了看看她好不好,怎么能不让她感动呢。

    墨亦轻轻搂住她,这样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青兰突然进来,看到这个画面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聂瑶珈马上过去捂住她的嘴,“你最好不要出声,不然,我要你和菊香一样。”她怕青兰的妄动,会害了墨亦,毕竟骆殿尘是见过墨亦的。

    青兰连忙点头,聂瑶珈才松开手。

    她走到墨亦面前,“你回去吧,回卉国,在这里太危险了,我过得还好啊,你不要担心。”

    “可我觉得一点都不好,从前雷厉风行,个独步天下的皇后去哪里了?”

    “现在的我没有皇后的头衔,身心都轻松了,卉国除了你这个朋友,真没有让我留恋的了。”

    墨亦单手握住她的手臂,“你撒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不快乐,不然,你跟我悄悄离开沁国皇吧,去我母亲那里暂住,也好有个照应。”

    聂瑶珈看着他,“离开的人只有你,马上回卉国吧,我不会有事的,何况,我若跟你走,不仅连累你,可能还会连累青兰,你的母亲,骆殿尘在沉华周围一定布置了眼线。”她想到这里,推着墨亦往门口走,“你快走,不要引起怀疑,千万别乱走动,撞见骆殿尘就大事不好了。”

    墨亦无奈的眼神望着她,退了几步,终是离去。

    青兰看着墨亦离开的背影,脸上不禁一红,“小姐,他是不是您杯中的水啊。”

    “不是的,他是一个温柔的知己,真心待人的蓝颜。”

    “蓝……什么?不过小姐放心,我不会对任何讲的,青兰年纪虽小,但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说不得。”

    聂瑶珈点点头,只能盼墨亦尽快离开沁国,撞见骆殿尘可能会有麻烦。

    一天天的过去,骆殿尘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来看过她,她倒落得清闲。

    然而,栾倾痕如期来到了沁国,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过热闹的大街,引来百姓的围观。

    他们更是希望此次联姻能够停止两国的战争,他们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金黄色大轿子缓缓进入沁国皇的大门,栾倾痕坐在里面,他打理了自己,像从前一样来见聂瑶珈了,一路上他想了一千种相见的可能,现在终于与她越来越近了。

    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回去,不惜一切!

    沁国皇铺了大红地毯迎接卉国队伍,不少女偷偷在远处围观,想一睹卉国皇帝的龙颜。

    骆殿尘走过来笑意相迎,却不掩饰眼中的敌意,“沁国对卉国的来访欢迎之至。”

    虽隔着纱缦,栾倾痕与骆殿尘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敌意了。

    太监忙撩开纱缦,栾倾痕一身紫袍,金带束腰,他走出轿子,风恰巧吹来,略弯的发轻轻摇曳,惊叹了众人。

    这是太难以形容的一张俊美脸庞,看似温润如玉,但骨子里总会透出一种慑人的霸气。

    女们在远处乐开了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子。

    “听说皇上病重,朕也甚表关心,特带来上好的人参等贵重的礼物,诚心希望皇上能好起来。”

    “真是谢了,请吧。”骆殿尘引他到钟轩殿见父皇。

    骆天普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的到来,想到能见儿子,真的想流泪。

    (栾倾痕会怎样做呢?与聂瑶珈在怎样的情形下面?骆殿尘又是如何做的?哈哈,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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