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传 作者:有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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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声道,“三千两。”

    老鸨两眼放光的瞧着彦宗,嘴巴笑的不见合拢,心中暗赞自己好眼光,嘴上忙道,“这位大爷真正的豪气!”

    一时再无加价的人,老鸨便道,“既然无人比这位大爷出价更高,那今儿夜芳华就归您所有您啊”

    “不是我,”彦宗打断老鸨的话,道,“是归我边上这位所享用。”

    蒋方木愣愣的要起身,道,“爷?”

    彦宗使了个眼色让他不用起身,而后向走过来的老鸨道,“竞价终了了?”

    老鸨笑眯眯的道,“了了,了了。您看这钱、、、”

    彦宗道,“不忙,也不用一晚,只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阿蒋,你随上楼去找那位姑娘,等你下来的时候,再将银两拿给她。”

    老鸨和蒋方都面露出些难色,异口同声的道,“爷,这样实在不妥。”

    两人话音刚落,却有人在一旁笑了笑,道,“何必这样麻烦,既然这位兄台一时身上没有带这样多的银两,又想成全身边兄台一亲芳华姑娘丽泽的志愿,倒不如先将小弟身上的银两拿去用了,日后还给在下也不迟。”

    众人都将目光转至讲话之人身上,只见那人穿着精致,年岁着实不大,生的小巧端正的脸蛋,眼睛大而略略上挑,眉睫浓重,略一垂眼便落下一方浓重的剪影在眼下。鼻子挺直而高,鼻尖却生的秀气,衬合着下方有棱有角的漂亮嘴唇,和一方圆润见尖的下巴。

    一眼望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再多瞧两眼,只觉他不仅美,还美的咄咄逼人。

    众人都看直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人来,活生生的,是将台上的花魁给比下去了。

    彦宗看着那人,只见他气定神闲的打出一方纸扇,扇面上没有美景美人也没有好文好字,徒徒画着不见梅花的梅枝。

    彦宗迹不可查的一勾嘴角,目色一重,对那人说,“那好。”

    那人对身边下人示意,果然送了三千两银票到彦宗的桌子上。

    彦宗站起身来,对蒋方说,“我等你一炷香的时间,出来之后到留仙亭来找我。”

    他这面说着,又向那人道,“小公子是否赏面同去留仙亭喝一杯?”

    那人勾勾嘴角,道,“外面月亮升了起来,倒是合适喝上一杯。”

    彦宗知他是应了,便快步走了出去。

    蒋方原想跟着他出去,奈何老鸨立时收了银票,连推带搡的将他拉上了楼。

    出了揽月阁,彦宗又看了看那人,道,“敢问公子名姓?”

    那人只是道,“敝姓温。”

    彦宗不再多问,两人一起上了一艘停泊在岸边的船,让船家摇向了河中的留仙亭。

    船家备有美酒,还是那人掏钱买了,和彦宗一起上了亭子。

    他们在亭中喝酒,船家在船头喝着酒,弯钩似的月亮刚好映在船边上,晚风拂的河水一浪一浪的,月亮跟着一晃一晃的。

    外面天冷,热酒不多会也冷了,两人闲话了几句,彦宗问他,“小温公子还受的冷?”

    那人答,“穿的多,还受的呢。”

    彦宗点点头,又问他,“小公子今日替李某解围,实在是叫人感激的很。”

    那人笑道,“不过是看您和您那老实手下有趣的很。”

    彦宗一笑,道,“温公子才是有趣之人。”

    那人又笑了笑,道,“月亮也看了,酒也喝了,天晚了,我得回去了。”

    彦宗话锋一转问道,“你不是西宁人?”

    那人道,“我是内里的,来西宁探亲,听兄长的口音,也不像西宁人。”

    彦宗默认了那句兄长,两人年纪之差,少说也有十年之久。

    他又喝了一杯,看样子心情不赖,道,“客居此处而已。”

    那人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来,牙齿生的整齐,微有些内凹,好看的很。他那双大眼睛眼睛略微弯了弯,显出一丝孩子气来,向彦宗说道,“这样啊,可惜我母亲还在等我回去,留宿在亲戚家中多有不便,回去迟了,恐母亲责怪,这就要回去,不然一定和您多说两句。”

    彦宗道,“请便,三日后,劳烦公子过来留仙亭,取回你的银票。”

    那人一挥手,语中含笑道,“算您那有趣的手下替我消受了美人恩了,三千两银子也算见识了世面,不算多。”

    彦宗看着他的背影,怔了一会,醒过神来,人都已经走远了。

    那人走后,又过了一会,蒋方才找了过来,彦宗便和他又一起坐上马车回去了。

    坐在车上,彦宗突然问蒋方,“可还消得美人恩?”

    蒋方一低头,道,“让王爷破费了。”

    彦宗道,“不是本王,是那个孩子破费了。”

    蒋方此时想起来那个人,问彦宗,“王爷,那人看着年轻的很,不知是?”

    彦宗道,“一个有趣的狠的人。”

    蒋方虽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但还是道,“属下逾矩了。”

    彦宗眉眼一挑,道,“本王容得你做的事,就不算逾矩。”

    回了王府已是l时,彦宗几乎没有这般晚才回来过。荃王妃见他身上带着酒气,便一面吩咐丫鬟去熬醒酒暖身的汤来,一面亲自替彦宗除去身上的披风,问他,“王爷是遇到言语投机的朋友了?”

    彦宗一眨眼睛,不动声色,单是语意不明的‘唔’了一声作罢。

    荃王妃不再多问,将暖炉的火苗挑旺了些送到彦宗跟前,对他说,“王爷,骕儿今日写了一篇字,先生夸他写的很是不错呢。”

    李长骕是彦宗的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平日里冷峻惯了的西宁王爷,在面对他的幼子时总是难免心软,端出一副和善姿态来。

    “是么,他几时愿意好好写字了?”

    荃王妃笑道,“他念着您的寿辰就要到了,一心想着要练出一手好字来,给您写一封寿表呢。”

    彦宗听着,语气柔软了些,对荃王妃道,“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尽心尽力的抚育教导长骕,辛苦了。”

    荃王妃一低头,缓声道,“我是骕儿的母亲,做这些,自是理所应当。”

    荃王妃并不是李长骕的生母,他的生母原是德宗皇帝在彦宗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送来的一名歌姬,彦宗很喜欢她,宠爱有加。她也算争气,一举怀胎,九个月后诞下一名麟儿,可惜生产李长骕的时候伤了身体,不到半年光景就去世了。

    长骕的生母韩姬一死,他就被彦宗抱予荃王妃抚育。荃王妃膝下无子,彦宗对她也态度淡薄,故而,她是将长骕看的十分的重。

    一时间夫妻二人再无话讲,荃王妃伺候彦宗洗漱之后便也跟着洗漱上床,灭了灯烛。

    彦宗躺在床上,眼前浮现出留仙亭中那人的微微一笑,他一侧身,感受到另一人的呼纳,将手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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