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公子之刺蓼 作者: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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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冠。”他也不想想,三岁的孩子能画画?

    关于李承璘这位皇帝不得不提一提,在他坐皇位之前曾是个出名的太子。

    李承璘生母是前皇后,就是之前的元妃。元为伊始,数位排首,可见其深得皇帝专宠,故而子凭母贵,李承璘出生就是个太子,且在元妃为后在世期间无论这位太子生性有多顽劣,行事有多折腾,他都是个子凭母贵的稳太子,没别的原因,就因皇上独宠皇后。

    后来皇后不幸病薨,后位易主,幸而李承璘还是太子,不过新皇后无子,但是娘家底儿厚,皇帝为了平衡势力便厚待皇后,应了皇后的好意,将太子交由了皇后视为己出,于是新皇后变成了太子的母后,虽然李承璘嘴上尊称这母后,但心里多少还是不情愿。

    如今这太子已成人,只是那不羁的性子仍在,只得多劳国母费心了,也好将来扶持其隆登大典,自己也落个皇太后的位子稳坐。

    李承璘这位太子多数喜欢待在宫外,便衣出行寻常事儿。那日也是在宫外,在集市上看见有个小贩摆着字画儿摊子叫卖,便怪之,从来是书生文人卖文售墨,眼前这小贩浑身内外无一丝文气,到更像是个倒卖“文物”的。一见倒是稀奇,便过去看看,结果就看见了那幅。

    李承璘当时摇扇问那画上的草木叫什么?小贩挠挠后脑勺答得含糊,只说是种常见的草,一时想不起名谓,李承璘笑:“常见?本公子就没见过这稀罕草。这画是谁作的?”

    小贩又挠挠腮,含糊掩辞总之就是忘了是哪位便宜卖与的。李承璘让他带自己去找,他又挠挠耳,又是忘了路。这小贩怎就不会忘了收钱?不幸当日钱不离身的李承璘偏就没带钱,直接将扇子给了小贩,然后拿了画去四处寻人,没人认识字江离的文人,就没人知道谁字江离。

    他这个生性爱玩的太子,早将长安城玩了个上下数遍,早晚的抱怨繁华昌明的京都长安太小。

    那一日,他找不到那个字江离的人,才发觉,长安太大,人太多。

    那一年的长安,一川春草,满城风絮,梅黄细雨。

    梨苑的两树梨花盖雪,树荫正好,小童子在一旁点了一炉熏香清淡,李承璘欣然走进时,江玉楼正于树下作画。

    他就静静看着他的专注,也不说话,小童再出屋端茶过来时才惊觉院中有人,江玉楼搁下笔,才慢慢抬起头看过来,那一瞬李承璘后来一生都忘不掉。他记得那时江玉楼一身水色青衫,袖子挽至肘弯,腕上肌肤与脸色一样白皙,抬起眼来时,眸波不动,清清冷冷,站在梨花纷落的书案前,素然一副扶风秀骨的画卷。

    不过他始终觉得江玉楼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似乎不是太好。

    这点我也问过江玉楼,他说他当时抬头,远处那人噙着浅笑,抄手闲闲的靠在院中的另一棵树下看过来,清隽眉宇,只是神色之间带着天生的玩世不恭。

    江玉楼只像是抽空看了一眼天气一样的随意,看完之后便低头继续作画,太子李承璘便是平生第一次被人给视若空气了。

    江家是世代将门,如今的江家老爷子是退休赋闲在家的北封将军,江家子孙个个儿功勋在身,就说长子江毅就是现任的大将军,在北边驻率三军,家中兄弟头衔最次的也是个参将有待发展,就连江寒也是个皇宫禁卫统领。反正不会如江玉楼这般,文笔书卷,虚衔也无。

    江寒说他这个六弟是他爹第五个夫人所生,但多数人都知道,江家老爷子只有四位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同是将门之后,三夫人是苏州盐商的大小姐,四夫人是前任老丞相的千金,这五夫人倒是未有人前言传,更鲜少听过这六公子的事迹,谁想到江家竟有个书画方绝的六公子?

    江寒六岁时,将军府门前来了个粗布盘头的妇人,女子长得出众相貌却是精瘦憔悴,手上搀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那便是五夫人和五岁大的江玉楼。

    五夫人靳氏是江老将军出征在外时认识的一位农家民女,那时的靳氏长的标志灵巧,十七出头,遇见那时四十左右,雷霆威名的北封将军,后来带着小玉楼找上将军府时,也不过二十有二,正值芳华韶年,却是面黄憔悴,只是五年相隔,那个当年获她年少芳心的铿锵将军,并不知道她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他几乎已经忘了她。她知自己是卑贱身家,又是将军阵前一日相好的,自然不能张扬,所以她才迟迟未来。

    靳氏自幼体质便薄弱,经不起贫苦折腾,年年有咳症,只怕是落了痨病,生怕累日积重,就早早撒手了小玉楼西去,又因幼子也该认祖归宗,故而思虑再三还是带着江玉楼来了江府。

    心知“侯门似海”,靳氏自然明了那些夫人不屑于与她平起平坐,她也不愿与那些荣华显贵纠缠,故而就不奢望将军真能给自己一个将军夫人的名分,来此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将来能有个安身之处,也好过让他从不知自己父亲是谁,受人诟言。于是便只要了这一处别院独自住着,鲜少与人来往,每日只有老婆子和几个下人带着江玉楼来看看。

    待江玉楼七岁大时,独自幽居别院的靳氏越发病重,这两年虽是将军命人常送补药来往,却总抵不了孤苦无依,凄凉相伴,人生如此,不生也罢。

    见着母亲日夜病苦折磨,江玉楼执意搬来了别院与靳氏为伴,如此又过了四年,靳氏终于还是去了。只是自此之后,江玉楼便再未搬出别院,他继了生母的羸弱体质,也不是个习武的材料,索性便与文墨为伴,独时也不会孤。

    江家是将门,人人尚武,可以甩文弄墨,但是必须以能兵善武为前提,这就是江寒为何能文能武的原因。

    江家六公子江玉楼虽是满腹诗文,能文会画,但是将门的江家,不需要文墨。才高八斗的江玉楼,在江老爷子的眼里,终究是不成才。他也不屑这些,自从靳氏离去之后,这六公子素日里也不与人来往,只有江老将军历年的寿宴和每年上香祭祖才出别院,院中的两株梨树长了十五年,这里便在五年前被他一笔两字题了“梨苑”。从此,来者皆拒,登门不纳。就只有江寒与他儿时说上过几回话,江寒来时,他才会见见。

    江玉楼一直都住在江府偏僻的别苑,与家里兄长也就是五六岁那两年一日没几句话的处过那么一段日子,后来靳氏死后就没再多与其来往过,老将军也不再对这六子寄予厚望,家里人往往也都忘了别院还住着个六公子。六公子每年就必要时出现在人前两次,也不爱搭理人,府里上下见了这六公子都觉着面生,若是遇上个新进的家丁还有一回上来问,请问这位公子登门是要找谁?

    江寒说起这六弟,只说他虽没他们这几个兄弟过得风彩,却是心气儿不亚,清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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