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年的见异思迁 作者:裹成粽子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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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朦胧中有人在呼唤他,温柔地,缱眷地,满含愧疚地。然后,有柔软的事物碰到了他的嘴唇,强势而霸道的信息素纠缠住他。

    他皱着眉想要挣脱,弄得满头大汗,却是白费功夫。那种禁锢并非身体上的,而更像是直接烙印在灵魂里。灵魂如同吸毒一般染上了一个人的气息,就再难逃离,只会一味地依赖渴求,唯有那个人的信息素才能稍稍缓解心头焦虑的感觉。

    这就叫做标记,杰斯特曾经很熟悉。

    不过这仅仅是短暂的标记,效果还没有那么强烈。他曾经有过一次永久的标记,那是仿佛把两个人的灵魂就此融合的感觉,所以,分开时就如同刮骨剃肉,比死亡还要难受。

    通过身体的接触,来达到精神上的结合……标记就是这么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杰斯特正恍惚地想着,忽然,一股暖意包裹了全身。甚至腹部剧烈的疼痛也渐渐缓解了……最重要的是,被穆里斯的意识攻击而受到的精神创伤,正在被一点一点地修复。那种感觉舒服地让人想□□,就好像原本枯竭干涸的土地,被一点点注入清凉的水源。

    是的,这是标记的第二个用途。标记者的信息素可以修复被标记者的创伤,给予心灵上的安抚。当然反过来说就是,被标记的人一旦过长时间离开标记者,就会变得极其焦躁不安,甚至身体上的孱弱无力。

    而杰斯特此时就在享受着治疗修复的待遇,就像躺在血池里回血回蓝。而那个充当着红蓝药的人,也尽心尽力地输送着信息素和精神安抚,精神实在可嘉。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是谁,看在你目的单纯心地善良的份上……等我起来,咱俩打一炮我就饶了你。杰斯特这样想着,然后陷入了深度的、舒适的睡眠。

    没有什么节操的杰斯特,在与林涛的约炮被打断后,即使被揍得吐血,仍然坚持地……饥渴难耐着。

    再次醒来时,直接映入杰斯特眼帘的是克莱尔的臭脸。

    “这个任务你不用做了,给我安分呆着。”

    克莱尔眯着眼,语气近乎是咬牙切齿的。“为了你,我拉下脸去求林涛接这个任务,结果你这个sao货竟然这么饥渴,搞出这种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理由克莱尔没有说出来。杰斯特受伤,尽管是他自作自受,但克莱尔还是……该死地心疼着。当务之急还是离林涛和穆里斯越远越好——不过,这份债,他迟早要讨回来。

    杰斯特却没有理他,无论克莱尔那边如何暴跳如雷,他都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这间房子并不大,风格比较简约,但明显不是病房。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朵粉色的康乃馨,白色的窗帘被风微微吹动。这儿,应该是克莱尔的家。

    “同居吧。”杰斯特说,语气很平淡。

    “……”

    “看你这儿居住条件不错。”杰斯特斜瞟了一眼那个一脸诧异的男人,接着说:“而且,你不是标记了我么。”在标记消除之前,还是住在一起方便。

    “……”克莱尔瞬间僵住,有种做坏事被人戳穿的尴尬。他扯了扯领口,突然感觉有点闷热。

    “但是,任务我要继续做。”不管他的反应,杰斯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要看紧林涛……我不放心他。”

    “……?”少将先生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这个特工的跳跃思维。思考了一下杰斯特的话,他腹诽道,林涛和你在一起才更加让人不放心吧?!

    “林涛怀孕了。你早就知道了吧?他和穆里斯分手你几乎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他是知道没错。但是杰斯特又是怎么知道的?林涛几乎没有告诉几个人,连那个倒霉的孩子的父亲都还蒙在鼓里。

    杰斯特看了看脸上写着“求解你是怎么了解的,在线等急”的少将先生,突然有点想笑。但是他克制住了,抿了抿唇说:“我观察出来的。”

    “他的表现……和乔安一模一样。”杰斯特抿了抿唇,表情显得有点苦涩。“你知道的吧?”知道……乔安也该死地接受了那个操蛋手术,所以才会力量削弱——然后,在那个明明不算难的任务里,毁灭。

    克莱尔没有回答。

    良久,他伸出手摸了摸杰斯特的脑袋。

    ……

    克莱尔:其实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杰斯特:……

    “嘟嘟嘟嘟——”

    接通。

    “林涛,对不起,我——”

    挂断。

    林涛面无表情地做完一系列动作,然后重新把自己用棉被裹起来。他整个人严实地就像一个粽子,只留了一个呼吸的小口。

    布莱克一脸担忧的表情注视着那个小蒙古包。这两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林涛一直都保持着这种姿势,饶是粗神经如他也感觉出了不对。

    况且,即便林涛极力掩饰,他身上穆里斯强势的信息素仍然散布了出来。强大的威慑让布莱克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所以他即使担心,也没有办法上前去做点什么。

    他只是隐隐约约明白——团长,似乎,被……标记了?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不过这简直是唯一的解释。

    ——上帝保佑,阿门。

    林涛裹在棉被里,仍然止不住地发抖。那是来自灵魂的寒冷,和强烈的焦虑、没有安全感。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又或者是被扔到岸上暴晒的鱼。

    被强行标记,然后又不得不承受的与标记者分离的痛苦,这些,全部都在折磨着林涛的神经。

    ……凭什么,是我?

    冷汗一点点滑下,越积越多,直到模糊了整个视线。

    ……不想妥协。

    耳边清晰响起牙齿颤抖着碰撞的声音。

    ……好冷。

    耳边响起爱丽丝有点干涩的声音。

    ——“林涛,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我不知道医学史上有没有这种案例……你可能,是第一个被标记的哨兵。也许是那个手术引起的一点变异,或者别的什么。”

    ——“对于短暂标记来说,别的被标记者离开标记的人,会感到不安,焦虑,但是还能正常地生活。但是你不行,你……离开穆里斯一天到两天,就是极限了。”

    ——“虽然这样很残酷,但是,在标记消失之前……请务必,和穆里斯待在一起。十米范围,一天至少接触4个小时以上。”

    ——“这样对孩子也好。”

    那些话像鬼魅一样缠着林涛,就像什么奇怪的诅咒,不停地倒带重播,让他头痛欲裂。也一点点地,消磨着他的意志。

    也许她是对的……林涛想。因为,在刚刚听到穆里斯的声音时,他除了心理上的厌恶,大脑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依赖欣喜的讯号。

    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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