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春 作者:山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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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根刨底,存在变数,薄来冷笑道:“铁口硬证。王老爷,您觉得我们会不做准备吗?”

    贼偷儿污蔑自己,咬死了口是可能的,若说证据,怎么可能有,王琑哼道:“哪里有什么证据。”

    薄来哈哈大笑道:“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怪不得王家落到这般田地,看来有你这样的家主怎么可能不萧条?你以为这次只有我们两个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踩点?若您不应允了我们,下一次来的,就是一班衙役,典史大人带队,那个小贼自然会在你府上指指点点,到时候挖出来是个什么东西,还用我们说吗?”

    王琑被他的话气的捂住了胸口,直愣愣的看着他,任他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也不知道差役会这般无事生非,颠倒黑白,就是满腹的愤怒与委屈,在铁口硬证上面,又能怎样腾挪?

    咬牙道:“要多少钱?”

    曹天弯腰道:“我们有二十几号兄弟,王老爷您看着办吧。”

    王琑同下人道:“去取五两银子给他们。”

    “呵。”薄来摇头道:“王老爷,您以为我们这么闲就为了与你要五两银子?打发谁呢?”

    拍案而起,王琑怒道:“不要得寸进尺。”

    曹天谄媚的道:“王老爷啊,人证物证齐全,若真拿了您去问案,您又怎能轻易脱的了身?还不是要衙门内上下打点才好展脱?铁口硬证,就是我们家老爷有青天名头,问官又怎能尽知?”

    “差役害人,刽子手耳!”王琑说完便垂头丧气的坐在了一旁。

    薄来伸展了一下胳膊舒缓胫骨道:“难道我等差役什么时候不是刽子手了?若不如此,我等怎么发财?哈哈哈。”

    一点儿废话都不想跟他们讲,王琑深呼气道:“要多少。”

    曹天站近身子,比划了个八。

    “与他去取八两银子。”

    博爱又一次摇头道:“王老爷,不是八两,是八十千钱,银子我们不要。”

    “混账!”王琑一把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指着他愤恨道:“贪而无言。”

    许久,两人不做搭话,光是平静的看着王琑,形势比人强,王琑垂下了头又坐回了椅子上,挥了挥手疲惫的道:“你们先出去,等下给你们送出来就是了。”

    曹天拱手道:“谢王老爷赏赐。”

    ☆、第71章 弹棉花打板子

    行至长江,白茫茫的水雾不再,开阔无边的江景入了眼睛,陆深与魏校二人出得船舱,比比划划,兴致极高,两人都被这壮阔景象所迷。

    陆深出前几步,感慨道:“好一派江景。”

    不远处查看甲板的船公听了这句老茧都快长出来的话,回过身来好奇的道:“这位大人,您也要唱大江东去浪千叠?”

    “咳。”陆深微笑的摇头。

    情绪一旦被打断,再要续上可就难了,正打算听一听陆子渊唱的新声的魏校十分不满。文翰社的众人相识这么久以来,谁的他都听过,就是方献科岭南乡音的新声,都是听过,就是没听过陆深的。

    无奈道:“船家何出此言?”

    “爷您不知道。”船公见他一脸不快,小心的近前几步道:“老汉儿我吃这水里的饭,迎来往送了这么多人,每次只要到了长江,都有那些个自作潇洒的书生来一句什么好一派江景,等着听呢?可又唱的粗糙至极,隔夜的小黄鱼儿都吐的出来。”

    魏校眼珠子一瞪道:“我说你这个船家,他还未曾唱了,你怎么就说这话?您懂行的?你晓不晓得什么是新声,这出戏是叫什么名字,哪位写的?”

    船公一脸赔罪的道:“哎哟,瞧我这张嘴。不过老汉还真是听过好的,这出戏是前朝关汉卿的《刀会》,那位公子是去江宁,看上去与您一般大,不过比你可好看多了。”见他又是眼珠子一瞪,船公连忙又道:“那唱的才叫一个好呢,原以为又是附弄风雅,谁知老汉厚着脸皮去攀谈几句,您猜他是谁?”

    一旁被扫了兴致的陆深走过来温和的道:“徐秀徐峻嶒。”

    “对对对,那可是散曲大家!老汉字认的不多,可还是买了一本《峻嶒论曲》,好家伙,书里说的那叫一个平实。”船公满脸红润,都不自觉自己越说越多,口水都险些溅在了魏校的身上。

    眼瞅着他说的没完没了,陆深扭头同魏校道:“看来船家赏析过最好的,我就不必再献丑。”

    魏校叹息道:“船家啊船家,你扫了我的好大一个兴致。”

    见两位大人都很和善,船公一时之间也忘了什么礼数和畏惧之心,拍了拍胸脯道:“老汉儿可以给两位爷唱啊,长生殿晓得吗?”

    “噢,峻嶒先生写的吗?”魏校沉浸在失落的情绪,闻言也不过随口搭话。

    船公一击掌道:“着哇。”

    “不过峻嶒先生说是根据洪升古谱改的,可谁也不知道洪升是哪个,祝允明公到处在找洪升,可就是找不到,如今甭管会不会新声的班社,那些小班小社的,都在演长生殿呢。”

    陆深轻轻的拍了拍手附和道:“那就洗耳恭听了。”

    船公连忙摇头,摆手道:“当不得当不得。”虽说客气,可随即就醒了醒嗓子。

    听道:不提防余年值乱离,逼拶得歧路遭穷败。

    魏校睁大着眼睛直往后退,这位爷的嗓门那叫一个大,但犹如破锣一般……吓得他脚步都有些不稳,若不是陆深搀扶了一把,说不定掉进江里也是有可能的。

    捂着耳朵就见着陆深面色不改,还是一脸微笑,暗地里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道:“子渊兄真神人也。”

    “无妨的。”

    船公还在卖力的表演,谁知道隔壁的船只就有一人冲出来拿了一个铜锣“咣咣咣”的砸,扯着嗓子嚎道:“作死啊,嚎丧回家去嚎。”

    “呸。”同样品尝到被扫了兴致的船公破口大骂道:“滚回去,信不信让你下水喂鱼。”

    一时之间争吵之声蔓延到了所有临近的船只,被无视的两人脚步轻移就回到了舱内,还说运船之多令人瞠目,漕运之人皆性情中人也。

    陆深道:“经年不见峻嶒,到了如今,却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信里不是说了吗,想我们想的发疯。”魏校继续捂着耳朵,这人的嗓门真是够大的。

    陆深笑了一下,只因徐秀偶尔会在书信中一口大白话,说的些话也令人啼笑皆非,到是真性情。

    行过三百里,江宁就在眼前,特地为了他绕了一个小弯从江宁走,情谊,就在于此地了。

    ……

    “这么说,子云兄你也懂营造?”

    只因蒋山卿头一天上班自我介绍,言道祖辈皆是匠人,对营造法门着实精通,徐秀连连打量,瞅着他细皮嫩肉的模样也不像是那些匠人。

    蒋山卿手拈了一块糕点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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