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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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扛不动,也抛不动的,太有分量了。”老冯指了指班里块头最大的男同学,哈哈的大笑出声。

    “呵呵,老冯,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漂亮啊,比以前更加漂亮了。”我咧咧嘴,真话里头带着些许恭维。

    “必须的。”小妮子一直很自信。然后后退一步,故作惊呀:“呵呵,老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那么矮啊,比以前更加矮了。”说完扶一下镜框,前仰后合。

    “黐线的。”我佯装生气。什么话到她嘴里都变味,变成一股发酵(笑)的味道。

    时间无法阻隔那份单纯,岁月不曾尘封那些快乐,这就是同学情谊的微妙处吧。

    “你老婆小孩呢?回来了吗?也不带来让我们看看。”老冯话入正题。

    “我自己都差点赶不上趟了,匆匆忙忙的。”班上没有人见过赵欣。

    “重阳节,我们准备去登白云山,到时把你老婆小孩带上,让我们大家伙看看,别老是藏着。”

    “到时再说吧,我们这次聚会有些什么节目?如何安排?”。

    “九点报道,人齐了,在原来上课的教室里开一个茶话会,然后参观母校,包括新建的教学楼,原来的实验楼,现在的多功能厅,还有厨房宿舍,还有一场篮球赛,晚上在赖老板家的酒店聚餐,饭后去市里唱k,挺丰富的,行程满满,包你满意。”老冯又拍一下我的肩膀。

    “不是有捐赠仪式吗?捐赠的是什么?”我问。

    “大理石石凳,在篮球场,已经安装好了,等下篮球赛的时候你就见到了。”

    我们班三四十人,十五年了,如同大河里面洗泥鳅,走的走,溜的溜,分散在各处,要一次聚拢起来,还是回到偏远的家乡小镇,实在是有点为难,能有一半以上同学到场,已经算是不错,得感谢老班长和相关同学的努力。九点多钟圈点人数,答应来的都来了,放假期间,学校里四处空寂冷清,我们凑在一起,聚拢分散,在教学楼下,却显得热闹欢欣,同学们个个神采奕奕,笑逐颜开,看身形打扮,似乎个个都小有成就。

    茶话会设在那栋最早的教学楼,二楼,在我们原先初三上课的地方,原先破旧的教室,依然破破烂烂,墙体粉末斑驳,粉底脱落,窗户铁栏,锈迹斑斑,玻璃裂纹,清晰可见。教室里的桌椅还是我们用过的那些如今可以用残旧一词来形容的木质长形双人课桌,椅子也是条形长凳,坐上去,没有靠背。

    两块黑板镶在墙上,前面的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着:九六级初三(2)班茶话会,空心的粉笔字,笔锋苍劲有力,字体圆润大气,构成新月弯。后面的黑板上留着看起来出了很久的板报,歪歪扭扭的字迹,形形色色的涂鸦,文化,气势,总体感觉,已经不如当年。

    同学们早已把桌子拼凑起来,组成一个长条形的会议桌,围着凳子,我们坐上去,围成一圈,桌上摆放着橘子,饼干,花生,瓜子,矿泉水,还有……。

    我坐在末尾靠板报的地方,我们每位同学轮流发言,从那位坐在靠近讲台主席位置上的同学开始,各自讲述这些年的人生经历,抒发自己的内心感受,大半圈下来,十年磨剑,各有各的精彩。

    在每个人的总结部分,我听到了比较集中的一个声音:我要走出农村,我要走出山里,我要奔向城市,这似乎是当年各位奋发图强,努力学习的根本原因,现在多数都成功了。

    我还听到了一个比较集中的诉求:这些桌子椅子该换掉了,太久了,太旧了,不要让我们的学弟学妹们太委屈了。说得一边的在读的小记者们喜上眉梢,转动笔杆,嗑着瓜子,说得一旁在坐的校方人员面露愁容,扶着镜框,捏捏鼻梁。

    轮到我,我站起来,双手撑开,摁在桌面,摆出像是会议室里最高领导的架势,对着三尺讲台,抬头看见赖老板扛着的黑乎乎的摄录机,内心顿时升起一阵紧张,面色通红,思绪飘忽,刚刚在脑子里排练过的台词说得磕磕巴巴,含糊不清的描述着我这些年的混沌人生,一念之间,我真想挑明自己的真实的一面,令人压抑的一面,话到嘴边,却忍住了,咽回肚中。

    首先,因为还有几位在读的中学生,在一旁充当小记者。另外,我不知道在这里说出来,带给别人的感觉如何。是为了博取一份同情呢?还是为了宣传一份认知?或者只是一种情绪上的自我发泄?突然觉得,这样做会很危险,所以,我最后只是努了努嘴,一屁股坐下来,磕在粗糙简单的长条凳上,附加一句:是的,这些桌子椅子是该换掉的,这是眼下最主要的。

    四下掌声一片,茶话会完毕,我们起立,在校方领导和留校任教的同学的带领下,我们参观了学校的新教学楼,多功能厅,饭堂,宿舍楼……。后来来到篮球场,场外错落有致的安放着几张光鲜的大理石石板凳,边沿写着某届某级某班捐赠的字样,鲜红扎眼。

    ☆、89 同学聚会

    “陈文打不打篮球?”老班长问我。

    “你们打,我看。”我抬一下右脚,示意我穿的凉鞋不方便。

    “那你帮我们记分吧,刚才那两位小记者等下会拿黑板粉笔过来。”

    “嗯,没问题。”我选了一块大理石板凳坐下,面朝篮球场,看着场上的男同学们换衣换鞋,整装待发,高抬腿,小跳步,做着激烈运动前的小幅伸展。

    女生们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四周走动,有的落座在场外的石板登上,或者站在四季常青的大树树底,聊天叙旧。

    比赛开始了,我们给场上的两队球员呐喊助威,加油,加油,加一分,加一分。那位看起来经常运动的吴老师一身肌肉,越跑越欢实,越战越来劲,那位看起来甚少运动的吴老板大腹便便,行为迟缓,企鹅一般,非常可爱。

    打了半场,打个平手,大家停下来,举起手中的矿泉水瓶,一仰脖子,咕嘟咕嘟,豪情海量。几滴矿泉水掉在颈脖,掉在前胸,有人抬起手掌,揩一下嘴唇,拍几下肚子:“啊!真爽!今晚起码要多吃两碗饭!”

    下半场开始,看着他们激情飞扬,恣情惬意,来往跑跳,我的思绪总会不自觉的开小差,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特定透明的网罩之中,行为约束,游移拘谨,隔绝,自我惩罚式的隔绝,在未被发觉之前悄然进行。

    我不羡慕那些车子房子,那些只是说明一个人的能力所在,或者只是证明这个人的追求所指,我羡慕的是那份在球场上飞汗如雨,嬉笑怒骂的自由,那份由内而外张扬的自由,这些我明明也是可以做到的,为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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